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仙侠修真>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第 117 章 霄玉殿(三)

第 117 章 霄玉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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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障城的一面是千山万仞,另一面是寂寂长湖,这里百年前就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城,只是九大宗的弟子们不知道。他们看到城中淫雨霏霏,都以为是魔种作祟。
    障城的客栈和驿站都废弃凋零,一行人最后选了一间寺庙当做根据地。寺庙早已破败,蛛网结生。
    年长的元婴期弟子动用师门法宝在寺庙外布下阵法。
    他们晚上在此商量对策,白天则出去诛魔。
    街上阴风呼号,青雾霭霭。
    言卿去过一次发现没有任何线索后,就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们在外带回来的受伤百姓。
    这一次好巧不巧落到他手上的居然是老熟人,关婆婆。
    言卿点了关婆婆的哑穴,在她震惊又恐惧的眼神中,微笑平静对灵药宗的人说:“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那就烦劳道友了。”
    等人都走后,言卿便拎着关婆婆把她带到了寺庙的一个小偏房里。
    这里壁画早就斑驳掉漆,案台上红烛燃烧,照着佛像青面獠牙。借着幽幽的烛光,言卿衣袍如血,形如鬼魅。
    关婆婆痛哭流涕说:“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无辜的。你想问什么,我都说,我都告诉你,别杀我!”
    她一生行恶无数,手里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死到临头却又成了个无辜可怜的老实人。
    言卿淡淡:“我想知道的不需要你亲自说,浪费时间。”
    他手指一转,红线便直接刺入关婆婆的脑门中,不顾她的死活,直接搜魂读取她的记忆。
    关婆婆的记忆是围绕苏府展开的。
    苏曲在送言卿入城主府后,感知形势不妙,提前把自己的妻子送出了城,之后一直闭门不出。魔种在障城作恶的这段时间,障城的人都试图向苏府和城主府求助。可是苏曲不见人,城主府又神秘莫测。
    许多人绝望之下,只想着逃离此处。
    关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讽刺的是,没有一个障城人能摆脱故土。在雨中长大的他们,血液□□灵魂都被打湿打重,离了城寸步难行。
    言卿把魂丝缓缓从关婆婆体内抽出,看着她怨极恨极的眼神,轻轻一笑:“我之前离开的时候就说过——障城的事,还没完呢。”
    言卿在晚上找到了上阳派的那位师姐,遗憾地把关嬷嬷死讯告诉她后,又言简意赅地说出了城主府的事。
    “城主府是现在其余百姓唯一的避难所,可是城主懦弱自私,怎么也不开门。官员们在门内穷奢极欲,而百姓则在门外生不如死。”
    上阳派师姐闻言怒不可遏:“真是岂有此理。”
    翌日白天。
    上阳派师姐便祭出了一块铃铛,配合佛相寺的木鱼清声,将声音传遍了整个障城,要百姓出来,一起去城主府寻求生机。
    魔种诡计多端,障城的居民早就对外界的声音失去了信任,没有一个人愿意打开门窗。
    言卿看着这位师姐站在主道中心,摇了半天铃铛各家各户也没有一点动静,走上前说道:“师姐,我从那位老太太口中还听到一个词,圣水,或许你再加上它,会有点用。”
    师姐愣了愣,咬唇说:“好,我试试。”
    结果果然有效。
    之前好说歹说都不发出一点动静的障城人民,听到圣水两个字就像是闻着气味倾巢而出的毒蛇,推开门窗急不可耐地冲出来,乌泱泱站满了长街。九宗弟子直面一张张泛着幽幽寒光的脸,都吓了一跳。
    障城人,尤其是女子,样貌更是奇怪。她们眼皮薄唇薄,脸却跟个发面馒头一样膨大。几乎所有障城女子都大着肚子,穿着极为宽松衣衫。
    上阳派师姐强逼自己镇静,告诉自己这都是一群无辜的老百姓,她道:“多谢诸位信任,我奉师门之命来此除魔,就一定会保护你们平安的。”
    可障城人没人理她,甚至没有一句感恩的话,他们只是麻木又焦急地看着她,等着她兑现承诺。
    言卿走在前方,看着上阳派和佛相寺,一人摇铃一人敲钟,驱散长雾召集凡人,浩浩荡荡往城主府的方向走。
    这样万人空巷的场景,两百年前也曾有过。
    言卿在队伍的边缘处看到了一个拿桃枝的小孩,小孩穿得红红绿绿,头上扎着两个小角,生得玉雪可爱。小孩明显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睁着大眼睛去看城里一砖一瓦,但是因为观察得太入神,他没注意看路,被一个石头所绊直接栽倒在地,发出一声可怜的啊呜声。
    言卿久久看着他,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问道:“小孩,下雨天,你怎么不打伞也不看路啊。”
    小孩委屈得眼睛泛红,卷起裤腿才发现自己膝盖已经破皮了。他走不了路了,于是只能含泪巴巴望着言卿。言卿也不推拒,把他从泥地里抱起来。
    小孩子的体温都是温热的,衣衫间有一股桃木的清香。
    “谢谢。”小孩子吸吸鼻子,然后又奶声奶气问道:“哥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
    言卿淡淡:“哥哥也不知道。”
    小孩子惶恐地说:“哥哥,城里最近死了好多人,我会不会死啊。”
    言卿说:“可能吧。”
    小孩子扁着嘴快哭了:“哥哥,我好害怕。”
    言卿微微一笑,却是毫不相干地冷声问道:“你的法力恢复几成了?”
    “啊?”小孩子眨眨眼,分外无辜:“哥哥,你在说什么?”
    “障城根本没有小孩。”言卿从他手里拿过桃枝,手腕一转,那尖尖地枝头就直接抵着小孩子的喉咙,他微笑,眼里蕴着红光:“我懒得跟你废话,谢识衣现在在哪里。”
    小孩子嘻嘻笑了。
    祂不再伪装,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孩童身上更显无辜和清纯。
    “你想救他?”
    言卿说:“没必要吓唬我。就你现在根本没能力杀他。你大费周章也不过是关他几天,有什么用呢?”
    魔神勾起唇角,神情烂漫无辜:“当然有用啊哥哥。”
    祂忽然举起手来,指向前方的人群。
    天光直照而下,那些影子长而扭曲,重叠在地上,形成一条黑色的暗河。
    “言卿哥哥,还记得我在十方城跟你说过的吗。我说每个人体内都有魇,就像影子一样,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言卿说:“然后呢。”
    魔神笑嘻嘻道:“然后你就必须承认一件事,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我就不可能灭亡。”
    言卿抿唇不再说话。
    魔神说:“我的诞生是因为诛神的恶,可我的续存却很简单。人的七情六欲太复杂了。恶念可以诞生在每一瞬间。”
    魔神微微抬起头来。
    “哦对了,你们佛家不是有八苦之说吗?生老病死是苦,怨憎会是苦,爱别离是苦,求不得是苦,五蕴炽盛是苦。”
    “你看这座城市,生老病死,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甚至,它的诞生好像就在诠释‘生’之苦。”
    魔神嘻笑一声,又从言卿手里重新夺回桃枝。它变幻身形,再次缩小了一倍。像个娃娃般晃着两条□□的腿,坐到了言卿的肩膀上。抱着桃枝,碧色的眼睛不含任何情绪审视着这座为祂而建造的城池。
    魔神说:“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言卿讽刺地笑了下。
    魔神说:“你想救他们吗?”
    言卿早就练就了把祂的话当耳边风的习惯。
    魔神也不再执著于这个话题,祂只是偏偏头,拖长声音慢慢说。
    “你肯定不想救他们。但是你的爱人就不那么认为了。”
    言卿一脸冷漠。
    魔神见他这样,舔了下唇,跟幸灾乐祸一样悠悠道:“言卿,谢识衣不想救也得救。他是忘情宗首席弟子,是南斗帝君亲传,又是仙盟盟主。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他必须救。”
    言卿只看着前路,淡淡说:“原来最会道德绑架的是你这种人。”
    魔神:“这怎么是道德绑架呢?总有人要牺牲要付出不是吗。他享尽了权力享尽了世人的崇拜,享受了琉璃心带来的天赋,就理所应当承担这一切。”
    言卿走在烟雨中,轻轻一笑。
    魔神眼珠子微转,又开始放低声音:“退一万步讲。言卿,如果谢识衣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自私自利的懦夫,那么你还会爱他吗?”
    言卿淡淡:“继续。”
    魔神:“好啊,我继续。言卿,你知道这世间唯一封印我的办法是什么吗?”
    “霄玉殿,让谢识衣以命为祭、琉璃心做阵眼,重新催动诛魔大阵。”
    魔神的声音隔着朦朦的烟雨传入。
    “我就这么把封印的办法告诉你,言卿,你敢去试吗?”
    魔神继续说:“谢识衣出生就带着终结乱世的使命,甚至微生妆也是这样对他抱有希冀的。不然微生妆当时那么恨兰溪泽,早就把他掐死在肚子里了,怎么会让他活下来。”
    “可以说,谢识衣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救天下人。”她把手指往前一指,指向障城的人说:“包括他们。”
    “谢识衣若是不救,那么于微生妆是不孝、于忘情宗是不义、于天下是不仁。”
    “言卿,你若真爱他,会忍心让他背负这样不孝不义不仁的罪名?”
    言卿抬起头,任由旁边的烟雨擦过脸颊。他一向不喜欢跟魔神聊天,就是因为祂太吵了。
    魔神点到即止,说到这里,笑了下闭上了嘴。祂坐在言卿肩膀上,双手抱着桃枝,粉雕玉琢像是画中仙童。言卿很少听进去过魔神的话,但是这一次魔神最后一句,好像解开他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那个问题。
    谢识衣为什么放血救障城。
    他跟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好像走入了那个诡诞的梦里。
    同样是万人齐聚城主府,在那里白潇潇含泪下跪,在那里谢识衣沉默转身。在那里,一双双贪婪自私的眼睛被如愿以偿满足。润雨如丝,铺天盖地,所以也把所有声音淅淅沥沥膈于世外。言卿就站在人端末尾,看着上阳派和灵药宗弟子隔着门扉,与天上的城主对话。
    他们聊了什么言卿没留意,只知道身边的人越来越烦也越来越躁动。
    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斜开在墙角的花,没想到,最后的矛头居然指向自己,让他成了主角。
    几番交涉过后。有青鸟驾车而下,上空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三人,正是白子谦、白潇潇和颜乐心。
    上阳派师姐看到合欢派的衣衫都愣住:“颜乐心?你怎么在这里。”
    颜乐心瞥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白潇潇见状,主动站了出来,咬唇说:“今日众人来了也好。有件事我想代兄长说一下。”他顿了顿,环视完一周的人,才皱眉道:“我们比诸位早几日来障城,所以提前收到了宗门的回信。现在上重天的情况更不容乐观,九宗长老几乎都被派去沧妄海解决魔沟之事,恐怕无暇顾及人间。”
    障城人一下子乱起来,各种惶恐的声音不绝于耳。
    白潇潇:“但是诸位稍安勿躁,昨日我兄长在房中收到了一封信。上天给出旨意,想要救下障城所有人,只需要一件事。”
    上阳派师姐一愣说:“什么事?”
    白潇潇手里捏着那张画像,捏得掌心发汗,根本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是欣喜是震惊还是该难过。他已经忘了汀澜秘境中发生的事,也压根不信谢识衣是因为言卿逃离的,那么多风言风语他只知道言卿是魔种。
    白潇潇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展开画像:“这人近日就会来到障城,他本就是十恶不赦的魔种,只要将他的血染红护城河,作为威慑,我们就能得救!”
    “给我看看。”
    远看隔着雨雾也看不清,上阳派师姐上前一步,伸手拿过那张纸,看清上面的脸后豁然瞪大眼。啪的一声,纸被雨水打湿重重落地。
    她双唇颤抖,在雨中转过身,难以置信把视线落到了言卿身上。
    魔神等这一幕戏等了很久了,祂晃着腿,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情极好。言卿缓缓抬起头,铺天盖地的雨水流淌过他高挺的鼻梁。眉眼秾艳的青年在这烟雨雾城里如同最鲜明的一。
    白潇潇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言卿本人后,也是神色大变。
    言卿简直要被这一幕逗笑了。
    他指向自己:“我?我来放血救障城?”
    *
    谢识衣本来是想在山洞里面找出口的。没想到,找着找着他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很久远的东西。发青的磷粉簌簌而落,在触碰到某个机关后,整个山洞地动山摇。
    山壁剥离青苔粉末黄土,向他完完全全展示最里面的石色。
    光滑的墙壁上满是涂鸦,有文字、有画,都是微生妆留下的。她在灵心宫的地牢里彻彻底底摆脱情魇控制,重获自由后,哪怕一个人呆在这绝望山洞,好像都比当初要快乐些。
    她用尖尖的石头画正字,记录着斗转星移,也记录着岁月变迁。她用文字写回忆,像一本色彩缤纷的游记,想到什么写什么,把那些见过的山海全都诉诸下。
    她失去了一切,可一个人呆在这个山洞里,好像依旧能自娱自乐。
    寻宝者本来就是孤独的。
    在孤独中死去,对她来说其实也并不难接受。
    微生妆写道。
    【我猜忘川鼎应该跟宴上用的酒樽一样大小。黑色的四足的方鼎,虽小却能容纳天地世界。我问大白忘川鼎会不会发光,大白说它们就诞生于黑暗中,怎么可能会发光。】
    【嗯,若是不能在夜里发光的宝藏,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前几个月她还是在记录生平所见,到后面肚里孩子存在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记录又变了很多。
    微生妆其实也是茫然的,她偶尔也会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但能够在失去一切看穿世事炎凉后,依旧保持赤诚和热情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仇恨而诞下孩子呢。
    她注定看不到这个孩子的长大,所以她在山洞里对着墙壁,就像幻象忘川鼎的样子一样,把她注定缺席的那些成长记录下来,从呱呱落地到蹒跚学步,到意气风发、
    她想这个孩子一定长得好看,也一定天赋很好,性格无论是像她还是另外一人,小时候应该都挺孤僻的,独来独往,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像个冷冰冰的雪团子。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会忍不住笑起来。画里永远只有一个轮廓,没有具体的五官,可是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一一划落。
    【你救我出情魇,我也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会为魇所困。不要为恶念所控,不要为情爱疯魔,不要失去自我。】
    【但你是琉璃心啊,应该也不会遇到这些。可是活得太清醒不一定是好事哦,娘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爱很好,只是有的人的爱不好而已。】
    谢识衣看着这段话,透彻清冷的眼眸久久没有移开。他在避息珠中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了微生妆的一生。
    所以站在这面墙壁前,好像也能想象出她举起炭,唇角噙笑的样子。
    她束起长发便似少女,辫上的红豆熠熠生辉。
    【我曾经想过要是你能结束乱世就好啦。】
    【但是后面和大白的交谈中我发现由魇带来的乱世是无法结束的。】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想你出生就背负这一切。我愿你平安、无忧地长大。】
    【至于名字,虽然我心里给你取了,但我就不说啦。这会是一个世上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选择了无牵挂的死去,所以也不愿给他任何羁绊。他们之间,最好只是未曾蒙面的陌生人。
    谢识衣垂下眼眸,不悔剑已经握在手中,可是剑尖落到这布满痕迹的墙壁上又回旋入袖。他没有破开墙壁,而是转身,重新寻找方法。
    谢识衣盘腿坐到了黑石上,闭上眼睛,开始催动体内的灵气和鲜血。
    *
    言卿真的是被这一幕逗笑了。在梦里,白潇潇哭着对谢识衣说:“识衣哥哥,求求你救救他们。。”
    现在,白潇潇脸色大惊后说:“就是他!就是他!把他给我拿下。”
    言卿如今实力已经是大乘期,不是这一帮小辈可以靠近的,几番无用功后,白潇潇后面又换了神色,他凄然又愤怒:“燕卿,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城的人活生生死掉吗。你是修士,哪怕放血染红这条河也不会死。你真要那么自私?”
    言卿反问来:“我是魔种。不眼睁睁看他们死掉,难道亲自上手吗?”
    白潇潇一下子愣住了,那话只是他随意说出来。
    障城的人见状突然哭起来。起先是一个人,最后是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或嚎啕痛哭,或跪地求饶,声音甚至盖过了这篇大雨。
    上阳派的师姐都于心不忍站出来。
    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向言卿的目光还是隐隐地不赞同和祈求。
    言卿看了地上的“无辜”百姓。
    他一句话都没说,魔神却是笑了,祂说:“言卿,你信不信,你要是现在不放血,之后放血的可就是你的爱人了。”
    魔神不知道《情魇》的事,也不知道言卿的忌惮。
    所以没想到祂这么随口一说,就让言卿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
    言卿眼里阴冷的红光闪过,随后隐去,微微一笑:“嗯,你说的有道理。”
    魔神最开始的计划,是骗取谢识衣的琉璃心后,直接拿谢识衣的命来威胁言卿,但没想到谢识衣那么难搞。祂改变策略后,更没想到的事,仅仅几句话言卿居然就心乱了???
    言卿竟然那么在乎谢识衣?
    拿着桃枝的小孩愣了愣,随后碧绿的眼弯成好看的月牙来。言卿举起手,红线就跟利剑一样,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肩膀,鲜血把红衣染得更深,源源不断的血在他脚下蜿蜒堆积。
    障城的人僵持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言卿轻声问魔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魔神说:“你都做到为他放血了,还能猜不到我想干什么吗?”
    祂手臂里的桃花枝粉碎,成为齑粉落于烟雨中。
    “那么言卿,做个交易吧,你助我重生。我把你们送到另一个世界,远离这里的一切怎么样?”
    “要知道。恶念是无穷无尽,哪怕谢识衣用命封印我,也不过是平安又一个万年。你要相信人类,要相信他们不会让我沉睡太久的。就跟宿命一样,谢识衣在这个世界做不到两全。”
    言卿绕着手里的丝线,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魔神勾唇一笑,凑近他耳边说:“你本来就是借尸还魂,我给你换一个更强大的身体怎么样?他拥有吞噬之力,很快就会成为天下第一人。”
    祂要言卿上白潇潇的身。
    祂要言卿的灵魂。而白潇潇是祂复活的容器,祂之后注定要复活在白潇潇身体里。
    言卿说:“好。”
    魔神愣住。
    这一切太顺利了,甚至祂连杀手锏都没有用。
    不过这样也好,底牌留到了最后。
    谢识衣喝下的那滴白潇潇的血,奇效太多了,如果言卿在为谢识衣付出一切后,发现心爱之人有个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白月光。
    会怎样呢?
    言卿绝对会崩溃的,就像当初绝望走过四十一步的少年。同一具身体里,言卿绝望松懈之际,就是祂下手的最佳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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