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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百姓冲进来了，秦怜开始卖惨。
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怒斥王氏和慕青柠擅闯民宅，还打人耳光。
她还谴责王氏殴打丈夫，谴责慕青柠殴打父亲。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她柔柔弱弱哭诉完，老百姓就纷纷指责王氏和慕青柠，还扬言要将她们送官纠办。
望着义愤填膺的老百姓，慕青柠气笑了。
她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问：
“你们可知，我们为什么要打人？”
一个妇人上前道：
“不管出自何种原因，打夫君打父亲就是不对，女子当以夫为天，在家从父......”
慕青柠指着秦怜，直截了当地道：
“她，是慕玉轩的外室，也是慕青柔的亲生母亲，慕青阳也是她生的，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而我，这个所谓的养女，才是从王书雅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对狗男女，在我出生后，就派心腹将我丢去喂狼，幸亏我命大，被我真正的养父母救了。”
“他们用慕青柔冒充我，骗了王书雅多年。”
“当然了，王书雅也是个蠢货。”
“在知道我才是她亲生女儿后，她还是拼了命地对慕青柔好，我说什么她都不信。”
“我原本不想理会王书雅，可她非要让我和慕青柔握手言和。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亲生父亲，连同外室全家，一心一意想要弄死我，我怎么可能跟他们冰释前嫌？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了一个私生女，慕玉轩他一心想要弄死我，我打他难道不应该吗？”
刚刚还义愤填膺站出来的妇人，闻言立马撤退，重新回到人群中。
离去前，她对慕青柠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原本想说“打得好”，可对方毕竟是丞相，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其实，慕青柠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刚才她也是情绪上来了，错把自己当成了活菩萨。
是她冲动了。
差点成了狐狸精手中的刀。
实在是太不应该的。
冷静下来后她后悔不已。
她心中愧疚，隐入人群中后，趁慕玉轩等人不注意，大声道：
“大家都说慕青柔温顺贤淑，善良体贴，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没想到，居然是个私生女！”
“难怪她当初想将宁安县主许配给逍遥王殉葬，原来是想一辈子霸占宁安县主的身份呢。”
“宁安县主真是太可怜了！一出生，她的亲生父亲就惦记她的小命了。”
“慕青柔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在那装好人呢，她是怎么好意思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这种人啊，真是太会演戏，太可怕了！她要真是个好的，这些年，能心安理得地霸占原本属于宁安县主的一切？”
马上就有一群人跟着附和：
“就是！谁家好姐姐会将妹妹许配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啊？她自己怎么不嫁？”
“什么好心办坏事，世上哪来那么多阴差阳错？分明是她从一开始，就是想办坏事，只不过最后没能得逞，于是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心办坏事的借口！”
“好心办坏事？呵，这算哪门子理由？那杀人是不是就不用偿命了？说自己是好心办坏事就行了！”
“我以前真没发现，慕青柔居然是个顶级戏子！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女了，可她却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搞得好像真是丞相府的嫡长女似的。她是怎么做到不愧疚不心虚的？”
“人家脸皮厚啊，咱们只能自叹不如。”
......
沈灼怔愣着看着眼前这一切，心情复杂。
柔儿的身份曝光了！
他之所以会赶来，是因为有个小孩给了他一封密信。
密信里写到，柔儿在这里等他。
他赶到高墙外时，听到里面有人喊救命，大伙全都冲进来了，他也就跟着一起进来了。
在这之前，包括在那个梦境中，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觉得，柔儿身为私生子，见不得光，太可怜太委屈了！
可今日，从别人口中，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柔儿虽是私生女，却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见不得光，受尽委屈。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嫡长女的身份长大的，哪里见不得光？又哪里受了委屈？
反倒是慕青柠，一出生，就要被父亲杀害，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与亲生父母团聚，可父母却压根儿就不待见她。
难怪她要离开丞相府。
梦境中，她似乎很听话，事事以家人为先。
怎么现实世界中，差距这么大？
莫非梦境与现实真是相反的？
梦境中的樾儿，莫非真的不存在？
想到这，沈灼的心尖传来一阵莫名的揪痛。
大概是因为太过心痛，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樾儿真不存在，慕青柠为何会替他点长明灯？
又为何，他一提到樾儿，慕青柠眼底，会那样悲痛那样绝望？
这让他忍不住觉得，樾儿，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只活在他的梦境中。
这几天他太想梦见樾儿了！
可越想梦见，反而越是梦不见。
这几天，他的梦境中，全都是柔儿。
连慕青柠都没再出现。
他心中很是烦躁。
以至于哪怕是梦见心上人，他也欢喜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柔儿挤占了他梦见樾儿的机会，他有点迁怒柔儿了。
如今见到柔儿，他心中没有欢喜，只有烦躁。
沈灼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大脑阵阵眩晕。
自从开始做那个离谱的梦后，现实世界，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秦怜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虽然事情闹得很难看，对她的名声也有损伤，但名声这种东西，用点手段将来完全可以弥补。
对她来说，眼前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书雅闹得越凶，慕玉轩就越憎恶她。
今日，她必定是要推波助澜的！
无论如何，也要让慕玉轩休了王书雅！
想到这，秦怜一脸委屈地反驳：
“你们误会了！”
“柔儿是书雅姐姐亲生的！”
“因为我怀孕了，相爷才会带着奂儿，奕儿，柔儿过来看我。柔儿真不是我生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不信你们问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