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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了？全都走了？
王氏有些回不过神来。
慕青柠勾唇嘲讽：
“怎么，没人拉你走不动道？在等你男人来拉你？”
“可惜啊，你的男人，正与别的女人花前月下呢。”
闻言，王氏怒目圆瞪，气急败坏：
“慕青柠，有你这样做女儿的吗？”
“除了挑拨离间，勾引沈灼，污蔑柔儿，你还会什么？”
慕青柠扬唇轻笑，慢条斯理地问：
“慕夫人，你与沈相，多久没亲热了？”
“你能忍，你的男人，也这么能忍吗？”
王氏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这个道理，她当然懂。
可她不愿相信。
她低声反驳：“若他真有喜欢的女子，大可以纳进门来，可这些年，他的后院干干净净......”
慕青柠忍不住呵笑出声，靠近她道：
“后院干干净净，却不碰你，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王氏忍不住好奇追问：“哪种可能？”
慕青柠肃容，一字一句地道：
“有没有可能，他的心上人，看不上小妾之位呢？”
“人家看上的，是正妻之位，人家想要取代你呢。”
“不可能！”王氏失声惊叫。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慕青柠勾唇一笑，慢条斯理提醒：
“慕相对慕青柔那么好，你可曾想过原因？”
王氏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柔儿善良懂事，温柔贤惠，我们全家都疼她！这有什么问题吗？”
“呵......”
慕青柠勾唇冷笑：
“且不说慕青柔是否真有那么好，就算是真的，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慕相为何不去宠别人？”
“亲生女儿长大了尚且要避父，更何况只是一个养女？”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养女，其实是个私生女呢？”
“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丑闻来，你哭都来不及。”
“私生女？这绝不可能！”
王氏迫不及待打断他：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我母族，褪去丞相的外衣，他就是个穷书生，他怎么敢？”
慕青柠嗤笑一声反驳：
“有什么不敢的？瞒着你不就行了？”
“就算东窗事发，他也可以坚决不承认。”
“后院的女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自欺欺人吗？哪怕捉奸在床，她们也喜欢听男人说，是在盖着棉被纯聊天。”
“就算男人的解释漏洞百出，她们也愿意相信，说得好听点叫痴心，说得难听点就是懒，不想努力，只想靠父靠夫靠子享一辈子富贵荣华。”
“男人都不睡你了，你居然还能觉得男人在外面没有女人？不就是自欺欺人想摆烂享福吗？”
“这原本也不是不行，可惜......”
王氏一愣，忍不住又好奇地追问：
“可惜什么？”
慕青柠讽笑一声道：
“可惜，你夫君的心上人，她也想成为丞相夫人呢，你霸占了她想要的位置，她岂能甘休？”
王氏虽然不肯相信慕相外面有人，可闻言还是忍不住暴跳如雷：
“没有我母族扶植，哪有他今日？”
“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不甘休？”
“哪怕他在外真的有人，我的地位，也无人可以撼动！”
慕青柠轻叹一声摇头：
“慕夫人，你太天真了。”
“你的地位，哪有你想的那般牢固？”
“别的不说，就说，慕青柔如果给你下慢性毒药呢？”
王氏立马反驳：
“慕青柠，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每天都有府医来给我把平安脉......”
“如果府医被慕青柔收买了呢？”
慕青柠嗤笑一声打断她：
“你看，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你却事事相信慕青柔，帮着她对付我。以她的手段，收买府医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吗？”
“我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王氏失声尖叫：
“慕青柠，为了挑拨离间，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真是越来越歹毒了！我是绝对不会信你的！”
慕青柠说这些话，虽然的确是为了挑拨离间。
可她每一句，都是事实真相，没有一句谎言。
如今见王氏宁可相信一个养女，也不愿意相信她，她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冷声道：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既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以后麻烦你离我远点，哪天若要死了，千万别派人喊我见什么最后一面，免得我被人冤枉弑母。”
“最后，我再奉劝你几句：你可以不信我，但你难道也不相信自己的身体吗？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呢？若哪天发现真相，不要傻乎乎过去质问，会被杀人灭口，还是死得很惨的那种。”
“你居然敢诅咒自己的亲生母亲！”
王氏勃然大怒，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有一瞬间的窒息，令她的大脑一阵恍惚。
正想破口大骂的她猛地惊住。
正如慕青柠所说，她的身体，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
可每次府医给她把平安脉，都说没事。
还说，她只是被气到了。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慕青柠气到她，才会害得她身体越来越不舒服。
可慕青柠刚才说的话，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不，她不能中了慕青柠的奸计！
柔儿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撒谎？
再说了，她对柔儿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
十几年来，她在柔儿身上付出那么多。
柔儿都快感动死了！
报答她都来不及，怎会害她？
慕青柠居然撒这样的谎，实在是太可恨了！
王氏恶狠狠地瞪了慕青柠一眼，气急败坏离去。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慕青柠勾唇冷笑。
不信她没关系。
她已在她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破土而出，发芽抽枝，长出参天大树。
王氏离开后，慕青柠吩咐雪萤打了一盆清水。
她小心翼翼地清洗自己疤痕交错的脸。
洗完脸，她取出亲手研制的祛疤膏。
前世，她用的都是慕青柔送来的祛疤膏。
那药膏非但不能祛疤，反而加重伤势。
等她察觉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到死，她都没能去掉脸上狰狞的疤痕。
前世这时，她的医术还没后来那般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