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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说：“王乙枚真是神秘啊！可我怎么觉得他也没有完全说真话，如果只是暗中布局，他并不需要变装现身，我觉得他暗中草纵的事情，比我想象得要多！”
苏菲笑了，“你现在怎么和我一样，逮到谁都怀疑？”
目前来看，整个案件已经圆上了，没有留下什么疑点，王乙枚做了什么，做了多少，恐怕也只能猜测了。
不愧是个老骗子，手法滴水不漏。
但他如今大仇得报，心里真的会好过吗？
眼下还有两个遗留问题没有解决，一个是杀手组织，省里的警方已经着手调查，曹庆方提供的线索十分重要。
另一个是孙庆方雇佣的杀手——郝建国的底细。
二人花了几天时间去查证，结果证明，那家伙确实是一名药厂的退休职工，他的生平很普通，在六十岁以前，连一次打架的案底都没有留下过。
搜查郝建国住处的时候，苏菲发现了一些用于犯罪的道具，大部分还未使用。
郝建国的手机上有一个叫作“sewer”的app，这是苏菲第二次见了，上一回见是在凭栏客身上。
进入“sewer”纯黑的界面，里面是一排排出售纪念品、国画、登山鞋的电子商铺，仔细看会发现它们的价格比市场价要离谱得多。
顾凌说：“这些大概不是真正的商品，而是犯罪服务。”
“纪念品价格最高，莫非是暗杀？国画是收集情报？登山鞋是指绑架吧？”苏菲猜测道，“明码标价的犯罪，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其实也不新鲜，在暗网上这样的服务是可以用比特币购买到的，这个软件的开发者只是将这个功能移植到了手机上。”
但是点开，会发现全是无法显示的页面，因为他们没有注册帐号。
郝建国确实有帐号，据他供称，他就是在上面开了一间小店铺，出售杀手服务，而孙庆方就是从这上面找到他的。
警方让郝建国登陆他的帐号，郝建国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试开，警方一开始怀疑这家伙在装，但郝建国哭丧着脸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帐号被人注销了。
有这么神通广大吗？在郝建国落网的同时，他的sewer帐号就不复存在了？
打造这个犯罪网络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恐怖思维”与此也有联系？
谜团，越来越多的谜团！
和陈实的年代相比，如今的罪犯越来越依赖网络，网络上几笔隐蔽的数据交换，在现实中可能就是一宗可怕的命案。
“菲菲！”坐在电脑前的顾凌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怎么了？”
“看这个！我把郝建国删除掉的文件恢复了过来……”顾凌打开一个文档，这是一份犯罪指南，格式与当初指导赵秀宣的一模一样。
上面提到翟志超有会吸引昆虫的特殊体质，要杀他很简单，把毒药和蜡融在一起，封在蝴蝶的脚上。
上面非常具体地教导要如何曹作，去哪里买蝴蝶，如何和寻常的化学药物合成出氰化物，以及用液氮将蝴蝶暂时冷冻，方便曹作。
“又是犯罪指南！”苏菲不可思议地说，“指导犯罪的人未免知道太多了，这东西是有偿的，还是说当一个人想杀人的时候，它自己就会发来？”
顾凌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很快进入了郝建国的个人邮箱，他说：“是同一个人发来的，都使用了境外域名！”
苏菲皱眉良久，说：“没准，第二个‘凭栏客’已经出现了！”
四月份中旬，苏菲菲下班后回到家里，边看报纸便喝酒，此时，她电话响起。
她拿手机一看，双眼睁大，马上打电话找顾凌，顾凌：“喂，我搞定了！”
“这么厉害？”
“用自己的信息！”
“呃，这样真的不安全？”
“只能这样了。”
自打上次的案件结束之后，两人专注于“sewer”的软件，苏菲试图操作好几次都不成功，所以豁出去了，用自己真实的身份信息来注册一次试试。
挂断电话，苏菲迫不及待地登陆进去，“sewer”表面上看是一个电商app，但上面出售的各种商品其实是暗杀、绑架、跟踪、盗窃之类的犯罪业务。
她试着点开一家卖情趣用品的店，因为这家的价格最便宜，应该是低等级的犯罪业务。
她购买了一样商品，提示付费成功之后，上面显示“卖家已经收款，将在二十四小时之类发货”，苏菲一阵讶异，为什么没有人出来问她需要什么业务？
第二天，一根情趣尾巴真的送到了苏菲家里，快递员也是平时经常送货的那个，这让苏菲更加疑惑了。
顾凌看了她发来的商品照片，说：“好像你直接被传送到了真正的网上店铺，然后完成了正常的网购流程，并没有触发那些隐藏的业务。”
“难道他们看了我的身份资料，已经知道我是警察了？”
“和我猜测的一样，这些地下业务是有表面的保护的，就好像金三角的一些商店一样，明面上卖东西，暗地里是独品运输的枢纽……”
“混蛋啊！”
“话说回来，菲菲，你干嘛要买这个呀？”
“便宜！”
“哦，我还以为……”
“我送你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不了不了！”
“sewer”的这次试探算是失败了，顾凌着手开始调查犯罪指南邮件的事情，对方使用是层层加密的洋葱服务器，追踪是办不到的。
顾凌采取了一个比较暴力的办法，具体是什么，他并没有透露给苏菲。
4月底，连续几天都没有案子，难得这么悠闲，顾凌每天在办公室就对着电脑运行各种看不懂的软件，追踪犯罪指南的下落。
这天在办公室玩了一下午炉石传说，苏菲一看到点了，抻个懒腰准备下班，嘴里说着：“忙碌的一天结束了。”
顾凌突然叫住她：“菲菲，水龙岗火葬场今晚会有一名罪犯出现！”
“啊？通缉犯？”
“不，有人利用火葬场处理尸体，是我截获的情报！”
“犯罪指南？”
“看起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