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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容僵在那儿，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月牙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
“你不该对她有那么深的敌意，起码在你还没有接触她的时候。”
程容容试图解释，可在这样的月牙儿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着面前的人儿，眼眶里全是泪水。
一瞬间程容容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所以你选择她，对吗？”
“月牙儿，不是我选择谁，你和傅青衣都不是我手心里攥着的人，是你们的选择，不是我的。”程容容索性便摊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会成为月牙儿的一个心结。
明明就不是问题啊。
“可……”
月牙儿想起过往种种，也明白没有程容容，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甚至于她此刻还会在流浪，像个孤儿一样在流浪。
“不管你选择谁，容姐姐，我还是很谢谢你，是你带着我，见识到这世间的美好，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月牙儿深呼吸一口气，“江夫人请你去做梳子，不是为了开店，而是利用你，做出精致的物件，去宫里通融。”
月牙儿看着程容容，她还是选择坦诚相告。
起码之前她欠了程容容太多，想着索性一次性偿还了。
自己也不会背负许多。
“我明白的。”
“容姐姐不难过吗，真心诚意，被人这样利用？”月牙儿浅声问道，声音颤抖的厉害，能看的出来此刻快要崩溃的情绪，“只要你不难过，就好。”
“没什么好难过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无条件帮你，也不会有任何人，有义务去帮你，别为了我的事情，跟江肆心生隔阂。”
程容容交代了很多的事情，在她看来，这些都是需要月牙儿去消化，去理解，去成长的。
可此时月牙儿脸上牵强的笑，她不敢告诉程容容自己跟江肆分开了。
并且不打算继续回去。
她想要一个人离开，就好像当初孤独一人一样。
她就是这样的命。
“容姐姐对不起，今天是我激动了，我先回去了。”
“记着我的话，跟江肆好好的过日子，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找到能托付一生更重要的事情了。”程容容又交代了几句。
并没有看出月牙儿的异端，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月牙儿太过极端。
在她跟傅青衣这件事情上，有了很多的偏见。
偏见一旦深了，根深蒂固，再难解除。
月牙儿走了很久，傅青衣才进来，她依旧是个洒脱的性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愉快。
“小孩子，占有欲还挺强，觉得你被我抢走了。”
傅青衣耸耸肩，本想劝说月牙儿的，可对上那张冷漠的脸，她还是觉得自己最好是闭嘴好了。
程容容叹了口气：“我也有错，之前没有考虑这么多，我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走进她的人生，对于她来说，会很不一样吧，可就是这种不一样，我不想继续了。”
她做不了一个人生命里的光，她只是在某个时候心底善良了。
并不想带着月牙儿走一辈子，月牙儿还小，有自己的人生。
“希望她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吧，江肆很好，起码是个好托付，好好过日子不比现在差，虽说江夫人难缠，但她只有那么一个儿子。”
傅青衣耸了耸肩，笑着道。
“你不介意就行。”程容容叹了口气，无奈的很，“咱们得想想，做什么款式了，我那册子你也看过了吧。”
“勤劳致富。”
傅青衣撸起袖子，之前还沉浸在商陆那些戏迷的愤怒之中，这会儿完全干劲十足。
那些流言总会过去的，可日子是自己的，总不能停滞不前吧。
“这个时候没有缝纫机，咱们得一针一线地绣花，就很烦。”
“哈哈哈哈。”傅青衣笑了，捂着肚子，她看着这个天真的人儿，“傻了吧，这种花色的，只要款式好，不需要绣工，不然多拖延时间，咱们要占据市场，不是要精致，太过精致的东西，耗费时间，又贵又卖不出价格。”
傅青衣浅声道，她起手，在纸上潦草的画了一个很简单的款式。
并不是之前所谓的设计，也不是程容容册子上那些精美的。
是一件很简单的款式。
可看着却能将女人的身材衬托出来，而且不是那么的大胆。
“简单才是硬道理，就照着这个来。”傅青衣浅声道，窗外天色渐渐晚了，他们跑了一天，也累得够呛。
初步确定了一些东西，细化还需要睡一觉才能继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