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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却建议他去太医局找你。”莫星河笑得很是和煦,只是眼底隐去了一抹血色。
“是你!”
她记起来,陈兴怀一进太医局就吵着要自己诊治,说是别人让他来的,原来说的就是莫星河。
“神医原本很担心,”莫星河白衣赛雪,被身后的椒红色映得发光,“今日复诊一看,业已痊愈,神医连连称奇,托我问一句,你这医术师承何人。”
桑落心中一沉,面不改色地说道:“莫阁主与我相识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师承何人?我爹和我大伯之外,桑家可还真有第三人能教我医术?”
莫星河当然知道,没有。
桑落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出身不好,除了倪芳芳那个孤女,再无旁人喜欢和她玩耍,读书习字都是桑林生传授的,确无第三人可以传授医术。
这次义母从皇陵里出来,始终怀疑桑落,京城中的这些大事,事无巨细,义母都认真听了。越听,越怀疑桑落的医术。昨晚陈家的事一出,她就让自己送陈兴怀去太医局。
“再说,昨晚也并非什么疑难杂症。不过是塞了异物,太医局的医官们都会治,只需要扩大口子,将东西取出便是了。”
莫星河也觉得义母过于大惊小怪了。桑陆生也是家传手艺,对那处懂得略多一些,实属正常。
“神医若不出面相见,我也该走了。”桑落作势站起来,“明日还要去太医局点卯,总不能太晚休息。”
她当然知道莫星河不会让她走。可她要试探莫星河的底线,也想要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莫星河拉住她,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冷冽里包裹着戾气:“那劳什子芝麻官,有什么可做的?官场污秽,你又是个女子,何必去那一趟浑水。有我护着你。”
他用蛮力她的腰,逼着她往里屋的榻上而去。那软榻上铺着红锦鸳鸯被,帐子也是红鸾帐,两侧的烛台上,置的也是龙凤花烛。
他强势地压着她,眼里满是欲色:
“桑落,我早已心悦你多年。”
“你为我治病,替我试药,每次我发病,你都守着我,陪着我,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我。”
“你不知道每每想到你住在颜如玉的府上,我有多煎熬,多痛苦!恨不得杀了他,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他一边说,一边急切地俯身下来,想要吻她。
见桑落没有挣扎,他心中愈发欢喜,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突然,隔着衣料被抓住了。
一股快意,如同泥鳅般,拖泥带水地从身体里蹿过,又痒,又麻,又酥。
他抬起眼看她,正要说些情话。
不料,桑落率先开了口。她冷静得超乎寻常:“莫阁主,相识多年,第一次为你触诊。想不到你竟然有病,应该早些来寻我诊治的。”
强度为二。
再捏一下,达不到三。
细如笋尖,不过是颜如玉的二分之一,啧啧,她怜悯地看着他:“你也是个可怜人。”
莫星河从天堂坠入千年寒潭。
“上次我就说过,颜如玉也不过排第二。”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毫不吝啬地给他一个排名,“你可能排不到前一百。”
莫星河彻底萎靡了。
他气急败坏地掐住她的肩膀,手指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掐得粉碎:“你不用故意激我!”
桑落忍住疼痛,直视他淬了毒般的双眼:“我一向只说真话,你的侍妾、通房、花娘们没跟你说过实话?”
“也对,她们以此为生,自然是捧着你说的。只是,莫阁主就从没跟人比较过?”她看他腮帮子咬得死死的,心中愈发畅快,干脆给了结论,一锤定音,“这是病,但看得太晚,没得治。”
莫星河气得双眼猩红。
他的脸色铁青,脖颈上的青筋狰狞又蜿蜒。
挫败、屈辱、痛苦、无措、愤怒,统统扭曲在一起,将他粉饰多年的高洁面具彻底拧得稀碎。
他对桑落是真心的,可越有真心,越经不起这样的践踏。心是痛的,痛到恨不得杀了她,又觉得杀了她,就更落实了这些污七糟八的话。
他掐住她的咽喉,手掌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
所有的话,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迸出来:“你是还惦记着颜如玉吧?哼!他对你有心思吗?你看你来这里多久了,他早该知道了,也早该来救你了。可他人呢?嗯?”
桑落仍旧被他压在鲜红的锦被上,她眸色清泠,平静无澜:“我从来不指望哪个男人能救我于水火。刚才你不也说心悦于我吗?才几句话而已,就要掐死我。”
莫星河竟被堵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
明明是他惦记了多年、守护多年的姑娘,只等着她长大,将来等大仇得报,就可以相伴终生。哪怕养父只是个阉官呢,他也从未看不起她,毕竟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她就该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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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粗鄙地摸着男人,像个妓子一样,对男人身体挑三拣四!
归根结底,还是心思没有在他身上!
天下女子一旦被情所困,就会不顾一切,放下所有。情欲、家世、性命、至亲都可以不要。
莫星河正要说什么,忽地门外有了动静:“东家。”
“何事?”
“神医说要见桑大夫。”
莫星河闻言站了起来,掸了掸皱巴巴的衣衫,神色已经恢复如初见时的端方公子的模样。
他走到门边,开了门。
身穿黑衣斗篷的人,扶着身边丫头的手,缓缓跨进了门。她佝偻着身体,身高才恰恰达到莫星河的胸口。
有外人在,莫星河没有表现得过于恭敬,只是负手站在一旁:“神医,桑大夫在里面。”
桑落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那黑衣斗篷迈着鬼魅一般的步子向自己靠近。
搭在丫头手上的手指,形如枯槁,蜡黄的皮贴着嶙峋的手骨,手背上满是点点黑斑。
斗篷罩得很严实,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不过几步路,却像是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坐在了床边的鼓凳上,喘了好一阵才开了口。嗓音像是被利刃劈成了两半,将一个音分作了高低两个声线。
“可否将‘不倒翁’的方子送给老身?”
一开口就是要东西。没有寒暄,没有称呼。
桑落看着黑漆漆的脑袋,说道:“不倒翁是个单方,只有一味西王母草。”
“制法?”
一股怪异的滋味划过心头,桑落来不及抓住,又想着刚才莫星河替神医探寻她的医术来历,便答道:“神医要的是方子,我已经给了。”
黑衣人的咽喉里冒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显然是生气了。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