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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秦嬷嬷，第一时间冲过去，想要替她挨打。
可马上就有暗卫将她拉开，她想帮也帮不了。
这边，慕青柠也没闲着。
她手持黑鞭，一步一步走向慕青柔。
慕青柔慌忙躲到沈灼身后。
王氏那两个刚刚还貌似瞎了眼的儿子，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又复明了。
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挡在了慕青柔面前。
正在挨耳光的王氏，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头顶。
被打得死去活来她都没觉得这么痛。
然而看到这一幕，她只觉得痛彻心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就哪哪都痛。
她十月怀胎辛苦分娩花巨资养大的两个儿子，看着她挨打无动于衷，可一见慕青柔有危险，这还没挨打呢，他们就惊慌失措迫不及待地挡在了她面前。
所以，她是在为慕青柔养儿子吗？
是，她从小教育儿子们，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可柔儿并不是他们的嫡亲妹妹啊！
她只是养妹啊！
他们真正的嫡亲妹妹是柠儿啊！
可他们，竟眼睁睁看着亲娘挨打无动于衷，一见养妹似乎要挨打了，他们却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她。
她刚才还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奂儿和奕儿只是胆子小，他们不是不想保护她，而是不敢，他们吓得腿都软了，有心无力，不能怪他们。
可是转眼，她就被打脸了。
岁月静好时，她觉得，儿子们护着妹妹天经地义。
可是当风浪来袭，两个儿子毫不犹豫地舍弃她，选择守护柔儿时，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痛，痛得她透不过气来，似乎随时都会窒息。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她感觉身上的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心中的痛，如洪水般漫出来，将她整个人淹没，痛得她浑身发颤，无处可逃。
她睁大着猩红的眼，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一脸不甘心地盯着两个儿子看，似乎，要在两个儿子身上盯出几个血洞来。
然而，她那两个儿子，却自始至终，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他们，正一心一意地守护着他们的好妹妹柔儿。
慕青奂一脸戒备地看着慕青柠，沉声呵斥：
“慕青柠，你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要是敢乱来，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慕青奕愤恨不平地瞪着她：
“慕青柠，不要以为有纳兰世子替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们可不怕你！”
沈灼没有说话，但他的双眼仿佛两把冰刃，恨不得刺穿她的心脏。
前世，这样的目光她不知道领略过多少次。
那时候的她，痛彻心扉。
她的丈夫，不信任她也就罢了，还站在她的敌对阵营对付她。
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前世的她真贱啊！
因为沈灼偶尔流露出来的一点点温情，她就飞蛾扑火，也为了给樾儿一个完整的家，她甘愿做那垫脚石，忍了一辈子。
直到死，她才终于醒悟过来：
垫脚石，怎么可能有好下场呢？
她不但给不了樾儿一个完整的家，她还连累樾儿陪她一起死了！
想到这，慕青柠浑身发颤。
她扬了扬手中黑鞭，冷嗤一声道：
“这黑鞭，乃先帝御赐，你们若是反抗，便是藐视皇权，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大庭广众之下藐视皇权？嫌命长吗？
沈灼目光冰冷地瞪着她道：
“慕青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呵。
慕青柠气笑了。
前世她怎么就没看明白呢？
偏心的人，与瞎子毫无差别，永远看不见真相。
他们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对别人指手画脚，还觉得自己对极了。
这种人，跟傻子毫无区别。
与他们较真，那就是找虐。
虽然不必较真，但该怼还得怼回去。
否则，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对极了呢。
慕青柠嗤笑一声反驳：
“姐妹之情是互相的，她都设局想让我殉葬了，我还要对她有姐妹之情？我疯了吗？”
沈灼理直气壮道：
“柔儿纯洁善良，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你这不是没事吗？你就不能包容着点？”
王氏：“......”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哦，想起来了，她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她只觉得理直气壮，半点错也没有。
可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怎么感觉哪哪都不对了呢？
柠儿没事，那是因为有纳兰晞护着。
如果没有长公主府护着，慕青柠如何对抗逍遥王府的迎亲？
此时此刻，怕不是早就被强行塞进花轿了吧？
察觉到王氏正在看自己，慕青柠勾唇冷笑。
她突然舍弃慕青柔，转身走向王氏。
围观众人全都好奇地瞪大双眼。
慕青柠怎么突然舍了慕青柔，走向王氏？
她想干嘛？
就连慕青柔，也一脸狐疑地盯着慕青柠看。
直觉告诉她，慕青柠这么做，准没好事。
很快，慕青柠便来到王氏面前。
她命暗卫停止殴打，因为她有更好玩的事要做。
暗卫收手，伺立一旁，随时待命。
慕青柠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氏，问：
“慕夫人，你觉得，慕青柔她该打吗？”
围观百姓：“......”
你是懂挑拨离间的。
王氏一愣。
换做以前，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不该打。”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
这次，柔儿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
是该给她一点教训。
可笑的是，她那两个傻儿子还护着她。
但气归气，柔儿毕竟是她养大的，她还是个孩子，“该打”这两个字，她有些说不出口。
见王氏一脸犹豫，慕青柠勾唇冷笑：
“怎么，舍不得？”
王氏一脸纠结。
她正想替慕青柔求情，却听慕青柠快她一步道：
“看你这么为难，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觉得她该打，我就放你一马，不打你了，但如果你觉得她不该打，那你就替她挨打，好不好？”
“友情提醒你一句，再打下去，你极有可能会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