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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一惊,脸上一阵发烫,“陈叔你在说啥呢?”
“你是我老部下,我能不了解你,菲菲从小就有个特点,周围的人要么极讨厌她,要么极喜欢她,我能看出来你喜欢她。”
“可她现在不是和顾凌……”我苦笑,“算了,我在这方面一直是个笨蛋!”
“亏你还学过武,对待感情就这么怂?”
我掏出烟,慢吞吞地递到嘴边,却没有点上,“我相信顺其自然。”
“那是自欺欺人的话!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刻意为之,人类的存在就是反自然,就像武学一样,技巧和经验一样重要!”
“可是顾凌确实很喜欢她呀,而且他们不是很搭?”
“唉,你这家伙!”陈实叹息道,“总是在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您最近夫妻关系怎么样?”我岔开话题。
“还行,自从她被调到分局,就一直很忙,不过我们还是会经常约会逛街……”陈实压低声音,“这次菲菲失踪我没告诉她,不然她得疯了!”
陈实接过我的烟,说:“当初我追她,也没少用套路,接近她也有我的私心和目的,不过最终我们还是幸福!有些事情,过程未必是直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我会记得您的话的!”
“唉,一副敷衍长辈的态度!真是替你着急。”
“您不觉得顾凌当您的女婿更好吗?”
“我只希望菲菲能够真正幸福,毕竟当警察很苦也很危险,许多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错过!”仿佛想到往事,陈实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我接听之后转告陈实:“李国明以妻子的名义,在五柳路租了一套房!”
“走!”陈实立马打起精神来。
两人走了一夜,终于到了五柳路,把车子停好就走进小区,走到一栋平房附近。
陈实想办法把平房门给打开,我帮忙看哨。
门打开之后,我们走进去,发现里面堆满了灰尘,里面估计很久没住人了。
陈实看了下四周四下观察,抓了一把土撒在地上,只见它们被吸进了床缝里面。
我会意,立即去推那个双人床,可它却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机关卡住了。
陈实四下检查,把周围的家居都推开,也没找到任何开门的物件,于是索性将整个床垫掀了起来,下面露出一片钢架,装有齿轮和轴轮传动装置。
“打火机!”
陈实向我讨了打火机,把火开到最大,去烤那个钢架。
我明白过来,陈实是打算利用金属的导热找到机关的其它部分,他去周围的墙壁一通摸,发现一块墙微微发热,便用手肘使劲地砸。
那块墙原来是块木板,后面藏了一个凹陷,里面有一个隐藏的转轮。
转动它,床就慢慢滑开了,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从那古旧的石阶来看,这多半是七、八十年代的防空洞。
这些防空洞随着城市的建设早已失去战略意义,变成私人产业,我就曾见过一个常年用来储藏香蕉的防空洞。
二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下去,以手机充当照明,防空洞内十分阴冷,周围漆黑得如同会吞噬一切光线,洞的深处连绵不绝地传来滴水声。
我突然碰到一张桌子,桌上覆盖着防水布,放着几口银色大箱子。
陈实拿起来晃了晃,挺沉,里面装的像是固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照见一张脸,“陈叔小心!”他本能地推开陈实,一阵破空声,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伸手,接住了对方的棍子,但手掌也被打得很疼,那是一根金属棍!
“哈!”
对方咆哮着,继续抡棍,我右手抵住对方的胳膊,左手当胸劈去,对方向后趔趄,然后抓起一样杂物掷过来。
我一拳将杂物打开,似乎是个空桶,对方吼叫着继续袭击。
黑暗中目不能视,我抢近身,对方意识到不妙,快速后退,连续踢腿,我压低重心左右招架,彼此只能看见对方眼睛反射的微光,但这足以判断对方的方位。
我用手夹住对方的腿,右手用力下砸,准备废掉他的膝盖。
这家伙居然也有点身手,旋身在半空中一滚,像泥鳅一样挣脱,我不断冒进,连续扫腿,第三下顺利扫到对方的脚踝,只听见一声闷响,对方的身体摔在地上。
黑暗中能看见对方紧咬的牙齿,他突然抽出一物,我听见扳机触发的声音,身体立即动起来,像豹子一样抢到对方身前,双手一错,把他的右手废掉了。
一样金属物落在地上,我立即拾起,那是一把枪,而且像是警方使用的佩枪。
这时灯开了,只见袭击者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他的脸如同戴了一张融化的橡胶面具,那是严重烧伤造成的,我双手持枪,指着对方的脸,冷冷地说:“不许动!”
看见这一幕,陈实佩服得不行,黑暗中交手并夺枪,来的若不是我,换成别人都得死在这儿!
“你是谁!”我质问。
“我只是被……被李国明关起来的可怜人!”
“胡说!”
陈实看见桌上有一些没见过的工具,另外还有一台油墨印刷机,他拿起一个箱子扔在地上,哗啦一下箱子摔开,里面散落出成沓的美元。
原来李国明在这儿继续做假美金,他一个罪犯出身的人,一定不甘心通过劳动来挣钱,于是重拾老本行。
陈实接过我递来的手铐,上前把那人拷了起来,问:“人关在哪里?”
“我不知道!”
“给我老实交待,李国明把人关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这儿就我一个!”
陈实把周围搜了一遍,不存在暗门、暗室之类的地方,甚至连那些箱子都找了一遍,我已经打电话呼叫增援,他走过来说:“这把是菲菲的枪,不过是那把假的!要不我们直接攻坚吧!”
“我觉得她就在附近,就在附近!”说着,陈实上了台阶。
来到门外,四下环顾,这儿一到晚上就一片漆黑,因为是有旧城区,许多住户都已搬离,等待拆迁。
陈实失魂落魄地走在巷道里面,脑海中不断闪现可怕的画面,从警以来,目睹队员的牺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倘若发生在苏菲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