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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死死地攥着手，手指都发白了，她看着程容容他们走进去，心里越发空落落的。
“看得出来容姐姐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怎么了？”江肆蹙着眉头，不知道为何突然这么说。
月牙儿指着前面那一排。
“毕竟一般人也坐不到那个位子。”
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却给了这样两个人，饶是月牙儿也会觉得酸。
江肆笑了：“你不是不爱听戏吗？我们这是在楼上，包间，自在的多。”
“我只是感叹一声，又没说什么。”月牙儿嘟囔一声，“我与容接机人之间，越发生疏了。”
江肆叹了口气，更加自责了，他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要不是江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怕程容容这会儿也不会对他们爱搭不理的。
入戏。
锣鼓声起。
程容容仔细地听戏，可在二楼看着底下这一幕的月牙儿，却越发觉得心里难受。
她怎么就听得那么入神呢。
“我……”
“怎么了，不好听吗？”江肆上前，摸了摸月牙儿的手，凉的很。
月牙儿摇头。
不是不好听，是根本听不明白，她不知道程容容这是怎么了，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可他们这样出身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懂。
“我只是觉得感慨万千。”月牙儿叹了口气，“从前的容姐姐很是开朗的，她很直白，不是现在这样，就算是不懂也要装懂，你认识她也很久了吧？”
“嗯。”江肆点点头，看楼下两个沉浸其中的女人，也没觉得怎么不妥。
但是月牙儿这样说了，江肆也留了一个心眼。
“怕拂了商陆的面子吧，毕竟他们是商老板请来的。”
江肆解释一句，不甚在意。
月牙儿拍了拍心口，小心翼翼地很：“就怕那个位子，容姐姐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果不其然。
坐在同一排的万掌柜倒是不乐意了，看得出程容容这二人面生，穿得也不怎么样。
“魁老板，怎么现在什么人都能做前座啊？”
万掌柜冷哼一声。
“怕是什么都听不明白，糟蹋了戏。”
“哎哟，老伙计这话说得，那是商老板的人，他给的戏票啊，怎么可能是不懂戏的。”魁老板解释道，能被商陆赠票的，前任知府算一个，那可是爱戏如痴的。
如今这两位，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万掌柜越发的不屑：“怎么，现在连商老板也这样没了原则？什么人呢。”
“小声些，这可是商老板的新戏。”魁老板低声道，“两位都是有才能的，做衣服巧妙的很，而今也在商老板的戏班子里。”
魁老板的意思是多少给个面子，毕竟是商陆的人，他其实也不确定，商陆这么做。
但魁老板跟商陆合作那么多年，有些事情也是明白的。
他要是拿不准的事情，肯定不会做。
“在戏班子？也是唱戏的？”
万掌柜这是打算死磕到底的，毕竟商陆的戏一票难求，要真是哪儿来的野丫头，怕不是丢了他们的脸。
糟蹋了这戏。
“是厨子。”
这一下，越发炸开锅了。
万掌柜冷哼一声，那面色都快飘忽了：“厨子也听戏？这可真是好玩了，亏得是商老板的新戏，不然我非得理论理论。”
“容容，那老头儿想干什么？”傅青衣如坐针毡，很深刻的感觉到麻烦就在面前。
又不是聋子，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就跟他们没有资格进这扇门似的。
“嘘，不许闹出什么来，咱们这个位子啊，也是有讲究的，要么身份尊贵，要么懂戏，商老板这份心思，咱们得懂得起。”
程容容浅声道，就是因为商陆这份心思，她也存了感激。
毕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听过戏。
从前师父在台上，她也很少有机会，只是私下偷偷的去坐。
这些个讲究也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傅青衣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太懂：“只希望他别找我们的麻烦。”
一曲终了。
台上的戏落幕了，台下的戏却在酝酿。
众人听得尚且在戏中，并不打算离开，傅青衣率先站了起来，被旁边的万掌柜警觉。
男人斜睨了傅青衣一眼，眼底满是责怪。
大概她这么快站起身来，就是不尊重的。
“坐下。”
“怎么了？”傅青衣无奈的很。
“没什么，等他们从戏中回过神来，你这么早走，明显就是没听明白的。”程容容浅声道，故事虽然俗套，但是商陆的演绎非常完美。
给这一出戏，增添了不少的感觉。
傅青衣是听过的，只是觉得没有月夜之下听得那么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