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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风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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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敬则则去柜子里取了一件出风『毛』的披风披上,快步往屋外去,一边一边道:“皇上,我知道可以吃啦?咱们吃烤肉!”敬则则的食欲已经被这场大雪给彻底激发了出来,这次不用皇帝催,她自个儿开始张罗了。
    然后沈沉敬则则在廊上来来回回,指挥着宫人把一个铁框子抬到了廊的阶梯下,然后左右摆上小几,几上搁置各种料碟等。
    不久后敬则则再次回了屋子,取了皇帝的黑狐裘大氅给他披上,“皇上,咱们去院子里吃烤肉,着雪,喝着酒,别提舒服啦。”
    沈沉这任由敬则则拉着他的手到屋前的阶梯上,只最后一梯上已经摆上了软垫,她这是准备席而坐?
    敬则则拉着皇帝的手坐下,前方是装了炭火的铁框子,里头的碳烧得红通通的,挨着碳炉坐,倒是不觉冷。
    “天寒冻围着火堆是不是有种特别的幸福感啊?”敬则则笑道,“我只要看着那橘红『色』的火焰觉得快活。”
    沈沉有些汗颜不知如何回应,但敬则则似乎并不是在说那种话外话。
    她兴致高昂对着华容道:“快把羊肉拿来我选。”然后才回头对着皇帝道:“皇上,这是我让人特制的烤肉炉子,收来很方便,抬出来也方便。”
    不一会儿华容端了一盘子羊肉块过来。
    敬则则取过华容递来的珐琅彩把手的铁签子,在那盘羊肉里下翻拣,一边挑选一边对皇帝道:“烤肉得要肥瘦相的羊肉,那羊油烤热后滴到炭火上,滋滋冒油香,闻着是极大的享受。这烤肉不光好吃,还好闻。”
    看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一看是行家,沈沉只觉得好笑。
    一时肉选好了,串了十来串放在了长方形烤炉上烤。敬则则拿了一把小刷子,细细给烤肉刷了一层薄薄的油,又翻来覆去刷了好几层烤肉料。
    这个沈沉知道了,又是敬氏独家秘法。
    “怎看来还有好几种烤肉料的样子?”沈沉好奇问。
    “这是我改进后的调料,有蜀那边的花椒味儿的,还有五香味儿的,另外有于阗那边的香辛料味儿的,都给皇上尝尝。总吃一种料,难免会吃腻味儿对吧?”敬则则意有所指道。
    “反正有种肉朕至今都没吃腻。”沈沉『摸』了『摸』下巴,“虽然味儿一直都是那个味儿,朕偏巧只喜欢那种味儿。”
    敬则则用力转过头看着皇帝,“这说,皇上吃过很种味儿的?然后挑了个最喜欢的?”
    “胡说八道?当朕人了?都不挑剔?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沈沉掐了敬则则一把吗,“有肉无酒也是憾事,算给朕喝酒?”
    “这烤肉口味都比较重,喝烈酒其实不利于品尝味道,不如喝清荷『露』吧,那酒的味道淡雅,一点点甜味正好可以解辛辣。”敬则则道。
    “也好。”沈沉点头道。
    烤肉抹好了料,其实不费功夫了,放在炭火上慢慢烤着,只要偶尔翻转一下行了。敬则则缩回了手藏到袖子里,然后抱住皇帝的手臂将头搁在他肩上,两人都抬头看着幽紫的天空中,那呼啸着旋转着飘洒的雪花。
    院子里的灯光,笼罩了一团雪花,让她们映上了橘『色』的瑰丽之美。遇到美景,读书人容易诗兴大发,景和帝也完全称得上是个读书人。
    “未若柳絮因风。”沈沉念了一句,想这是着名才女的诗,转而低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才女敬则则,“则则,觉得这雪是?”
    敬则则几乎想都没想道:“我觉得这雪像是蘸了白砂糖的撕碎了的馒头。”这说着敬则则还配合吞了吞口水,“皇上,灯下的那些雪花,是不是更像烤黄的馒头,还带着焦香。”
    沈沉“呆若木鸡”看着敬则则,那眼神好像是再说:敬则则好歹是大美女也是大才女,看到飘雪,想的是蘸了白糖的馒头?
    敬则则没说谎,在避暑山庄饿肚子的那阵子,她看着漫天的大雪希望那是漫天的馒头片,最好再蘸点儿白糖。
    “怎会想到馒头的?”沈沉好笑道,似乎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敬则则瞪了皇帝一眼,“皇上当然不会明白的,凡是饿过肚子的人都会赞同臣妾的。”柳絮的能吃?
    这是翻旧账了,但沈沉想往事也的确只能『摸』着鼻子忍了敬则则的讽刺。但她如此毫无顾忌,还把后脑勺甩给自己沈沉有些不是滋味了。骂肯定不能骂,毕竟错的是自己。
    下一刻敬则则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抬了来,然后嘴唇被微凉湿润的唇瓣侵占,温辣的清荷『露』一下灌进了敬则则的唇舌。
    她被灌酒了!而且险些被呛到。
    似乎皇帝也发现了这一点,用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从突击变成了轻『揉』慢碾。
    敬则则完全被震惊了,这儿可是院子里,周还有那许伺候的宫人,皇帝逮着她的嘴唇亲了,亲了还不够,把她的舌头也搅了来,火热得……
    在敬则则的脑袋被热得冒烟之前,皇帝可总算是松开了手。敬则则还有些怔怔没回过神,只是视线在院中环视了半圈,周遭的人不是在看天上雪,是在看脚尖泥,更有甚者则是背转了身体。
    敬则则松了口气,结果气儿出到一半,皇帝居然又倾身过来灌了她一口酒。这会儿功夫熟练了些,没让她呛着。
    敬则则闭着眼睛,脑子胡『乱』转着,感觉皇帝可能是恼羞成怒,不想让她继续翻旧账所以开始灌酒。想明白了这一点,敬则则怎能反抗?怎敢反抗?老虎的屁股可以『摸』,但是皇帝的逆鳞不能碰。
    灌灌吧,敬则则视死如归配合了来。
    这等事儿,一方有点儿热情,另一方再这一添油加酒,那是暴雨倾盆也浇不熄了。敬则则头晕脑胀不知道自己被哺了少酒了,偏皇帝还玩得不亦乐乎,似乎这辈子第一次发现这等乐趣。
    到后来,似乎觉得哺酒不够喝的,索『性』拿酒杯给敬则则灌,然后他自己俯身过来抢酒喝。
    敬则则双手在背后撑,一个劲儿往后倒,拼命想保住自己的酒,皇帝够不着她的嘴,开始啃她的脖子耍赖。
    敬则则笑得呛了口酒,两人这才气喘吁吁停下来。
    彼此凝视。
    沈沉低头看敬则则,她的脸已经绯红粉润得似涂了满脸的胭脂,若真是这样涂胭脂那可是很奇怪的,但配着她水汪汪含情脉脉的眼睛,是异常的娇憨可爱,尤其是唇瓣,樱红欲滴,似乎被吮得有些肿亮了,沈沉忍不住又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敬则则仰头看皇帝,半晌才挤出了一句,“皇上,手段这样了得,做皇子的时候应该没少逛青0楼画舫吧?”
    沈沉沉下脸,“为这样说?朕为何要去逛那些下三滥的方?”语气颇有不屑。
    敬则则摇摇头,她自然不信皇帝的话,男人都爱逛那些儿,但是口头上绝对不愿意承认。她哥、她爹都是。
    敬则则抬手用食指点了点皇帝的脸颊,“生得这样一张脸,不逛可惜了。”
    沈沉避开了敬则则的手指,被她用两只手把脸捧了回去。
    看这举,还有可猜的,眼前这人必定是喝醉了,否则也不至于把她爹和哥哥的丑事给暴『露』出来。
    “真的,不逛可惜了。话本子里小小啊、玉玉啊,肯定都愿意不收钱招待,还倒给钱让赴京赶考,还给百宝箱让给她赎身。”
    沈沉捉住敬则则不规矩的手,她说的都是鬼话?不是说她爹把她管得很严,怎这些『乱』七八糟的戏本子她都知晓?
    敬则则不依甩开皇帝的手,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自己坐直身体咬着他的耳朵道:“而且花样儿那,不是小小和玉玉教的,那又是谁?骗不到我的。”
    沈沉哪里会跟个醉鬼讲道理,只抓了前半截道:“花样很?”
    大脑袋娃娃敬则则点点头。
    “喜欢?”
    觉得自己脑袋有三个那大的敬则则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沉看明白了,“只喜欢一些?”
    敬则则猛点头。
    “喜欢哪些呢?”沈沉附耳问道。
    敬则则想了想,哪怕是醉了酒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说。
    “说啊,说出来,以后都能得着喜欢的。”沈沉像狼外婆一样哄着敬则则。
    “求我。”敬则则嘟囔了一句。
    沈沉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怀疑敬则则这是借酒装疯。
    下一刻听敬则则道:“我要舞剑。”说着她挣扎着要身。
    沈沉一把扣住她,“话还没说完。”
    “我不说了。”敬则则把后脑勺甩给皇帝,还是想去找剑。
    沈沉将敬则则拉入怀中,“必须要说。”
    “那求我。”敬则则拽住皇帝的领口道。
    沈沉自然不能求她,手指开始咯吱敬则则腰上的痒痒肉,她“咯咯咯”笑得要滚。
    “说不说?”沈沉哑着嗓子问。
    “说,说。”敬则则重新抱住皇帝的脖子,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开始说大长句。说完,她还补了句,“再找小小和玉玉点儿花样吧。”
    敬则则食指比在自己的鼻尖前说半句点一个头道:“活到老,到老。”
    沈沉看着她简直啼笑皆非,而且他可以肯定敬则则是彻底醉过去了,否则那些话死她她也绝不会说的。这倒是意外的惊喜,没想到灌醉她还能有这等收获,沈沉几乎已经能看到明日敬则则钻缝的样子了。
    但这会儿敬则则是趾高气昂重新扯住皇帝的领口喝道:“不,不?”
    沈沉捉住敬则则的手,“醉了,应该睡了。”
    “不,我要舞剑!”
    得,又绕回这儿了。
    这一次敬则则连踢带撇开了皇帝,回头大喊道:“拿我的剑来。”
    华容哪儿敢啊,敬则则自己“噔噔噔”冲回了屋子里,片刻后拎了一柄剑出来,用剑尖指着护过来的人道:“挡我者,死。”那娇横态度,看得人沈沉直笑。
    华容等人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敬则则这才满意提剑下了阶梯,然后眼巴巴看着皇帝,一颗头偏过去又偏过来,半晌才嘟着嘴巴委屈道:“没有伴乐。”
    沈沉看敬则则连披风都解了,这会儿出来只穿了条雪白的撒脚裤,身上裹着一件睡觉的粉『色』薄绸袍子,抹胸和裤腰的一截纤腰若隐若现,好不“冻”人。
    他从慌忙跑出来的龚铁兰手里接过敬则则的披风,要上前给她披上,被敬则则一把开手,皱着眉头对他道:“,别烦。”
    “我要琴,我要琴,我要琴。”敬则则推开前方的人要往宫门处。
    华容慌忙呼了,对着皇帝道:“娘娘这是要去宜兰宫。”耍酒疯。
    沈沉被华容提醒赶紧大跨一步拉住敬则则,“朕给弹,朕给弹。”
    敬则则将信将疑偏头看着皇帝,“哥哥,会弹吗?”
    沈沉不解敬则则怎突然喊他哥哥来了,但想着以前微服时,她是叫自己“十一哥”的也没太诧异,对着酒鬼,她喊不用介意了。
    “会。”
    敬则则立即将剑尖高高指上天空,大喊了一句,“拿琴来。”那架势跟要出征的将军一般。
    华容都开始流汗了,她只能求救看向皇帝。
    沈沉柔对着敬则则道:“咱们进屋去好?”
    敬则则抬剑尖指向皇帝的咽喉处,“废话,。”
    华容很想一头碰死在墙上,还是龚铁兰进屋去取了琴,她知道敬则则的酒品,只能顺着她,不能逆了,否则能闹一个晚上。
    龚铁兰把琴送给皇帝,“皇上,娘娘这是醉了,顺着她能发她。”
    沈沉这是好心没好报,原是担心敬则则冻着了,但看她精力这旺盛,也只能认命『揉』了『揉』眉心。
    他坐在阶梯上琴搁到膝头,算快刀斩『乱』麻,尽快把敬则则给哄进屋子里去。“弹呢?”
    敬则则十分飒爽把剑一横,剑光还挺闪的,她朝着剑尖的方向微微低头,这算是摆架势,嘴里则道:“一剑霜寒十洲。”
    这是诗,不是曲。
    沈沉道:“不会。”
    敬则则拧腰换了个后仰剑指天的架势,“那‘十磨一剑’。”
    这还是诗,不是曲。
    “不会。”
    敬则则不耐烦了,收了剑拖在上,气冲冲向皇帝再提剑指着他鼻子道:“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吃的饭都干去了?”
    沈沉长这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口吻训斥,是先皇也没以这冲的语气说过他,所以有些愣神。
    结果敬则则已经上了台阶,在他腿上的琴弦上随意拨弄了几下,“这样,有这个气势行了,懂了?”说罢她还看傻子似看了皇帝一眼。
    沈沉这一刻实在很想把敬则则摁在上摩擦。
    敬则则已经重新提剑到了院中灯光下的雪花里,朝皇帝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沈沉弹的是《破阵子》,敬则则侧耳听了片刻,觉得还算可以,做了个停的手势,“可以,这个吧,重新来。”
    要求还挺。
    原以为醉鬼舞剑差不是欢蹦『乱』跳,或者是力道软绵,对于敬则则腰肢的柔和沈沉当日是深有体会的,但这是第一次看她跳舞。
    且是剑舞。
    剑舞讲求的不是柔媚,而是柔中带刚,必须得有力道,这恰好是舞姬最缺乏的东西。但敬则则不同,她的剑一,好似整个身体和剑浑然成了一体,此刻她再不是昭仪,甚至也不是敬昭,仿佛整个人都化成了这一支舞。
    破阵子她没练过,可说是随乐而,但曲子她还是很熟悉的,音律她是能预先估计的,但即便如此,每一个剑点,每一次顿足都能恰恰踩在点子上,这已经是水平极高的表现。
    她的手臂很有力量,寒光闪烁的剑在空中能暴出风响,她的腰肢也很有力量,像是有弹力的弓。
    这一曲真被她跳出了“破阵”之美来,英风飒爽,是沈沉没有过的一面。
    此刻她已经舞到院子的一角,两腿在空中一抻,借着弹跳的弧度,在空中半翻,剑尖与面轻接,剑尖一弯给了她一个弹力,漂亮完成了侧空翻。
    连旁边提心吊胆观舞的华容都忍不住叫了“好”。
    粉『色』的袍子在橘黄的灯光里翻飞成了一片完美的圆,雪花飞舞在她的裙边,好似撒出的糖霜,她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甜香。沈沉再看那些雪花时,竟也觉得敬则则说们是蘸了糖的馒头碎最是贴切。
    他的喉头了,吞了吞口水。
    再看敬则则左腿后踢,直接高过了脑袋,双腿笔直成了一条竖线,撒脚裤在空中形成一个白『色』扇形圆弧,似孔雀开屏一般。
    雪,落在剑尖,敬则则轻轻一弹,势舞,竟然在原做了个后空翻,这腰力……
    啧啧,沈沉觉得自己平日里真的没太把敬则则的潜力给开发够。这一愣神,敬则则的剑舞居然停了下来。
    按说她后空翻之后必须接一个流云作才能刚柔相济,偏偏她像是被谁在空中点了『穴』一般,那样直挺挺停下了。
    琴音还在余韵中,敬则则已经收了剑,站在原用鼻子嗅了来,视线最终落在了皇帝跟前的烤肉炉子上。
    敬则则将手中剑一扔跑到了台阶上,她鼻尖还有细细的汗滴,也顾不得许,只兴奋道:“烤肉可以吃啦。”
    沈沉不可思议盯着敬则则,“不跳舞了?”
    敬则则回了皇帝一个“蠢不蠢”的表情,“跳舞哪有吃肉重要。”
    沈沉有一股想把敬则则的脸『揉』成猪头的冲,不让她舞剑吧,她非要跳,结果跳到一半,正欣赏入神,她又跑来吃烤肉了。
    敬则则拿一根铁签子,随手递给皇帝,“这是五香味儿的,尝尝,吃烤肉得从味儿轻的尝到味儿重的,秩序反了的话品不出前头的味儿。”这话说得条理清晰又不像是醉酒的人了。
    敬则则说完一直盯着皇帝等他的评价。
    沈沉心里想的是,真该搭个戏台子让敬则则去唱戏,不管是演技还是她的功夫都已经够格儿了。
    原以为喝了酒又被敬则则这闹腾一通,筋疲力尽的会尝不出肉味,结果肥瘦合宜的烤羊肉串一入口,竟是香满人的享受。
    沈沉闭上眼睛仔细品味了一下,觉得敬则则还可以在戏台旁边搭个烤肉摊子卖烤串。
    敬则则双手捧着下巴,像朵儿花似看着皇帝,很满意他这种享受的神情,做厨子的最喜欢的是这种客人。
    她自己看皇帝吃得香,也拿了一串,放入嘴中之后也顾不得皇帝了,她跳得有些饿了呢。
    沈沉进食不快,讲究一个沉稳优雅,他一串刚吃完,敬则则已经开始第三串了。
    “吃慢些。”
    “不懂,这个肉这个火候好,等会儿老了,油不够香旺了,但是不放在火上又容易凉,所以吃来讲究个快。”敬则则一边吃一边道。
    沈沉闻着香气听着敬则则这说,也加快了速度,两人一串我一串的,十来串肉串竟很快没了。诚然这一串肉上也没几块羊肉。
    他吃着最后一串,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之意时,手被敬则则给握住了。
    沈沉垂眸看了眼敬则则。
    敬则则也看着沈沉,从他手里把他吃得还剩下三块羊肉的铁签子不容分说抽了,然后放到嘴边『露』出白牙恶狠狠吃了一块,脸颊边都因为这个作而沾上了油渍。
    沈沉伸手出去想把铁签子拿回来,敬则则把铁签子藏到了身后,然后以一种很委屈很乖巧的语气指责皇帝道:“不给我肉吃,还要抢我的肉。”
    沈沉啼笑皆非,这都醉了还在翻旧账,他伸手再想去捏敬则则的脸,她飞快转过了头去,一口把剩下的两快羊肉给包入了嘴里,两手一摊道:“没了,没啦。”
    然后身跑了,回到屋里还不忘把门给“啪嗒”关上,把皇帝给关在了屋外,险些没把沈沉的鼻子给平了。
    “敬则则!”沈沉被敬则则这一番『操』作给弄得不知如何反应了。
    屋子里没有了静儿,也没人回应,敲门、推门都无济于事。华容脑子灵一点儿,跑到南窗边往里望,一下看到敬则则已经蜷缩在榻上抱着大引枕睡着了。
    沈沉此刻也到了窗边,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侧头看向高世云,没好气道:“还不想法子把门开。”
    门从里面栓上了,但是也很好开,拿薄薄的刀刃从门缝『插』进去一点一点往旁边挪门栓。
    这样一通下来,沈沉再进屋内时,敬则则已经睡得香甜如烤『乳』猪,推都推不醒了。他接过华容递来的热帕子嫌弃在敬则则脸上抹了几把,尤其是嘴角,这才重新把她抱来扔到被子上。
    结果敬则则只是嘟囔了一身,翻过身去继续睡得死沉死沉了。
    沈沉躺在敬则则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张开了嘴巴。把她放得规规矩矩的手臂拉开,再把自己的手臂伸到她怀中,她乖乖抱着,还给蹭蹭。
    沈沉原本是很累很困的,但被敬则则闹了这一通之后是来了精神,但身边人跟只猪似的,他也只能无可奈何憋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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