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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染血的布条,总觉得手感熟悉,走到院子里打水一洗,突然尖叫起来:“桑落,我的活祖宗!你把衣裳撕了?!”
这么好的料子,就这么撕了?那可是杭罗啊!听说几十两银子一匹呢!她就这么撕了?
桑子楠问道:“桑落的衣裳是怎么回事?谁送的?”
出门时就听见她俩在说衣裳。这几日他不在家,桑落的确换了一件衣裙。面料看着像是绸缎的。莫非是那个莫星河给买的?
桑子楠心中不由烦闷。前有狼后有虎,桑落的名分再不定下来,这些苍蝇都甩都甩不掉。
他按了按怀中的小锦盒,里面是一支流苏步摇。昨日回家路上特地去挑的。只等着今晚跟桑落结绳之后,就替她戴在头上。再回家跟爹和二叔说,兴许等到八月她满了十六,就可以结亲了。
还是早些定下来,才踏实。
倪芳芳刚才就觉得他古怪,男女之事她通晓得早,一触便通。现在桑子楠这么问,她自然明白症结在哪。
可在倪芳芳眼里,这世间男子没有一个能配得上桑落的。桑子楠这样的平庸之辈,长得普通,家世普通,手艺也普通。倪芳芳觉得他连桑落的小脚趾头都配不上。
想了想,她才说道:“一个贵人送的。”
面首的钱,都是贵妇的,贵妇的钱,都是贵人的。
这样算下来,就是贵人送的。
没毛病。
不是莫星河?桑子楠再要追问,屋里阿水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疼——”
桑子楠快步进屋,正好看见阳光洒在桑落水绿色的裙摆上。
她一脸沉着,修长光洁的手指灵巧地翻飞,蚕丝线细不可见,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
一旁的夏景程两眼瞪得像铜铃,放着异样的光,脑袋越凑越近,两人的脑袋就快贴到一起。
桑子楠正要上前分开那两颗脑袋,不想却有人抢先一步。
第58章公子的传闻
白发老翁被倪芳芳那声尖叫给惊醒了,瞌睡全无,见屋里在缝伤口,抢在桑子楠之前,拨开桑落和夏景程的脑袋,自己凑了上去。
看了一阵,他拽拽夏景程的衣裳:“我以为是你缝。怎么是她缝?”
夏景程道:“惭愧,桑大夫医术比我厉害。”
白发老翁又看看桑落:“你是那个‘治沉疴’的桑大夫?”
这段日子,坊间有传闻,说有个女大夫有奇方专治男病。治病时必须先摸一摸男人的身子。
这些传闻夹杂着些男女之事,约莫说是杨家父子都被她摸过,杨家老爷子出糗,这是不少巡防都亲眼看见的。
还有传言说,有几个纨绔相约着去寻这个桑大夫看诊,得了奇药,包了一条船南下寻欢作乐去了。
桑落还未开口,夏景程与有荣焉地替她说了:“就是她!”
老翁看看桑落,再看看她手中与众不同的蚕丝结,伤口缝得平整漂亮:“倒像是真有本事的。”
倪芳芳不满地看他一眼:“什么叫像?本来就厉害。你要不行,让我家桑落给你拿一瓶药,保证明年奶娃娃围着你这棵石榴树爬。”
老翁一噎,老脸涨得通红:“你这女娃娃怎么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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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说的。”桑落放下针线,看向老翁,又补了一刀:“你用多少药,都是不行的。”
老翁有些怒意,挥着手哄他们:“缝完了,快点给针线药水钱,给完了快点滚!”
一说银子,阿水又哭了。她身上没有钱,爹娘还在湖那头卖饮子呢。
桑子楠正准备掏银子,夏景程已经把一粒碎银子放在药柜上了:“谢谢老先生,我们叨扰了。”
“快滚!快滚!”老翁气得寿眉都有些飞起来了,找了一支扫帚来扫向他们几人,将他们轰出大门,怒气冲冲地道了一声“别再来了!”,再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倪芳芳笑得东倒西歪的,叉着肚子唉哟着喊疼,再勾住桑落的胳膊往前走:“你说你,平时不也说笑话,非得补上那么一句,那老头但凡气性大一些的,生生要被你气死过去!”
“那不是笑话。”桑落扯了一根柳条在手,绕在指尖练着打结。
“不是笑话?”这下轮到倪芳芳发呆了。
“他应该是个内官。”
倪芳芳看看后面那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你们知道那老头是内官吗?”
那两人也没看出来。
阿水发际缝了针,开始肿了起来,但血已经止住了,忍不住好奇地问:“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进去的时候,他躺在那里,我就看出来。”桑落说得一本正经。
除了阿水,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眉毛。谁一进别人院子,主人躺着,还往那里看啊?
这是什么癖好?
“视诊,”桑落难得有些赧然:“习惯了。”
一见到躺着的,她就忍不住去瞄那个轮廓。
“不对,他有胡子啊。”倪芳芳说道。
桑落将打了一串结的柳条抛了,又揪了一根下来:“后来他站在我旁边,我又看了他的胡子。粘的。”
只是,这么老的内官,应该不是本朝的了。廖存远也才三十来岁,刚才那个内官应该是前朝的内官。
回到漠湖边,龙舟比赛已经结束了,凑热闹的百姓早已散去。
阿水担心爹娘卖完饮子回家寻不到她,问了夏景程医馆的位置,说过两日让爹娘送银钱过去,又与桑落约好七日之后,去桑家医馆拆线,行了一礼,才拿着药走了。
天色渐晚,岸边的凉棚里,贵妇们仍旧意犹未尽,叫了一些戏曲班子在一旁唱曲。漠湖上又有些花船来来去去地荡着。
桑子楠念着结绳的事,满心想要将倪芳芳和夏景程打发走。谁知那倪芳芳又提了一句:“桑落,我饿了,我知道有一家羊汤就在这附近,走走走,一起去吃吧!”
桑子楠决定先轰走夏景程:“夏大夫,你还要跟着吗?”
夏景程脸上有些挂不住,朝桑落道:“桑大夫,那日就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结果没来得及你就走了。”
“正巧,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桑子楠彻底黑了脸,倪芳芳硬拽着他往前走:“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夏景程松了一口气,站在湖边垂柳之下,十分认真地看向桑落:“桑大夫,那日我吃蛇根木之前,其实遇到了一件事。”
原来也是关于蛇根木的。
见桑落也站了过来,夏景程说道:“我取蛇根木熬药时,不小心掉了一根进火炉。我知那蛇根木燃烧后是剧毒。但那日我运气好,仅用了一点点,就及时将它取出来了。”
桑落黑黑的眼眸一亮:“可是失去了痛觉?”
夏景程也兴奋地应道:“正是!正是!”
恰巧湖上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