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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脉:“大夫人争取再挺一段日子,等我鱼口病的药出来了,第一个给大夫人用。”
方氏的脸上有细微的抽动,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愤怒、抑或是绝望。
桑落怎会这么好心?
懂药的都知道,第一批药风险最大。
从地牢出来,还没有知树的消息,颜如玉暗中将风字辈和晓字辈都派了出去。又过了好一阵,才听见很远处的天空放出了信号的烟火。
找到了。
果然没有出京,人就藏在义庄里。
大约是想着自己马上要死了,有人顶着他的名号出京,他就悄悄躲在义庄里等死,到时一了百了。
桑落和颜如玉一进义庄,就看见义庄一字排开的草席里有一个人躺在雪堆里,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那绀紫的嘴唇边还有残余的药液,大约是药液没有完全下肚。
围在草席旁的绣使识得桑落:“桑医正,卑职喂过药了,只是不知他为何没反应。刚刚断气。”
“药下去多久了?”
一旁负责观天辨路的绣使答道:“不到半柱香。”
“何时断气的?”“就刚才,你们进来时。”绣使又跪了下来,“卑职办事不力,请指挥使大人降罪。”
“别跪!先来帮忙!”桑落双手用力一扯,将阿四的衣裳拉拽开,露出惨白的胸膛,附耳贴上去,果然听不到心跳了。
绣使们有点迟疑。
刚才他们眼看着阿四落气的,这还能救?
当真是死马当活马医?
颜如玉上前道:“怎么做?”
桑落站起身,将他按着跪下来,引导着他手握成拳,重重击向阿四胸口。
“三、二、一——”
“砰”地一声,颜如玉猛地落下双拳。
桑落用力反复按压阿四胸口。
不行。
“再来!”
颜如玉第二次击向阿四心口,
桑落的细胳膊细腿经历昨晚那一遭,还未恢复,按了百十来下就没了力气,只得看向一旁的绣使:“谁来接替我按压?”
绣使们没见过这样救人的法子,但该做还要做。一个绣使将手中的刀一抛,上前跪在她身边:“卑职来按。”
桑落站起来,纠正他的姿势:“双腿跪在肩侧,双手这样叠握,一定要快、均匀。”
她看向一旁怔愣着的绣使:“你们学着,即使今日救不活,将来也一定用得上,兴许能相互救个命。”
“再来击打一次。”桑落看向颜如玉,“力气再大些。”
还要再大一些?
绣使们都知道指挥使的拳头有厉害,再硬的骨头,挨上一拳也能碎成粉末。这样打下去,人可能活不过来,骨头倒是先碎了。
究竟是救人还是鞭尸?
颜如玉这次用了五成的力。
阿四的四肢被击打得跳了起来,又重重落下。
义庄里寂静无声。
桑落贴在阿四心口听了一阵。
有心跳了!
绣使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上前来探阿四的鼻息和脉搏。
真的活过来了!虽然气若游丝,可那也是活了!
快看!快看!那眼皮也能动了。
仔细看,好像嘴巴的颜色也好了一些,没刚才那么紫了。
死马真的能救活!!
“毒性未除,只怕活不了多久,”桑落一边施针,一边对颜如玉说,“我给他封住心脉。你赶紧问话。”
颜如玉紧锁眉头,让绣使们退出义庄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入。
他沉声问道:“阿四,闵阳已经了结,我们来送你出城。”
阿四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眼珠子浑浊,什么也看不清。听见这话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
“你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只需静养。”
阿四听到这话明显缩了缩,面露惧色,很久之后积攒了很久的力气才发出一点声音:“痛......
”
痛?
“腹痛......毒......解了?”
腹痛?!
桑落与颜如玉对视一眼。
那三个字悄然浮现在二人心间。
桑落问道:“可是每个月都会腹痛的毒?我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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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听见女人的声音,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扯了扯:“骗......骗子......”
“谁给你的毒?”颜如玉追问道,“那人叫什么?鬼是谁?谁要杀闵阳?”
阿四什么也答不出来,朝着看不清的方向,费力地抬了抬手:
“女......人,骗......子。”
手垂了下来。
颜如玉几乎能猜出那个答案。
可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让他怎么也想不通。
怎么会是鹤喙楼?
鹤喙楼为何要对闵阳下毒?莫星河的主意,还是那个孔嬷嬷的主意?即便要杀闵阳,也可以等到自己名正言顺地杀,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一个模糊又可怕的想法,渐渐在颜如玉心底浮出一个雏形。
很不真切,甚至荒谬可笑。
“桑落,你先回家。乖乖的,哪里也别去。”他的声音又沉又缓。绛紫锦袍上的彘兽,在这阴森的义庄中,也显得有些黯然。
“你要去找莫星河?”桑落伸出手与他的手相握。
大费周章地在颜如玉眼皮子底下杀闵阳和阿四,总要有缘由。
“我必须去问清楚。”颜如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又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理顺了鬓发,“你在家里,我安心。”
“莫星河出手,就是要与你对着干,你去问,他会跟你说实话?”
颜如玉明白,但还是去了。
他踏进了点珍阁的门,径直上楼。
莫星河似乎早就等着他一般,坐在窗边,一身白衣,笑着煮茶。
见到他来了,莫星河拢着竹纹暗绣的袍袖,朝他递出一只玉盏:“指挥使大人当真是稀客,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
知树站在了门边,没有进阁楼。
颜如玉缓缓走进阁楼,打量着这间屋子,说道:“孔嬷嬷不在?”
脱离了孔嬷嬷的莫星河,面孔变得倨傲得多。他执着茶壶的木柄,在玉盏中斟满茶:“孔嬷嬷刚解了毒,身子不适。我让她好好静养。”
说着,莫星河撩起眼皮看颜如玉一眼:“你为了一个女人给她下毒,她可记恨上你了。”
“孔嬷嬷真是偏心,竟没记恨你给她那一下。”颜如玉淡讽了一句。
“自然。那是我的筹谋。”莫星河虽有些得意,但眼里又闪过一丝怨恨,“我需要海檬树的解药。桑落从未让我失望过。”
颜如玉并不意外。莫星河拿出那一包针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他撩起袍角,坐在莫星河对面,手执着玉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制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