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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有事吗?”男人的刀叉切在牛肉上,似乎又扫了眼她的手机。
他问话的语气平淡,和先前没什么两样。
初颂平复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也很平静:“没什么事。”
在这里工作,弹性时间很多,没人管,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工作完成,没有人在乎你是什么时候干的。
她昨天晚上已经把最后一版上色稿核对好,这两天再打磨一下细节,可以提交给樊听年看。
“嗯,我要涂石膏。”樊听年说。
初颂很罕见地沉默了两秒,其实她觉得涂石膏的事情不一定要她帮忙,只是帮着扶石膏像,有手就可以,而且她最近和樊听年走得有些太近了......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问题吗?”男人大概是见她犹豫,又问了一遍。
樊听年神色如常,初颂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得
太多了,思考片刻,她又确认了一遍:“是要我帮你一起吗?”
“对。”
他没有做太多解释,但意思大概是她已经帮了他很多次,对流程之类的都熟悉,所以用她比较好。
初颂又思索几秒,最后答应下来。
十点半,是她和樊听年约好的时间,她带着电脑和一些画图的工具过来。
她到的时候樊听年已经在工作台前坐好,他穿灰色的衬衣,正低头,右手划着手机屏,在看什么。
很稀奇,她第一次见樊听年玩手机。
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男人长腿收起,侧眸看过来一眼,同时收起手机。
他收手机时,初颂已经走了过来,无意中瞟到他的屏幕,发现停留的地方是搜索引擎。
“樊先生。”她把电脑包和工具放在常用的架子上,回归这样的称呼,是为了拉远两人的距离。
而身后坐着的男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凝着她的背影,稍皱了下眉。
初颂没看到,也可能看到,她穿上沾了染料的工作服,戴上手套走过来。
“今天要涂哪个?”
前两天已经完成了一个石膏像,既然今天又叫她来,应该是要给新的上色。
不知道是不是初颂的错觉,今天樊听年要比往常更安静一点。
房间空旷,只能听到窗外海浪和海风的声音,太安静了,就会显得有些诡异。
初颂有点不自在,想说点什么,至少不让这个环境太奇怪。
“您的雕塑展是在明年吗?”
“嗯。”
“那你今年的工作就是这些?”她示意架子上摆的那些白色石膏。
她觉得这些是工作,不然樊听年为什么会不厌其烦地给这些石膏上色,很多时候在石膏台前一坐就是八九个小时,她也只能被迫和他一起。
老板要求的事情,总不能现在她的主要工作稳定下来,就撂挑子不干了,所以她绝大多数时间只能舍命陪君子。
这次男人的回答更慢一点:“对。”
今天也一样,在这间工作室一呆就是八个小时,直到晚上六点,樊听年还没结束他的工作。
期间她的手机响过几次,她能感觉到每次她的手机响,樊听年都会落眸扫过来一眼。
不过她把家里人拉黑了,又没有工作的事情找她,所以都是垃圾短信,直到这会儿又发过来的两条,才是文瑶的。
段林生现在在某个互联网大厂实习,白天工作很忙,现在才闲下一口气,被文瑶拉进群里。
连着工作了一下午,初颂也有些坐不住,看到手机上的提示,抬手摘手套,跟樊听年说道:“可以等一下吗,我看一下信息。”
又是那种极淡,但视线精准落在她屏幕上的眼神:“好。”
初颂想起身,但又发现她坐的位置靠里侧,右侧挨着沙发,左边是樊听年,如果站起来出去看消息,要么要跟樊听年说让他让一下,要么就要从樊听年身上跨过去。
跨过去这个选项完全不靠谱,但本来就是在工作中看信息,她也不想麻烦樊听年再为她让位置。
想了想,还是安稳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
段林生还在忙,所以发在群里的是语音,她一开始手指不小心戳到了一点,男人声音刚出一个字,她就点掉,把语音转化成文字看。
以前上学时她和段林生虽然不熟,但也说得上话,男生性格开朗,又有文瑶在群里调和,三人间的氛围很融洽,不像好久没有说过话的样子。
段林生连着发了三条长语音,先说了自己的本科专业及现在的工作情况,最后又说了自己对这个比赛的想法。
他说自己虽然平时比较忙,但如果这个比赛能拿到奖项,对他之后实习转正,或是再面试其他公司都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他很愿意尽全力为这个团队作出贡献。
毕竟同学几年,文瑶和初颂都了解段林生的人品,知道他这么说就一定能做得到。
短短几天之内,托文瑶的福,也有运气加成,团队已经七七八八组得差不多,初颂心里非常开心,一时上头,在群里多说了几句。
她连着打了几句话发过去,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
六点多,正是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窗外霞光肆意,橙红色的光一点点涂抹整片天空。
樊听年忽然单手叩了叩桌子。
初颂意识到自己聊得太久了,赶紧收起手机:“抱歉,我们继续吧。”
她把手机反叩在桌面上,拿起刚摘掉的手套戴上。
因为她一直是扶石膏像的那个人,所以两只手套都沾了油彩,跟樊听年那双那画笔的白净手套比,要脏很多。
她说完这句,男人没动,她转头看过去。
视线刚落在樊听年身上,唇角忽然一痒,温柔的温度一扫而过,她才发现樊听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摘了手套。
他刚右手指腹摩挲过她的唇角:“头发吃进嘴巴里了。”
虽说是拨头发,但他刚刚按压她嘴唇的动作有点重,仿佛现在触感还留在上面,初颂不自觉地又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或者说今天那个吻其实都一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只是她刻意忽视罢了。
她愣神时,她的侧脸又被男人的指尖碰了一下,但也是一触即离,绅士又克制。
“我能再摸摸你的脸吗?”他问。
今天没喝酒,初颂还是觉得他的话直白到惊世骇俗,特别是他在说这句话时,眼睛就直愣愣地看着她,棕绿色的瞳仁里只有她的影子。
他坐在靠外的地方,长腿伸在工作台下,挡住她的全部去路,很像他把她挤在死角里。
确实是死角,只要他不允许,她几乎不可能跨过他从这个角落出去。
“为什么?”
“我想摸摸你的脸,”他的目光扫过她白嫩的脸颊,“看起来很软,很好捏。”
“不可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