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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暗夜惊变(第1/2页)
月黑风高，华山沉浸在寂静之中。唯有巡山弟子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的虫鸣，打破夜的沉静。
陈实于房中静坐，一丝微弱的紫气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温养着白日修炼略感疲惫的经络。他心神沉静，对外界的感知却比平日更加敏锐。《紫霞神功》初成，虽威力不显，却让他灵台愈发清明，五感通灵。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
东南方向，山下某处，隐约传来一声短促的呼哨，随即是几声闷响及金铁交击之声！声音极远，若非他感知提升，几乎难以察觉！
“敌袭！”陈实心中一凛，瞬间弹身而起，抓起床边长剑和药囊，冲出房门。
几乎同时，华山警钟急促响起！铛！铛！铛！声音划破夜空，惊醒了整个山门！
“东南药田遇袭！值守弟子发出讯号！”有弟子高声呼喊。
药田！那是华山派种植诸多常用草药的重要所在，虽非珍品，却是日常疗伤治病之本！对方果然歹毒，直击要害！
岳不群沉稳的命令迅速传下：“孙师弟带队，速援药田！宁师妹坐镇山门，谨防调虎离山！其余弟子各守其位，不得慌乱！”
孙师叔面色冷峻，点起十余名精锐内门弟子，包括梁发、施戴子等人，如疾风般向山下扑去。陈实毫不犹豫，立刻跟上：“师叔！弟子略通医术，或可相助！”
孙师叔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跟紧！”
众人施展轻功，一路疾行。还未到药田，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火光在远处隐约闪现！
赶到现场，只见数处药田已被践踏焚烧，一片狼藉。三名值守弟子倒在血泊中，两人已然气绝，一人重伤昏迷，胸口一道狰狞刀伤，深可见骨。另有五六名黑衣蒙面人正与赶来的巡山弟子缠斗，这些人武功路数狠辣诡异，配合默契，显然不是寻常小贼。
“结阵！一个不留！”孙师叔怒喝一声，长剑出鞘，身化流光，直扑战团核心一名使鬼头刀的黑衣头目。剑光如泼墨洒出，凌厉无比，正是其成名绝技“泼墨披麻剑法”！那黑衣头目武功不弱，刀法沉猛，但在孙师叔迅疾诡异的剑招下，顿时落入下风，连连后退。
梁发、施戴子等人亦结剑阵迎敌，剑光闪烁，与黑衣人战在一处。
陈实没有立刻加入战团，而是疾步冲到那名重伤弟子身边。只见其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伤口流血不止，更麻烦的是，其唇色隐隐发绀，伤口流出的血液颜色也略显暗红！
“有毒！”陈实心中一沉。他立刻取出银针，先封住其伤口周围穴道减缓出血，同时仔细检查伤口和血液性状。“不是剧毒，似是某种加剧出血、阻碍伤口愈合的阴毒药物…”他迅速从药囊中取出特制的解毒散和止血生肌粉，混合后敷于伤口，并以干净布条紧紧包扎。
处理完重伤员，他抬头观察战局。孙师叔已完全压制住那名头目，剑招越发凌厉。其余黑衣人在华山弟子结阵攻击下，也渐显不支。但其中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身法滑溜，并不正面硬拼，而是不断游走，手中时不时弹射出一些细小暗器，并非攻人，而是专打火把，试图制造混乱，甚至再次引燃药田！
陈实目光一凝，《抱元步》踏出，身形如轻烟般掠过战场边缘，直追那名瘦小黑衣人。那黑衣人察觉到来袭，反手射出三枚乌黑的梭镖，直取陈实上中下三路，劲道刁钻！
陈实心神高度集中，《紫霞神功》带来的敏锐感知此刻发挥到极致！他并不硬接，步法微错，身形如柳絮般左右一晃，险险避过梭镖，同时长剑出鞘，并非猛攻，而是依着《希夷剑法》“感而遂通”的要旨，剑尖划出一道圆弧，贴向对方手腕，意图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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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吃了一惊，没料到陈实身法如此灵动，剑招更是古怪，仿佛能预判他的动作。他急忙缩手后撤，同时扬手又是一把粉末撒出，带着腥臭之气！
“小心毒粉！”陈实急退，并出声提醒附近弟子。他屏住呼吸，长剑舞动，搅动气流，将大部分粉末荡开。几名弟子闻声及时避开，未被波及。
就在这片刻耽搁，孙师叔那边已分出胜负！只听一声惨叫，那黑衣头目的鬼头刀被一剑挑飞，孙师叔剑光一闪，已在其胸前留下一个血洞！头目踉跄倒地，眼看是不活了。
首领毙命，剩余黑衣人顿时阵脚大乱。那瘦小黑衣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便欲遁入黑暗。
“哪里走！”孙师叔冷哼一声，身形如电，后发先至，剑尖已点向其背后大穴。那黑衣人骇然，拼命侧身躲闪，却终究慢了一步，被剑气扫中肩井穴，闷哼一声，动作顿时一滞。旁边梁发、施戴子双剑齐出，顿时将其制住。
其余黑衣人也被纷纷拿下或格杀。
战斗迅速平息，但药田已受损严重，弟子亦有伤亡。
孙师叔面色阴沉，走到那被擒的瘦小黑衣人身前，扯下其面巾，露出一张猥琐苍白的面孔。“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咬紧牙关，眼神闪烁，拒不开口。
陈实上前，仔细检查其身上物品，又看了看他指甲缝中的些许残留物，以及那撒出的毒粉。他沉吟道：“师叔，此人用的毒，并非中原常见，倒像是东南沿海一带倭寇惯用的‘腐血散’，配合其暗器手法…恐怕来历不简单。”他又检查了那头目的鬼头刀，在刀柄隐秘处，发现了一个极浅的、与之前袭击者相似的火焰纹饰烙印！
“倭寇？火焰纹？”孙师叔眼中寒光爆射，“左冷禅！你竟真敢勾结外寇，祸乱中原武林！”他猛地一脚踩在那黑衣人腿上，骨裂声清晰可闻！“说！是不是左冷禅派你们来的！有何图谋！”
那黑衣人惨嚎一声，面对如山铁证和孙师叔的雷霆之怒，心理防线终于崩溃，颤声道：“是…是嵩山…左掌门…麾下‘十三太保’中的…钟镇…让我们来的…烧毁药田，制造混乱，若有可能…劫掠或投毒…”
真相大白！果然是左冷禅指使！
孙师叔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五岳盟主！好一个正道楷模！”他下令将活口押回山，严加看管，并立刻清理现场，救治伤员，扑灭余火。
陈实忙碌地穿梭于伤员之间，以紫霞内力辅助金疮药，为他们止血疗伤，稳定伤势。其手法精准，效果显著，赢得了众多弟子的感激和敬佩。
返回华山时，天色已微明。药田被毁，弟子伤亡，消息传开，派内气氛凝重无比，愤慨之余，也带着对左冷禅狠辣手段的忌惮。
岳不群听闻详细经过，面沉如水，良久，对陈实道：“此次你临危不乱，救治同门，辨识毒药，有功。即日起，药堂一应外伤急救事宜，由你全权统筹，王师弟从旁协助。所需药材物资，可优先调配。”
这意味着陈实在药堂的实际权力和职责大大提升！
“谢掌门信任！弟子定当竭尽全力！”陈实肃然应道。他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经此一夜，左冷禅的野心与狠毒已昭然若揭。华山派与嵩山派的矛盾，从暗斗彻底转向明争。山雨已至，再无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