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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发如漆,面容似玉,颀长的身姿站在后院里,格格不入。
颜如玉垂着眼眸打量了一番桑落。
她的脸庞溅满鲜血,眼睛仍旧黑漆漆的,没有半分经历生死的恐惧样子。
倒是那件绿衣,浸了血,看着就顺眼多了。
“我,杀人了......”
小学徒吓坏了,看到颜如玉的红衣,恍恍惚惚以为还是那胖子。
血,满世界都是血。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手也哆哆嗦嗦。
“我,我去官府自首......”
小学徒木讷地转过身,缓缓从地上捡起那把带血的铡刀,忽地后颈一痛,倒在地上。
桑落蹲在胖子身前,确认他已经死了,再看那心口,有一个血窟窿。仍旧汩汩冒着血。
不是小学徒杀的。是颜如玉杀的。
凶器是什么?
她想了想,站起来朝颜如玉行礼:“多谢玉公子救命之恩。”
不等颜如玉回应,她又问道:“不知上次在林家,玉公子答应的事,是否可以兑现了?”
柳叶刀,她的柳叶刀,必须还回来。
颜如玉抬起手指了指她身后那棵树。
桑落一转头,树干上赫然扎着一根带着血的凶器——不能说是凶器!是她的柳叶刀。
他竟然用她的刀儿杀人。
“正巧路过此处,顺道来还刀。”颜如玉慢悠悠说着,“不想又救了桑大夫一命。”
桑落从树上将柳叶刀取下来,用力清洗了,再用小竹筒套住刀刃,插入发间。
听他如此说,她只得道一句谢:“多谢玉公子了。”
颜如玉一挑眉,听出来了她的言不由衷:“倒是本公子多事了。”
他踱了两步,走到桑落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眼眸里看出畏缩的情绪:“怕了?”
桑落摇摇头。
她不喜欢杀人。
不是因为害怕。这蛮荒的古代,穷苦之人命似草芥,杀人如家常便饭,杀人者又有多少被官府抓去了的?
她不喜欢杀人,纯粹是因为处理尸体太难了。
她偏过头,看着胖子庞大的尸体:“处理尸首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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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心中微微一动,再次看进她的双眼,想要辨清她这句话是真还是假。
她的黑眸深不见底,平静无澜:“此人少说也有三百斤,若要骨肉分离,处理内脏,至少要用好几个时辰,再要将骨头剁成块藏匿起来十分困难,尤其是头颅——”
颜如玉打断她,悠悠地开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替你善后。”
桑落没有问是何事,反而说道:“屋里还有两个人。”
“我一并处理了。”
桑落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学徒:“他可都知道。”
夜风乍起,将颜如玉的长发扬起,他笑了,但毫无笑意,艳得似一朵噬人的花:“我可以帮你,连他一起杀了。”
桑落抿抿唇,她听明白了,这不是帮,这是威胁。他可以杀小学徒,就可以杀自己,他要自己做的事,不做也得做。
“不杀他,”她沉声说,“你要我做什么。”
“不杀他也行,我替你料理了此事,你替我找一样东西。”颜如玉说得云淡风轻。
桑落却不信事情如此简单。
什么东西,竟值得用人命来抵?
第51章剁鸡给猴看
“你要我找什么?”桑落蹲下来检查胖子的下身,有小半截木头扎在他的皮肉里。
是戳到了。论理这么重要的部位,打一下都痛更何况是扎进一根木头?可回想起来胖子死前似乎并没有痛觉,用小炭炉砸他,他没有吃痛地弯下腰,戳到这处,该有正常的抵抗反应,他也没有。
“廖内官的东西。”
桑落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颜如玉。莫非他知道廖内官给了自己两颗金珠子,想要拿走?
“廖内官?他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他给过你什么东西?”
“银钱。”桑落说得含糊。开医馆还要用银子,绝对不能让他拿走,“他来取喜盒时,给了一些银钱,并无其他东西。”
颜如玉抄着手看她,决定再问仔细一些:“喜盒里装了什么?”
桑落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给廖内官做了一个“玉字辈”的蜡像。“玉字辈”始祖就在眼前,她总不能说太透彻。说谎的时候,尤其不能躲闪,于是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喜盒里自然装的是他的肉身。”
颜如玉勾着头审视她,四目相对好一阵,他薄唇一挑:“你撒谎。”
那日她和胡内官等人为廖内官下葬,禁卫来追查,他可是一直都在远处看着,喜盒里有她为廖内官做的蜡像,还号称是照着他做的,她怎么不敢提了?
廖内官留下的字条就贴在蜡像顶端的内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桑落眨眨眼:“我想起来了,那日下葬,有几个自称是宫里来的人,将喜盒打开,的确滚落出两颗金珠子来。玉公子莫非要找那个金珠子?”
颜如玉从腰间取出两粒金珠子:“这两颗?”
两颗金珠子在他掌心锃亮发光。
“怎么会在你这里?那几个人是你派去的?”桑落拿过来,一掂,果然比给自己的那两颗轻一些。难怪当时觉得蜡像的重量不对。
当然不是,但颜如玉没有解释,一抬手将金珠子收了回来:“他还有什么东西在你这里?”
“没有了。”
颜如玉显然不信,但他并不着急,看着脚边的胖子,他唤了一声“知树”。知树从暗处闪身站了出来。
“把这个处置了。”
知树应声是,蹲下来要带走。
“就在这里处置。”颜如玉说道,“当着桑大夫的面。”
公子这是要杀鸡儆猴了。平日处置尸首不过是寻个地方抛了或埋了,既然要在这里处置,那做法就完全不同。知树从身上取出一只琉璃瓶子来,里装着琼浆,瓶子一摇,五色浮光,煞是好看。
他说道:“还请退开些。”
桑落后退了两步,看着那瓶子,竟有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怪异感。
知树取出帕子捂住口鼻,将琉璃瓶中的琼浆倒在胖子的脸和胸口上。
透明的液体流过的地方,开始迅速地发黄,皮肤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了褐色,液体渐渐粘稠,又像是沸腾了一般,咕嘟着冒泡,冒出腐败的白烟,那毒液像是长了无数细碎的利齿一般,一点一点啃噬掉胖子的面颊,血还未凝固,泡沫渐渐变成了血色。
毒液越来越多,胖子的脸不住坍塌、凹陷,胸口也化作了腐败的液体。
空气里的气味令人反胃。
颜如玉站在远处,等待着桑落惊恐的脸,或者,面色铁青地呕吐。
今晚原本是去赴宴的,可在酒楼里听见隔壁有三人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