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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愿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邱灵儿，深刻意识到自己这是闯祸了。
嗓间刚才被呛到，那点紧的让人难受的感觉半晌才消退，却消得不甚彻底，余韵未绝一般让邱灵儿捂着胸口半天没有动作。
半晌，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站起身，酒意上头，一瞬间连自己在哪里都忘了，“我想找他聊聊。”
文愿自然知道邱灵儿说的是谁，不过，“聊聊”，是想聊什么？
邱灵儿的状态很不对劲，她看起来喝的有些醉了，文愿一时间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而邱灵儿却已经晃晃悠悠起身了。
文愿也顾不得别的，急忙拉住邱灵儿，“别急，你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邱灵儿就这跑上去和顾泽言说话，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在呢，怎么也不合适。
文愿眼珠子转了一圈，正好看到顾泽言转身往一边一个僻静处走去。
邱灵儿看到顾泽言动了。自己也忍不住睁开文愿的手，接着跟在顾泽言身后走了过去。好在在场人来人往，谁往那边走。文愿看着顾泽言和邱灵儿的身影消失在了一个没人的拐角处才收回目光。
顾泽言身高腿长，步子迈的很大，邱灵儿紧追了几步，酒劲越发上头，她眼前的景物带上了一层淡淡的重影，眼神迷蒙了起来。
“顾泽言。”直到彻底没人了，邱灵儿看着顾泽言的背影，开口轻声叫道。
前面男人的背影不自觉顿住，顾泽言转过头，邱灵儿眼睛聚焦到他身上，才发现顾泽言指尖捏着一只细长的烟，原来是准备去吸烟区抽烟。
不过，邱灵儿根本不知道顾泽言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转过身看到是邱灵儿，又看到邱灵儿明显是一副醉的不清的样子，本来就淡的神情倏地变得更加冷淡，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邱灵儿走了几步站在顾泽言身前，看到顾泽言有些不悦地神情，还以为是自己叫住他让他恼了。当下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上涌，混合着被酒气熏得越发不清醒地大脑，让她一开口就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地话，“你怎么开始吸烟了，这，这不好。”
顾泽言看着邱灵儿脸颊上比腮红更诱人的粉色，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手里的烟一眼，若无其事的将烟精准的扔进了旁边一个垃圾桶里。
还以为邱灵儿想说什么，结果叫住他就是为了说吸烟不好，这可真是新鲜。
顾泽言当然知道吸烟不好，他并没有烟瘾，只是心头实在烦躁的时候会来那么一根。这会烦躁的源头就站在眼前，看着邱灵儿这副模样，顾泽言莫名的心情就舒畅了起来。
邱灵儿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现在的顾泽言想做什么也不再是她能置喙的。
一时间，羞耻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邱灵儿的脸颊，连带着脖颈处也带着薄红，比刚才有过无不及。
顾泽言好正以暇的看着邱灵儿，“你跟上来叫住我就为了说这个？”
他们俩每次见面结尾总是不太愉快，但是下一次再见，神奇的，上次的争执好像就默契的会被彼此忘记，再不会提起。但是究竟心里有没有留下涟漪，那谁又知道呢？
邱灵儿热血上头，又上前了几步。
顾泽言整个人这会在她眼中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得雾化边缘，连带着邱灵儿平时看到便会忍不住觉得被刺伤的冷漠也被柔化了。
她走的摇摇晃晃，脚下的高跟鞋将身形拉长，但是这种情况下却越发显得不够稳当。
顾泽言好几次险些伸出手去扶她，但是邱灵儿有惊无险，竟然就那样一部一晃走到了顾泽言身前。
她即便穿着高跟鞋也还是要仰视顾泽言，造型师将邱灵儿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微松的发髻，有几缕碎发掉下来遮在了眼前。邱灵儿随意拨开，薄唇微启，看着顾泽言静一时间欲言又止。
她眼眶还有些红，这样的姿态望着自己，顾泽言只生出一种想要将邱灵儿拥进怀里好好疼宠的错觉。
可是他终究只是看着，甚至眼底生出几分逼人的凉薄。
不过下一秒，那凉薄就变成了错愕，因为邱灵儿一只手竟然牵起了他的手，而另一只手搭在了顾泽言的肩膀上。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奇怪？”两人距离极近，邱灵儿一张口就是微甜的酒气直冲顾泽言而去。
顾泽言觉得自己喝的那几杯酒后劲瞬间上来了。
他没有挣开邱灵儿的手，也没有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甚至借着自己手上的力气让邱灵儿站的更稳了些，也让自己和邱灵儿的距离更近拉近。
他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着这张脸了，眼神近乎是贪慕的，握着邱灵儿的手却有些轻颤，“什么奇怪？”
邱灵儿盯着那双眼睛，“你为什么，你好奇怪，我们已经离婚了，顾泽言。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我不会去影响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和ann，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她一席话说的颠三倒四，逻辑全无，舌头仿佛都在打结。
邱灵儿没醉到那个地步，她知道她这样毫无逻辑不是因为喝了酒，是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问。仅仅是靠近顾泽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邱灵儿就没办法想以往那样冷静。
她一直在顾泽言面前强撑的那些骄傲和不曾低下的头颅，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一个被自己亲手剖开的铠甲，完全将内力柔软而脆弱的底色露了出来。
“还不如以往那样呢。”邱灵儿自嘲的想，“至少虽然吵架，但是她的姿态不至于这样卑微。”邱灵儿直勾勾看着顾泽言，眼神带着期待和从不轻易示人的疼痛。
在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顾泽言是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