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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城:……
还真是啊。
迟峻本来就有能力,有魄力。
如果他对迟家家产感兴趣,恐怕这份家产早就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
可他明显没有兴趣。
而且,他还听说,迟峻的资产,隐藏的远远比显露出来的多得多。不说别的,就单单他知道的国外那几个稀有金属的开采地,听说就是迟峻的私有财产。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迟峻现在资产有多少,他根本估不出来。
人家自然看不上迟家这份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可以说,现在的迟峻,不是翅膀硬了,而是翅膀已经足够遮天蔽日,老两口想拿捏他,就跟做梦似的。
偏偏,两个人依旧活在自己的臆想里,奢望着能靠这一点点的血缘牵制,让迟峻照着他们的意思活,把世家的高贵传承下去——可惜了,高贵早就变了质,只余腐朽和不堪。
回去的路上,楚辞一直抱着迟峻。隐忍的情绪,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迟峻才允许它显露出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小时候,虽然他们对他要求严苛,可他还眷恋着那所余不多的亲情。但在十二岁那年,无意中找到母亲留下的日记,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才对那个家、对那两个自以为清高尊贵实际上却自私顽固的老人,彻底的失望了。
他不是没有努力过。
他想着,父母已经过世了,留下的,即便有再多过错,他愿意原谅他们,愿意给他们忏悔的机会——可事实是,他们多次在迟峻面前提到他的母亲,语气恶劣,词语恶毒,仿佛被他们嘲讽毒骂的人,是和迟峻毫不相干的人。
可是,那是他的母亲啊。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那个被人称作疯子的母亲,把所有的温和和柔情都给了迟峻。
她面对迟峻祖父母的时候,言辞激烈,像是走投无路狼狈至极却又不愿意言败的刺猬,至死也把坚硬的刺对准了欺负她的人,却把最柔软的肚皮,呈现给了迟峻。
在迟峻的记忆里,她是那样美丽、温和又慈爱的妈妈,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她。
可在于淑娴的口中,她丑陋、卑鄙、下贱,世间所有恶毒的词语,都被泼在她身上。
最后,迟峻麻木了。
他不再试图改变他们。
他开始改变自己。
让自己一天天强大起来。
离开这个已经腐朽了的地方。
楚辞抱着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办法去把人打一顿给迟峻出气。明明是最亲的人,却能这么狠心,把迟峻伤得遍体鳞伤。
她的手放在迟峻后背,轻轻抚着他,双唇落在迟峻的额头,眼里的泪再也包不住,一滴一滴落下来。
她飞快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又把唇贴在迟峻额头,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静地陪着他,永远都陪着他。
迟峻好久都没动。
良久,楚辞听到他近似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胸口响起来。
他叫:“辞宝。”
“我在。”楚辞更用了点力抱住他:“我在呢。”
他说:“以后,我只有你了。”
楚辞眼睛更酸,心里更疼,她呜咽着开口:“嗯,我知道,我也只有你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我要和你在一起,就像你说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迟峻抬起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唇,吻了上去。
这个吻,柔和,温暖,像是冬天里两个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不能离开彼此,籍着对方身上的温度,才能度过严寒的冬天。
“辞宝……”迟峻一下一下碰着她的唇,在她身上汲取着温暖和力量:“辞宝……”
“嗯,”变成了楚辞依偎在他怀里,她要抬起下巴,才能让男人亲到她:“痒……”
“以后要乖乖的,好不好?”迟峻大拇指在她唇角碰了碰:“要听话,嗯?”
楚辞心里软软的,虽然不知道迟峻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对自己提要求了,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想着拒绝他:“好,我会乖乖的。”
迟峻又亲了亲她,把她放在自己身旁,摁了个开关,遮挡板升上去了,他说了个地址,是对着司机开口的:“去这个地方。”
楚辞问:“翟爷爷那里?”
迟峻说:“嗯。所以,翟爷爷说什么,你都听着,知道不知道?”
原来所谓的听话是指这个。
楚辞瘪着唇嗯了一声。
迟峻调整了坐姿,拥着她:“你刚刚可是答应我了。”
楚辞看他一眼,他面色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好像刚刚悲伤不已的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
但楚辞知道,这种痛不会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被他压抑在内心深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欺辱他一番。
这一瞬,楚辞真的想用自己的所有,来换迟峻下半生的幸福和快乐。她希望她的迟叔,即便是高冷漠然的,那也是因为性格使然,而不是因为——心里有恨。
“嗯,答应你。”楚辞捏了捏他的手,笑道:“都听你的,再苦的药,我也吃。”
楚辞说到,也做到了。
翟玉林给她把了脉,又重新修改了配方,说以她现在的情况,这个配方可以先吃半年,半年以后,看她身体情况再定。
期间又提了很多要求,譬如说饮食方面的、生活方面的,楚辞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迟峻却认真地记着,生怕漏掉翟医生一个字。
午饭是和翟玉林一起吃的,下午迟峻还有别的事,就把楚辞送去找容鹤。
等迟峻走了,容鹤立即神秘兮兮地跟楚辞说:“姐姐,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楚辞问:“你想去哪里?”
容鹤说:“酒吧。”
楚辞先问了一句:“你家里人不让你去?”
容鹤就嘟着嘴巴:“是啊,我都这么大了,他们不放心,还说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是想去看看啊,为什么不可以?”
容鹤作为容家小公主,一向被保护得很好,楚辞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贸然就带她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她说:“酒吧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你要是想去,可以让晋哥带你去啊。这边我也不熟,咱俩肯定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