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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起的预判很准确，经过一天一夜不间断地对王超英，王大仁夫妻的审查。
得出结论，王超英确实不认识生父龚博文，也没见过面，甚至都不知道此人的存在。
但王超英这两年升到过正年级，知道湘省军区的一些部署，他以前没有和龚博文联系，不代表以后不会。
抱着军事机密不能有半点泄密的宗旨，部队将王超英关押了。
没有判去农场劳改，毕竟农场也能接触到人。
直接将他关押在部队的单独牢房，一日三餐有人送饭，每天有半小时放风时间，但有三人看守。
期限为三年，三年，他知道的那些机密早就更新换代。
至于周兰香，一个农村妇女，不知道任何机密。
现在已经1977年年底，政策松动许多，鲜少有人因为搞破鞋游街的，部队也没闲心管这些事，便把她和王大仁送上了去桃花源公社的火车，让他们回了凤凰大队。
“张婶，我们要回老家几天，我家欢喜放你们家几天，你看成不？”
沈扶摇右手抱着沈欢喜，左手提着篮子找到隔壁政委家，她做生意的，情商不低，性子也活泼，只要她想，就没有搞不好的关系。
这两天，已经和左邻右舍认识，政委的爱人叫张秀芬，今年四十有三，没有工作，也是一位农村妇女，但为人热情，也有分寸，沈扶摇便想着让沈欢喜在这里借住几天。
“成呀，白天我一个人在家带孙儿，正好没事。”张秀芬接过沈欢喜，也没八卦地打听他们回去干嘛。
沈扶摇很喜欢这点，把小篮子给她，“张婶子，这些腊肠左边是给欢喜吃的，没有放盐，右边是我奶奶自己腌制的五香麻辣味，送给你和政委尝尝。”
“哎哟，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张秀芬推辞，说只能收左边的。
“我奶手艺可好了，她知道你们是川省人，喜欢麻辣味儿，特意做的。老人家就喜欢自己做的菜呀什么的能被人喜欢，您不收，我回去没法交代。”
几句话下来，张秀芳想推辞也不能了，笑咪咪地收下，“你和你奶奶有心了。”
沈扶摇又说了一些沈欢喜的喜好，还有几点睡觉之类的注意事项，就要告辞。
小欢喜才认识新主人，眼看着主人要走，十分不舍地叫，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有了泪花，看着十分可怜。
“欢喜乖，我出去几天，你还太小了，坐车会晕车的。你在家乖乖等我们回来。”
沈扶摇安抚几句，小狗子似乎真的能听懂一般，竟是真的不再叫唤，眼巴巴地看着沈扶摇离开。
交接完毕，沈扶摇回到家中，奶奶和婆婆已经去把行李整理好，东方云起也把车开回来了。
王大仁他们昨儿个上的火车，东方云起今天开车回去，路上不出意外，能比火车先到。
沈扶摇计划回去先让婆婆和吴守义办离婚证，再去查洞花天女的真相。
一家人刚坐上车，就有一个警卫员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驾驶座上的东方云起敬了个礼，“首长，有您的电话。”
“有说是谁了吗？”
“说是的您舅舅。”
“好。”东方云起点头，直接启动汽车，朝通讯室驶去。
沈扶摇坐副驾驶，猜测道：“应该是周爱芳招了。”
东方云起：“嗯，应该是。舅舅从这儿回去也有两三天了，应该是到了京城就直接将人绑了审问。”
通讯室在警卫亭旁边，车开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东方云起下车，一个人去接电话，三分钟后回来。
“云起，你舅舅怎么说的？”东方怀玉问，她和吴守义在一起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东方云起，却不曾想反而让吴守义钻了空子，把他自己的亲儿子送去了京城享福。
事已至此，东方怀玉不能说啥，就怕东方云起的舅舅舍不得养了多年的舒明宇。
她未出阁的时候，在家做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就看过不少真假少爷或者真假千金的画本子，有些父母养了冒牌货十几二十年，亲生的回家了，反而不受待见了。
“舅舅说周爱芳都招了。”东方云起启动汽车，骨节分明且修长的双手掌握着方向盘。
他边开边说，“舅舅把周爱芳关进小黑屋，关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什么都招了。”
沈扶摇好奇，“这么快？会不会她打着招供的名头故意说了假话。”
东方云起摇头，“不会，周爱芳有个毛病，不能一个人待在狭小黑暗的空间。”
她在舒家多年，这个显而易见的习惯舒斯年还是清楚的。
沈扶摇懂了，周爱芳患有幽闭恐惧症。
东方云起接着说：“我们猜测得没错，舒明宇是周爱芳和吴守义的大儿子，吴明亮是他俩的小儿子。”
“妈的，”东方云起难得爆一句国粹。
这个吴守义是逮着他一家子薅，大儿子是舅舅在养，小儿子吴明亮是姑姑奶大的。
回去后，先打一顿解气再送去公安局。
东方云起的车开得稳，车里坐着最爱和最亲的人，他也不赶时间，一路上饿了就去最好的国营饭店吃饭，困了就停下来休息，如此走走停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凤凰大队。
秋白露这次回来打算接沈必归一家去省城，便先回了家先告知儿子找到了他亲爹。
东方云起把奶奶送到家门口，沈扶摇不想和老爹后妈说话，没有下车，和东方云起陪着婆婆去离婚。
现在是12月底，地里田里的活儿都已经干完，湘省冬天十分湿冷，大家伙都窝在家里，用捡来的木头烤火取暖。
吴守义和吴明亮在家里跺脚，来缓解冬天的严寒。
“冷死了，真是碰到鬼了，家里的肉和粮食还有柴火都一下都没了。”
吴明亮说完，又开始埋怨吴守义，“爸，你看看你，沈扶摇找你要2000，你就给2000，也不知道留一点，现在好了，家里啥都没了，只能顿顿啃红薯。”
红薯还是找会计家借的。
吴守义听到鬼字，身体不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厨房里面的东西消失得过于离奇，他心里有鬼，当年确实和王大仁一起害死过好几个姑娘。
难道这些冤魂回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