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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斐之“嗯”了声,没有异议。
盛远又道:“由我和茵茵姑娘去吧。”
贺斐之:“你一人便可。”
“我和茵茵姑娘配合得很好,可以互补,以防说漏嘴。”
“你自己去。”
盛远眨巴眨巴眼,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阮茵茵不懂贺斐之为何要让盛远一人前去,暗中给盛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会一道去。
盛远咧嘴笑了。
两人的互动尽收在贺斐之眼中,胸口愈发得堵。
次日一早,阮茵茵悄悄出门,与盛远去往季达广那边。
能够接近季达广又不被他察觉出意图的理由不多,但也非寻不到,盛远以在街头瞧见他的身手,想雇他做扈从为由,许以好处。
季达广看着眼前自称是兄妹的男女,颠了颠向邻里耍赖借来的粮食,“找我做扈从,门都没有。”
盛远:“为何?”
“老子不做长工。”
“短工也行啊......”
“短工又挣不了几个钱,慢走不送。”
盛远还想再劝,被阮茵茵拦下。
“盛将军,你不觉得,他是在回避与他人的往来。”
与梅许的阴郁不同,季达广明白一个道理,戒备心是会随着过于频繁的往来而降低,而有些秘密也会因为一时的不察而暴露……想要完全摆脱过去,就不能与任何人一再地接触,产生信任。
在他而言,对别人信任,就是在出卖自己。
他很机敏,至少比梅许机敏。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第31章
◎季昶vs贺斐之(二更)◎
三拨人以不同的借口皆铩羽而归,贺斐之与阮茵茵有了一样的猜想,既如此,也没必要套话了。
“盛远,寻机会将他拿下。”
“诺!”
入夜,盛远灌了一口当地酿的白酒,去往季达广的茅舍,为了不惊动附近的百姓,他没有带佩刀,也没有带影卫,一个人冷着眼神,静走在街道上。
平日温厚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冷肃又清冷,多少有些贺斐之的影子在。
婉翠望着盛远的背影喃喃:“盛将军一个人能拿下季达广吗?”
阮茵茵倚在一旁的门框上,同样抱臂望着盛远,“盛将军是贺斐之最得力的心腹,想必身手和经验都很了得。”
“可季达广也不差吧,怎么说,也曾是五军营的人。”
阮茵茵笑笑,表情淡淡的,如夜雾般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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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达广怎么也没想到,白日里来找他做扈从的锦衣男子,夜里突然赤手给了他一记空拳,砸在颧骨上,生疼生疼的。
他滚至床尾,龇牙咧嘴地皱起脸,反手蹭掉嘴角鼻端流出的血,“老子就觉得奇怪,一连几天都有陌生人来送银子,天上哪会掉馅饼啊。要杀要剐的,你也要自报家门啊!”
盛远呈弓步,随时有进攻的可能,“五军营,盛远。”
言罢,在季达广的震惊下,健步向前,徒然逼近。
季达广侧身避开,腾空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转身就跑。
遇见五军营的人,不跑才是傻。
见状,盛远一跃而起,单脚踹向季达广的背,将人直接踹出门外。
两人在茅舍外的土地上恶斗起来,拳打脚踢,互不相让。
与高手对决,盛远越打越亢奋,一来二去,过了百招,最后以一记仆步横扫,撂倒了满头大汗的季达广。
季达广年纪处于弱势,百招之后体力下降,无法招架。
盛远乘胜追击,将人翻个面按在地上,从腰间取出麻绳,五花大绑,“老家伙别担心,我家大都督只是想跟你谈谈,配合一下。”
季达广刚要叫骂,余光中扫到一支箭矢于远处突然袭击,所袭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身侧的年轻人。
盛远眼疾手快,单手撑地弹跳起来,避开了偷袭。他怒目而视,见黑夜中徐徐出现一队人马,十来个人,为首的人是......季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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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冷梧桐,银杏落庭阶,秋意渐浓,盛远捂着肩膀回到客栈,一推门就跪倒在地。
阮茵茵等人蓦地起身,纷纷前去搀扶。
盛远避开众人,犟着脸跪到贺斐之面前,“卑职失手了,请大都督责罚!”
烛灯一盏,映在贺斐之的手指上,只见他划过一页纸张,为流露慌忙,“说清楚。”
“卑职已降服住季达广,不想半路杀出个季昶!卑职以一敌九,败了。”
众人皆惊,季昶竟也得闻讯赶来了,还遇见了盛远,那不是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短暂的怔愣后,贺斐之恢复清冷,继续翻阅书卷,“季昶出手了?”
“没有。”
“意料之外,不怨你。”
“但卑职咽不下这口气。”
“胜败都是兵家常事,何况这点小事。”贺斐之扶起盛远,按了按他的肩头,见他龇牙咧嘴,像是肩膀脱臼了,深邃的眉眼一凛,扣在盛远肩头的手指徒然发力,在一阵闷哼中,为其正了骨。
正骨过后,贺斐之让盛远下去休息,自己坐回桌前,耐心读完书卷的最后一页,又轻轻合上。
季家父子多年不曾相见,这会儿必然鸡飞狗跳的,还是不去打扰为好。
与贺斐之料想的一样,此时的茅舍中,座椅横斜,满室狼藉。
季昶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满眼淡漠。
季达广来回地争抢,也没保住多少物件,“你们别砸了,别砸了!”
他看向门口的男子,昏花的眼划过一丝愧色,但隐藏的很好,“你跟他们说,再砸,老子就玩命!”
“呵。”季昶转起食指上的银戒,冷飕飕地看向来回跺脚的季达广,“你还会玩命?我当你只会做缩头乌龟。”
季达广握了握拳,满腔的情绪化为一声长叹,他扯过一把还能凑合坐的板凳,颓然地坐下,“砸吧,一件别留,都砸了吧。”
可饶是这般,还是难消季昶的心头火,他蓦地起身,揪住季达广的衣领,将人拽起来,敛着嘴角的弧度,冷冷道:“你怎么有脸活着?祸害遗千年?”
说着,将季达广的头重重摁在桌面上,拔出佩刀插在了他眼前。
眼前有寒芒闪过,季达广颤颤眼睫,紧咬着牙关逼退泪意。
季昶紧握刀柄,再推进半寸就会挨到季达广的脸,“知道我这六年是如何度过的吗?跟狗一样,没有尊严。而你,过的不错。”
季达广舔舔干涩的唇,似任命地闭上眼,“杀吧,如果杀我能解你心头气。”
“你不配脏了我的刀,鼠辈。”
季昶松开抓他头发的手,一脚踢断了凳子腿,看着季达广跌倒在地。
无涯之戚,星离雨散,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