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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的嘴唇冰凉而柔软,还带着淡淡的绿茶味道。
吴悠悠都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凌澈就收回了它。
“对不起，悠悠姐。”凌澈猛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轻声向吴悠悠道歉,“刚刚是我冲动了。”
“啊……”
吴悠悠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个单音节。
吴悠悠突然间有点想抬手摸一摸自己被凌澈亲吻过的嘴唇。
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作为一个模样出众身材姣好的大美女，吴悠悠这一辈子受到过的青睐并不少。
吴悠悠也能感觉得到自己带过的那些艺人对她的好感。
但因为凌冰清的缘故,吴悠悠从未想过,凌澈对她……也有那样的感觉。
吴悠悠以为凌澈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亲可敬的姐姐。
现在看来,是她弄错了。
————
看到吴悠悠好像被自己这个吻给吓到了，凌澈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打破了现场的沉默：“悠悠姐,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说你的坏话。”
吴悠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
凌澈：“…………”
凌澈并不想和吴悠悠争执这个逻辑上的悖论,他继续认认真真地和她说到：“更何况李邈还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没有你,他就不会得到今天的成绩。你是他的恩人，他却那样恶意揣测你，用那样恶毒的话说你。我最看不惯他这种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了。”
“所以你就动手把他给揍了？”吴悠悠觉得心好累，“凌澈你是不是傻啊？！李邈摆明了就是故意要用语言激怒你，想让你对他动手的。你可好,还真就中他的圈套了？！”
“我知道李邈是故意的。他知道这样说我会生气。”凌澈回答吴悠悠道，“但是悠悠姐，我是有血气的人，我为什么忍受李邈这样的小人？”
“他就应该被人狠狠地揍上一顿！”
————
从凌澈这个态度上面，吴悠悠看得出来自己一时半会儿和他说不清楚，干脆就放弃了。
“算了，你人揍也揍过了，我也没有时光机回到过去拦住你,还是说说后面怎么办吧。”
吴悠悠说着，大脑在飞速地转动，思考应对之策。
但还没等吴悠悠想出锦囊妙计，凌澈就先行开口了：“悠悠姐，后面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我要退赛。”
正在想事情的吴悠悠下意识地应了凌澈一声：“哦。”
十秒后。
吴悠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凌澈：“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要退赛？！！
————
和吴悠悠的震惊完全不同，凌澈一脸的淡定：“是的，悠悠姐，我要退赛。”
听凌澈说要退赛，吴悠悠马上打起鸡血来劝说他：“凌澈！你不要冲动啊！！你现在取得的成绩几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你的网络投票已经超出第二名四千多万票了！！还有两期节目你就可以成团出道了！！出道之后，还有许许多多的商务合作、超高水平的大制作在等着你啊！！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了啊！！”
顿了顿，吴悠悠又道：“如果说你是担心你的行为会影响到你的成绩，那倒是不必。虽然说你打了李邈是一件负面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不能补救。我们可以稍微包装一下，把你的行为宣扬成一次正义的举动……”
吴悠悠的话才说到一般，凌澈就摇着头打断了她：“悠悠姐，退赛这件事情是我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就算我和李邈之间没有发生矛盾，我也会要求离开的。”
吴悠悠被凌澈的话噎了一噎：“呃……”
反应了好一会儿，吴悠悠才想起来追问：“为什么？！”
凌澈轻叹一声，看向吴悠悠的眼睛里似乎有闪动的波光：“因为……我不想当idol。”
————
凌澈的话把吴悠悠给说得迷糊了。
“凌澈，你说你不想当idol，是什么意思？”吴悠悠满腹狐疑，“当idol有什么不好的吗？你模样出众，唱跳能力又好，简直就是天生做idol的好材料……你为什么不要呢？！”
“因为……当idol的话，我会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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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到“自由”两个字的时候，凌澈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好像自由是一个易碎的泡沫，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让它破灭。
吴悠悠并不蠢，她明白凌澈这句话的意思。
偶像和歌手、演员这一类的艺人不同，偶像是要对粉丝负责的。
偶像要时刻在粉丝面前保持一个完美情人的形象。偶像不仅不能谈恋爱，甚至连搞暧昧都不行。
除此之外，偶像还得是绝对伟光正的存在，不能有任何道德上的污点。
否则，就是偶像失格，不配拥有粉丝们的喜爱。
君不见，有多少偶像在恋情被曝光之后，人气直跌谷底。
粉丝们的喜爱既是偶像的荣耀，也是偶像们身上的枷锁。
凌澈不想带上这样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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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地消化了凌澈做出的这个决定，吴悠悠沉吟片刻，方才慎重地向凌澈道歉：“凌澈，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在没有认认真真地和你谈过、了解你真正的想法的时候，就做出让你参加‘又是101’节目的决定。”
“悠悠姐你不要这样说。”凌澈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专业的，你知道什么是最适合我的路。是我任性惯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在我身上灌输了这么多心血，我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你的心血前功尽弃。”
凌澈的话把吴悠悠逗乐了。
“凌澈你也不用和我道歉。我们都是按合同办事的人，我不会因为你二姐是冰清就这样白白放过你一马的。”吴悠悠说着，举起手来，对凌澈比了个数，“按照你和我签订的合约，你就这样退赛，要赔偿我和公司这么多钱。”
说完，吴悠悠顿了顿，追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要退赛吗？”
凌澈笑了：“我是真的要退赛，悠悠姐。只要你不会因为我退赛的事情生我的气，钱的事情，都好说。”
吴悠悠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做决定了，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节目组那边我来说。”
得到了吴悠悠这句承诺，凌澈后退了一步，然后向吴悠悠郑重地鞠了个躬：“谢谢你，悠悠姐。”
看到凌澈这乖巧的模样，吴悠悠眯眼一笑，伸手过来，在他的小脑袋上拍了拍：“傻孩子，谢什么呢？我和冰清这么好的关系，她的亲弟弟就是我的亲弟弟呀。做姐姐的怎么会让弟弟为难呢？”
吴悠悠这话说得凌澈的脸又是一黑。
不过，凌澈的嘴巴动了又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
在书房里，吴悠悠和凌澈达成了共识。
和凌澈谈完之后，吴悠悠找到了节目的总导演陈平，把凌澈要退赛的事情给陈平说了。
一听本节目最高人气的选手要退赛，陈平当场就急眼了：“江悠悠！你在逗我玩儿吗？！还有两期节目我们就录完了！！凌澈就不能再撑一下吗？！”
稍作停顿，陈平又道：“打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里至于到退赛！！”
吴悠悠微微一笑，对着陈平竖起食指摇了摇：“陈导，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打人这事虽然可大可小，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不应该推卸责任。”
“江悠悠你少和我扯东扯西！”陈平一脸愠怒，“凌澈走了我们节目怎么办？！这些流失的流量你赔我们吗？！”
对于陈平的这个问题，吴悠悠早有准备：“陈导，不要慌。我有一妙计可安天下——只要你和我合作，就算凌澈退赛了，你们的成团之夜也会引爆全网的。”
说完这话，吴悠悠将自己大致的想法和陈平说了。
听完吴悠悠的分析，陈平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这样……真的能行？”
吴悠悠对着陈平眨了眨眼睛：“陈导，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难忘的……你就等着瞧吧，你制作的这一季101，绝对会成为广大粉丝眼中的永远的白月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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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悠半是倔强半是哄骗的，终于说得陈平松了口，同意凌澈退赛了。
按照签订的合约，如不是遇到不可抗力退赛的话，练习生所在的公司是要赔偿节目组违约金的。
公事公办，1801娱乐要给节目组赔钱。而且赔偿的金额还不小。
在签支票的时候，吴悠悠狠狠地肉疼了一把。
凌家姐弟俩的生意也太难做了！！
一开始全都是赔本的！！
凌澈，你可要像你姐那样争气啊！！
我不求你给我赚大钱……你起码能把我牵起亏的这些钱给我平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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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退赛的消息第一时间在全网传开了。
秀芬们炸锅了！
#凌澈退赛#这个话题直接空降微博热搜榜第一。
热度太高，以至于微博的服务器都被拖垮了，宕机了快半个小时才好。
凌澈粉丝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为啥啊？！！
这比赛不是参加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退赛了！！！
有没有有关部门对此负责？！
呜呜呜凌澈不要退赛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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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粉丝们鬼哭狼嚎，跪求凌澈不要退赛的时候，部分吃瓜群众也就凌澈退赛一事提出了疑问——凌澈为啥要退赛啊？！
他是不是犯了什么罪无可赦的错误，直接就被节目组KO了？
这个疑问才提出来，马上就有逻辑党跳出来否定了这个猜测——凌澈身后可是凌氏集团呢！再不济，他也还有凌冰清和江悠悠撑腰！凌冰清和江悠悠是什么人物，能受得了自家旗下的宝贝弟弟/练习生被节目组退货？！
退赛这个决定一定是凌澈和他的团队提出来的！
但是……凌澈比赛比得好好的，怎么就退赛了呢？
福尔摩斯们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时间，伤心难过的、胡乱猜测原因的成为了#凌澈退赛#这个话题的主要内容。
两边倒也互不干涉，在网络上形成了莫名的和谐。
因为凌澈的退赛，接下来几期有他参与录制的节目收视率突然激增，而已经播出的期数也被粉丝们翻出来回味，播放量也实现了翻倍的增长。
看到这个结果，节目总导演陈平的心情有点儿喜忧参半——喜的是节目的热度又拔高了，忧的是凌澈走了之后，生下来的那些练习生就算成团了也撑不起台面来。
但是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都不是陈平能控制得了的了。
他只能劝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了。
他做好他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
要说凌澈退赛这件事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李邈了。
李邈早就看不惯凌澈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儿很久了！
不就凭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才能在娱乐圈如鱼得水吗？！
像我们这样的草根idol才是娱乐圈真正的未来！
如是想着，李邈在练习室里练习得更起劲了。
因为凌澈的离开，所有练习生的排名都往上提了一位。
原来排名第八的李邈也跟着升到了第七。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处在出道位的选手每两周能有一次直播的机会。
这还是李邈在跌到B班之后，再一次获得直播的资格。
直播是拉近秀芬和秀人之间的一种立竿见影的手段。在直播间里表现得好的秀人，网络得票数也会快速提升。
李邈为这一天精心准备了很久，他想靠这次直播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李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直播的这一天。
时间一到，李邈马上把自己弄得油头粉面花里胡哨的，去上直播。
在开直播之前，李邈想象过无数个他的粉丝会向他提的问题，并逐一准备好了答案。
但是，让李邈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登录直播间，直播间里的粉丝的发言全是这样的——
【李邈！凌澈为什么退赛啊？！！】
【李邈！听说你和凌澈是好朋友！你能帮我们把他劝回来吗？！！】
【呜呜呜！！凌澈！凌澈你在哪里！！没有你的101！！我一个人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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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些发言，李邈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凌澈、凌澈，全都是凌澈！！
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
李邈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服气，当即便拍桌而起，冲着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吼到——
“你们别想再见到凌澈了！！他在节目组里动手打人，早就被节目组封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参加姐妹的婚礼……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如果没更新上，也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