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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到来的人都堵在那几十米的红毯上难以行进,搁在往常,这种公然堵路的行径早就被人七嘴八舌给埋了。
奈何今日这对象不一样,傅家穆家宋家还有一个旁边看热闹的陈家,试问上海滩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上来触霉头。
不过有热闹不看是傻子,更何况还是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家,是以没人上来劝说也没人说一句都让开。
穆寒亭那句话既不尊敬也不客气,听得傅呈山嘴角直抽动,“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傅部长,我们跟您一样是能直立行走的人,您不能因为理亏就张口骂人,这与您的身份可不相配。”宋钺看似温温吞吞的反驳,却话里话外将傅呈山也给绕了进来。
咱们都一样,您再骂人可就把您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哎呀呈山老哥,您何必跟两个小辈较真,这不是有损身份吗?”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闪烁的灯光处传来,不一会儿走来了几个人,亲兵簇拥着当间一个身穿白色对襟短褂的男人,人高马大步履沉稳。
旁边跟着沈畅,一脸骄矜之色。
众人抬眼看去,皆弯腰行礼,“沈司令好。”
“好好,大家进去吧,宴会马上开始。”说完他已经走到了争执现场,可没人敢动。
“哟,呈山老哥,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不高兴,没想到居然是穆会长跟宋公子,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都给我沈某人一个面子,咱们握手言和然后进去喝一杯如何?”
“沈老弟,傅某人本来是怀着万分高兴前来赴宴,没想到遇上一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白白消磨了我的好心情。如此这宴会傅某人不参加也罢,改日沈司令来府上咱们再把酒言欢。”
说完他看了傅伟业一眼,“留下来代我给沈司令还有诸位同仁赔个礼。”
“是。”傅伟业应下,他沉着脸转身就走,傅太太一脸疑惑地跟了上去。
这时傅伟业伸胳膊挽起傅妍的手冲着沈司令施礼说道:“沈司令,家父被人顶撞败兴而归,我们两个小辈就留下来代父亲敬您一杯。”
沈司令看着傅呈山逃也似的背影,干笑一下点点头,“上阵父子兵,傅少爷有胆识。”夸了一句傅伟业他扭头看向穆寒亭,“穆会长,如果不是傅部长脸上的神色过于愤慨,沈某人简直要怀疑这是你跟傅部长商量好的一出戏。”
“沈司令说笑了,晚辈不是谁都能配合的。”
“那是自然,穆会长刚才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让我等看了甚是害怕。”傅伟业轻飘飘地接了过去,随后看着傅薇,“妹妹,古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有两个人为你不惜顶撞父亲,今日我也算开了眼了。”
傅薇冷笑着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二少爷言重了,他们都是我邀请来的贵客,朋友之间关系难免亲近一些,会出声维护也在情理之中,但断然没到你说的这种程度。”
沈畅说完伸手一挽沈司令的胳膊,“爸爸,咱们跳舞去,从丽都来的舞团新编排了舞蹈,据说大名鼎鼎的白牡丹也来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钻进傅伟业的耳朵里,傅薇从那张皮相不错的脸上看出一丝厉色来。
争执结束,看够了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往前走去,傅妍往前走了两步扭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傅伟业,“二哥,别拉着个脸呀,我喜欢的人跟别人卿卿我我,我也没像你一样愁眉苦脸啊。再说白小姐不是你自己不要的吗?既然弃如敝履就别藕断丝连,免得坏了大事。”
傅伟业一声不吭,冷着脸混在人群里往大厅走去。
走上台阶,音乐声飘了出来,穆寒亭揉揉傅薇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说道:“一会儿我可能不能陪你,自己小心。”她点点头,他起身嘱咐了宋钺一句。
宋钺点点头,“职责所在,你放心。”当然也荣幸之至。
进了大厅,原本的陈设做了布置,最内侧一张半人高的台子铺了红毯,歌女正在唱歌;底下的场地一分为二,有喝酒吃东西的餐位,有调酒倒酒的服务区,另一半则开辟成了舞池,男男女女相拥着翩翩起舞。
几人进去之后陈希文就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去想办法与沈司令搞好关系了,不过本就是半路认识的,谁也没在意他。
三人越过舞池来到休息的地方,穆寒亭歇了歇就走了,
宋钺给傅薇倒了杯水望着他的背影,“穆家是上海滩的大家,沈司令自然会不遗余力地从穆家刮些钱出来。”
“果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她喝了口水望向旁边挂着帘子的雅座,纱帘隐隐约约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形。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她扭头看过来,宋钺咬着牙在开医药箱,“你怎么了?”
“他来了,我能感觉到。”他艰难地说完这一句,侧身挡住身后的视线打开药瓶倒了四粒药丸出来,又取过她的杯子一口将药吃下去才瘫坐在椅子上。
傅薇看了一眼药瓶,维生素e,“你吃的什么?”
宋钺按着眉心苦笑一下,“秘密。”
“强行催动脑神经的药物对于正常人的损害都是不可逆的,你这样还不如被我一棍子打晕来的实际。”
呵,他闭着眼睛笑笑,“我会控制好用量的,至少在我倒下之前得把这个人揪出来。”
“是不是裴翰?”
宋家与胡风有关系,胡风与苏然有关,苏然又跟裴翰有关,一圈绕一圈的爱恨情仇很复杂,复杂到彼此之间割不断却又相互仇恨相互利用。
裴翰利用那两个讨债的把人砸死,胡风又安装了炸弹毁尸灭迹,这说明四个人是有关系的,胡风跟胡母都死了,苏然逍遥法外裴翰不知所踪。
两姐弟在这样的乱世里正好躲藏,只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躲起来,而是就如幽灵一般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是他,宋家跟裴家上一辈有些恩怨,他恨上了我。”
两人话音刚落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声,“白牡丹,白牡丹……”此起彼伏的喊声引得所有人都往舞池中心看去。
白牡丹着一袭白色缀亮片的裙子从后台方向出来了,白亮的灯光下,披星戴月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