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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下也没有。”
“去青楼时也可以用上的。”
“顾某从不留恋烟花之地。”顾映兰笑得更温和了。桑落的确特别,别的女子打探这种事都拐着弯,她反倒借送药油的由头,直接将自己身边女子捋了一遍。
桑落闻言好半晌没有说话,想了想还是给了一句中肯且具备医学价值的意见:“顾大人,您这样是会得病的。”
顾映兰彻底呆在那里。
“瓷瓶您留着,将来用得着的时候,随时来寻我。”桑落站起身行礼告辞。
既然决定不去丹溪堂了,桑落就准备回家研究莫星河的新药去,早些研究出来了,也好早日还人情。
谁知刚转了个弯,就被知树拦了个正着:“公子要见你。”
桑落叫苦不迭,只能跟着知树七弯八拐地进了一条长长的巷道,穿出巷道,就清静不少。只见有一处小院,青竹篱笆,院门上挂着一揭布幡,其上书着:“蹈虚之处”。
知树推开院门,一笼斑竹斜倚在极不起眼的泥屋旁,屋门前摆着几把竹桌竹椅。
一个麻衣小生冲着两人作揖行礼,再带着两人进屋。屋内有一天井,天井四周挂着几卷草席,廊下又置着几盆幽兰。
清幽雅致。
一身红衣广袖绸衫的颜如玉坐在茶室内喝茶。
麻衣小生带着桑落进屋,抬出软蒲团伺候桑落坐下。又取出一只陶泥炉子,点着小银炭,烧水煮茶,水沸两眼而取,引茶入壶,冲水拂沫,最后倒出一盏置于案上,恭敬奉在桑落手边。
桑落正要探手取茶,一只好看的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她眼前的茶盏取走。
颜如玉姿态闲散,漫不经心地将茶汤一点一点地倒进茶盘里。直到一滴不剩,他才开口说话。
声音冷冷淡淡,眼神言辞皆凉薄:
“她不喝我的茶。”
第109章它成了摆设(二合一章节)
桑落并不在意有没有茶喝,反正刚刚喝了一肚子茶。但看着颜如玉阴沉着的脸,她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看样子雄狮依旧在沉睡。
这算不算医疗事故?要是在现代,她应该会被停职接受处分,还要给患者赔偿吧?
在古代呢?
从四年前的阴差阳错开始,再到这一次的用药。桑落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可能会有的结局。参考了“豁牙”和那几个混混,还有卫锦岚的死状。
死路一条。
待知树和麻衣小生都退了出去,她乖觉地问:“指挥使大人,可是要我办第二件事?”
颜如玉侧首看她,讥诮减了几分:“难为你还记得。”
桑落道:“大人有话就吩咐。两件事一起吩咐,也是可以的。”
她倒是想得美!
颜如玉吹了吹茶汤上的泡沫,语气淡得听不出喜怒:“昨日为何不在医馆候着?今日不去丹溪堂,又是何道理?”
颜狗果然是来讨债的。
桑落抿着唇,死不认错:“昨夜有些急事。今日也是有急事。”
今日有急事?
刚才他在马车上就看见她了。与那个书吏打扮的年轻人坐在路边茶摊上饮茶。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那年轻人总是在笑。
一直在笑。
鬼使神差地,他让知树去调查了那个人,顾映兰,二十岁,江州人士,家中父母双亡,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上个月刚刚调任入京,在詹事府做录事。
区区九品芝麻官。
她不会觉得有了那小小书吏的庇佑,就可以早日摆脱自己,为所欲为了吧?
颜如玉睨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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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的还是粗布衣裳,看样子也不是精心打扮过的相约。
他还记得上次她跟那姓顾的书吏见面,还破天荒地抹了胭脂,脸上红彤彤地,跟猴屁股似的。足见她当时是何等重视。
小炭炉上的水壶,烧得呼噜噜地。颜如玉执着一只长柄匙舀水入壶,又冲了第二泡茶。
桑落默默望着他。
他当真是极好看的。长眉入鬓,黑眸潋滟,鼻梁挺括,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每个动作带着几分出尘的洒脱肆意。
忽而想起穿越前看过什么书,书上说断臂女神是最美的雕塑。断臂和断“腿”,应该是差不多的艺术效果。
如果他再提起“沉睡的雄狮”的事,她就准备将这套狡辩的说辞说出来,例如“上天给你开了很多门,只是关上了这扇小窗”,又或者“残缺和遗憾,才是人间至美”。
她提心吊胆地等着他提。可偏偏他一直不提。
屋内陷入一阵诡谲的静谧。
直至炉子里的银炭突然“啪”地一声,爆了个火花,颜如玉才开口,声音悠悠闲闲,似是看了一场好戏:“桑大夫为何如坐针毡啊?”
桑落干脆心一横:“颜大人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颜如玉取出一粒药丸:“我要你查一查这个药。”
那天让他吃了浑身伤口迸裂的药丸?确实未曾见过。这东西稀奇古怪得很。
“好。”桑落收下后又问,“这可是第二件事?”
颜如玉的目光如箭一般射过来:“桑大夫,你说呢?”
桑落抿抿唇,想他那晚不管如何,救出了阿水和自己,总不能事事都这么计较。
“好,那我尽快查清这个药的来历。”
她站起来想走,谁知又被衣裳绊了一下。低头一看,衣摆被颜如玉踩得死死的:“颜大人还有何吩咐?”
颜如玉端起茶盏,啜了两口茶汤,才说道:“双簧卖药的戏码,还是收敛着些,直使衙门可不比刑部和京兆府。桑大夫若被抓了,让本使保你出来,代价可就更大了。”
桑落一怔,不是说绣使只监察百官吗?自己这种平头老百姓也被盯着?
“我已经收手了。多谢颜大人。”
她行礼告辞,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人家都提醒自己了,是不是也要投桃报李?
她驻足调转头回到颜如玉面前:“颜大人,您的伤口应该拆线了吧?”
颜如玉神色放得很淡,可语气中却带着点莫名的讥讽:“桑大夫贵人事忙,本使就不麻烦桑大夫了。”
“本来就是我缝的,也该我拆。”桑落走了回来,一脸负责任的样子,“来,把衣裳脱了。”
这声音原本也不大,知树正好办了事回到天井边站立,恰巧只听到了后半句。这个“蹈虚之处”茶肆本就是公子的私产,可也不好这么直白地脱衣吧?
冲着
天井这头的窗户大大开着,里面的动静他想不看见都难。
屋子里,桑落蹲在公子面前,伸出手比划着什么。公子以为她要脱自己衣裳,抬手想要抵挡。
在知树看来,那分明就是半推半就。
公子功夫在禁卫营、在绣衣直使,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