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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听到王健的这个问题,凌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王健认识凌卓这么多年，早就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了。
长叹一声,王健又说到：“是不是婉婉求你让你不要告诉我……但是你又不想看到我被蒙在鼓里,才用了这样迂回的手段把真相告诉我？”
凌卓依然笑而不语。
王健无奈地瞥了凌卓一眼，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这回,凌卓可算是开口说话了。
“健叔,这个视频是谁给您发的，并不重要。”凌卓缓缓开口道,“重要的是——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凌卓问到了点子上。
王健微微颔首,回答道：“这几天,我就是在想这件事情……虽然说在知道婉婉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的时候我很震惊，但是回想我俩做父女的这二十多年，她还是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的。说起来，反倒是我亏欠她太多了。”
“我妻子离世的时候，婉婉才三岁。她小小年纪就缺失了母爱，已经比同龄人可怜很多了。而我那些年忙于工作,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长大,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职。这几天,我就在想……如果婉婉长在她亲生父母的身边,童年会不会更幸福快乐一些呢？”
“我这个父亲太失败了,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她。”
“是我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将她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
“所以，她才会在方一然和她说分手的时候，如此地不堪一击。”
“这几天,知道了王婉的身世之后，我就在想——如果婉婉能在正常的家庭里长大成人，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单纯、不知世事险恶了呢？她是不是就能独当一面，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会依赖着我和方一然了呢？”
————
听到王健这番自我剖白，吴悠悠真的很想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
拜托啊大叔！醒醒好吗？！
王婉才不是什么单纯无辜的小白花呢！她心思可多了！！
真的单纯的孩子会把自己的身世瞒得这么密不透风？！真的单纯的孩子早就说漏嘴了！！
再说了！您给她花钱还不够吗？！
这世界上有多少个爹能像您这样能赚钱的？！
有多少社畜一年赚的工资都没有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多的啊？！
王婉这都快三十岁了，都没有正式上过几天班！天天就忙着和方一然谈恋爱和逛街买买买！
王婉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才会被抱错到您家里啊？！
她哪里比同龄人可怜了？！！
我这个同龄人都快眼红死了好不好！！
您的自我认知也靠谱一点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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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内心在疯狂吐槽，但是吴悠悠的表情管理还是做得很好。
她一直保持着微笑。
就是被凌卓握住的手有点抽筋。
凌卓察觉到了吴悠悠的异样。
凌卓转头过来看了吴悠悠一眼，给她递了个“千万忍住”的眼神，才回头问王健道：“那健叔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我已经让人去当年我妻子生产的那家医院调查了，我要找到我的亲生女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弄错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知晓真相的权利。”王健回答凌卓到，“而且，我也让人拿婉婉的头发和我的去做亲子鉴定了。虽然婉婉在视频里说得很清楚了，但是我自己也还是要再确认一遍。”
凌卓沉默片刻，又问：“那您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之后呢？您要和王婉摊牌吗？”
“这……”王健迟疑了，“这到时候再看情况吧……不过，如果婉婉愿意，她一辈子都是我王健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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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王婉的事情，凌卓又陪王健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起身告辞了。
在凌卓离去前，王健郑重地叮嘱他：“小卓，我知道婉婉不是我亲生女儿这件事，你不要让婉婉知道。她知道了，会多想的。”
凌卓点头答应了王健：“好的，健叔，我不会告诉婉婉的。”
王健“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交代了凌卓一声：“小卓，你借钱给我做资金周转的事情……你也先不要告诉婉婉。”
凌卓微微一怔。
然后答应了王健：“好。”
————
从王健的病房出来，吴悠悠忍不住伸手挽住了凌卓的胳膊，很是八卦地和他讨论：“凌卓，你说王总不让你把你借钱给他的事情说给王婉听，算不算是留了一手？！”
凌卓无奈地看了吴悠悠一眼，反问她：“你在工作上不怎么积极，说八卦倒是来劲。”
“嗨呀！现在是下班时间，吃吃瓜怎么了嘛~！而且我也只是八卦一下而已嘛~！”
吴悠悠揪着凌卓的衣袖，晃了晃他，娇嗔道。
凌卓露出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回答吴悠悠：“健叔从商多年，见识过许多人心险恶，借此考验一下王婉也无可厚非。”
凌卓这个回答算是肯定了吴悠悠的提问。
吴悠悠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刚刚听你和王总的对话，可担心死我了！我就在想，王总要是一直感觉不到王婉在利用自己，一直对她好，岂不是太亏了？！”
“你操的心还挺多。”
凌卓风轻云淡地吐槽了吴悠悠一句。
吴悠悠倒是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错：“因为我这些年来跟在你身边，和王总也接触过几次。我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个宽厚慈善的长辈。而且他得知王婉欺骗了他之后，依然选择继续善待王婉……虽然说，庞家当年的惨案是因他而起，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仅从我个人的感受出发，我觉得王总是一个好人。我不想看到好人受伤害。”
顿了顿，吴悠悠补充：“更何况这个好人还是帮助过你的，你一直尊敬的长辈。”
吴悠悠的话说到凌卓的心坎上去了。
“当年王氏集团和庞氏集团的恩怨我也有所耳闻。都说商场如战场，王氏和庞氏两家公司又存在着竞争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不犯法，不做得太过分，也可以理解。健叔也许行事过分了一些，但谁又能保证庞氏集团就干干净净的呢？”凌卓和吴悠悠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且不去讨论健叔的手段是否光明正大，但是我知道方一然的父亲庞文龙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人生在世，谁还没经历过几次失败？！他自己输不起也就算了，还要拉着妻子儿女一起去死，根本不是个男人！”
吴悠悠一直只顾着吃瓜，倒是没把这事儿想得这么深。
现在听凌卓这么一分析，吴悠悠也觉得庞文龙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了。
想了一想，吴悠悠问凌卓道：“那……你和方总……”
吴悠悠想问的事情有点多，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提起。
但她一开口，凌卓就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
轻叹一声，凌卓回答：“虽然说庞家的悲剧的根源在于庞文龙，但也的确是因健叔而起。一然将这件事算在健叔头上，无可指摘。不过，一然是一然，我是我。我有不站队的自由。一然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而健叔，也依然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吴悠悠明白凌卓。
她坚定地走在他的身边，应和他：“嗯。你只要做好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
其实那一天方一然和王婉在办公室里上演虐恋情深戏码的时候，现场的观众除了吴悠悠和凌卓，还有方一然的秘书丁原。
还有管监控的保安们。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反正王婉不是王健亲生女儿这件事，已经在凌方集团员工的各种小道消息群里传开了。
铺天盖地。
只有王婉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一厢情愿地以为全世界就只有方一然和凌卓知道这件事情。
一切看起来都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婉的话奏效了，还是她又在方一然身上使了什么劲儿，方一然好像原谅她了。
王婉又开始频繁地出入凌方集团。
看到方一然和王婉的这个感情发展走向，吃瓜小分队的几位瓜友们都觉得很迷惑。
张美丽：【你们说！方总这是撞邪了吗？！他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要和仇人的女儿继续谈恋爱？！】
刘瘦瘦：【对啊！！就算只是仇人的养女，那也是女儿啊！！】
罗小猹：【迷惑噢~方总这是在干啥嘛~难道是在憋大招？！】
张美丽：【还能有啥大招？！】
罗小猹：【比如说他先和王婉虚与委蛇，然后骗王婉偷王健的私人印章什么的，把王家剩下的财产也搜刮过来！让王健彻彻底底地身败名裂！……之类的！！】
张美丽：【=、=】
刘瘦瘦：【=。=】
张美丽：【@罗小猹你是不是故事会看多了？？】
刘瘦瘦：【这样的剧情你也想得出来？！】
看到群友们都在围攻罗小猹，正义感十足的吴悠悠站出来替她说话了！
陈闰土：【@张美丽@刘瘦瘦，你俩别攻击小猹了！万一呢！万一就真的让她料中了呢！】
张美丽：【=、=】
刘瘦瘦：【=。=】
陈闰土：【你们又不是没看到王婉和方总两个人发过疯！他们发疯的时候，有哪件事是正常的了？！】
张美丽：【=、=】
刘瘦瘦：【=。=】
陈闰土：【一切皆有可能！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美丽：【=、=】
刘瘦瘦：【=。=】
罗小猹：【@陈闰土，爱你~比心~】
————
后来，事态的发展，证实了吴悠悠和罗小猹两位同志是有先见之明的！
方一然和王婉果然又闹开了。
这一次，主动出击的是方一然。
瓜友们从可靠的渠道得知——方一然逼王婉在他和王健两人之间二选一。
王婉要么选择男朋友，要么，就选择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