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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瞥向桑落,她四处张望着,看得兴致勃勃,根本没察觉姚霜儿的这绵里藏针的讥讽。w?a?n?g?址?f?a?布?Y?e?i???ū?????n??????????????c????
他不由地暗暗好笑。寻常女子那些小肚鸡肠的手段,在她这里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意义。
余承上前来,用仅二人可听见的声音道:“公子,镇国公、定国公带着不少人进宫了。”
“我们的人呢?”
“也已经拿着三夫人的腰牌进宫了。”
很好。
面对这么多勋贵的抗议,太妃和小圣人这个中秋不好过了。
颜如玉嗤笑了一声。
他姿容出众,又一身红衣,站在夜色之中,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肃国公府的管事立马就弓着腰上前来带路。
“余承,将本使送的大礼带上。”颜如玉一撩衣摆,跨进门槛。
余承应声,让人抬着一口上了锁的大箱子,往国公府里去了。
几人跟着管事绕过照壁,又进了几扇门,绕过冗长的走廊,又跨出一扇圆月门,刹那间豁然开朗起来。
国公府中庭被百盏琉璃灯映得恍如白昼,九曲回廊间浮动着金桂甜香。宴场呈月轮状排开,主座设五扇紫檀嵌螺钿屏风,屏上绘着嫦娥奔月图,仙娥裙裾用的竟是西域贡的夜光纱,在烛火中流转星辉。
方氏身着织金牡丹褙子,凤钗垂下的东珠正悬在眉心,每说句话便轻晃。她原本正接待着贵人,一听说颜如玉到了,她面色一正,很快就带着赵嬷嬷迎向颜如玉。
远远地看见两女一男站在夜色中。男子一身艳红,面容似妖似仙,身姿颀长地伫立着。他身边有个女子也穿着一身红衣,姿容1虽艳丽,可哪里比得过这天人一般的男子?
反倒是男子身后的绿衣女子格外惹眼。
她几乎没有钗环,眉目清冷疏离地站着,身上的罗裙看似朴素,却又暗藏玄机,一层一层的天影纱,叠在一起,在光影下闪着细碎的光。很有些出尘的姿态。
赵嬷嬷低声道:“那个绿衣裳的我见过,就是丹溪堂的桑大夫。就是她给那个小贱人的孽种净身的。”
“旁边那个呢?”
“轻语楼的花魁。”
方氏一听,心中冷笑起来。颜如玉着实嚣张,这样的家宴他竟敢带一个妓子来。他不是太妃的面首吗,是失势了?还是要做点什么?
方氏微微一皱眉:“吴焱和孽种怎么没来?颜如玉不是说了要带他们来?”
赵嬷嬷张望了一阵,怪道:“是啊,当时老奴要去带走,颜如玉不肯放人,说是今日必然带来,怎么没带来?”
“许丽芹那个小贱人呢?”
赵嬷嬷摇摇头:“昨日晌午就急匆匆地带着些府兵出去了,老奴让人跟着,说是去丹溪堂那边抓那孽种了。听说昨晚漠湖边闹得很是热闹,别是被那小贱人抢走了?”
毕竟颜如玉能有今日,全仰仗那小贱人。那日不让自己带走,很有可能就是替许丽芹护着孽种呢。
事情有些扑朔迷离。
方氏捏着帕子,顾不得那么多了,使了个眼色,带着儿子岑瑾一起过去迎接。
岑瑾二十岁出头,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鸦青色锦袍,手上戴着一个翡翠扳指,迎上来拱手行礼。
几句寒暄之后,方氏问道:“颜大人,不知我家二姑娘为何没有回来?”
颜如玉一笑:“岑姑娘与吴公子要去取个东西,路上耽搁了。想来一会就能到。”
第151章国公府夜宴
方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面上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哦?不知他们二人去取何物,竟如此重要?”
颜如玉把玩着腰间的玉蝉:“听吴焱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可关乎岑二姑娘的终身。”
既然是吴焱在做此事,方氏倒放心了些。毕竟他老子娘都还在自己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即便再对颜如玉不悦,也要给太妃面子。更何况他现在是绣衣指挥使,不好闹得太僵。
她对赵嬷嬷道:“去路口迎一下,一会儿祭月仪式上,做主人家的不在场,终归说不过去。”
赵嬷嬷弓身应了一声是,正要走,方氏又道:“三夫人也要请来才是。”
赵嬷嬷会意地点头。
大夫人这话要反着听——必须要抓岑陌和吴焱回府,但要想办法阻拦许丽芹回来。
府内今日请的多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务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岑陌的女儿身坐实,这样爵位和伴读都能归到大夫人手中。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当下人的都懂。
几人正说着话,那头跑来一个家丁来报说镇国公和定国公府只来了家眷。方氏总觉得心绪不宁,连忙差人去问,才得知国公爷等人的进宫腰牌都留在宫门口,连带着三夫人的牌子也在。
他们一同进宫了?
见方氏神绪不宁,颜如玉笑了笑,“好心”地点了一句:“都是些有功于社稷江山之人,定是太妃看着过节,要给些赏赐。”
方氏一听这个,心中的鬼火蹿得八丈高。
当年要不是许丽芹偷偷将毒药换成了别的药,哪里轮得到这个贱人在肃国公府里充掌柜。说到底还是那小贱人心机太深,在先圣处得了脸。
颜如玉说得很在理。
勋贵,其实就贵在一个“勋”字上。在所有人眼里,有功勋的是许丽芹,那么上至太妃下至百官,要赏要护的就是许丽芹,而不是什么肃国公府。
方氏这么想着,带着岑瑾去接待两个国公府家眷。国公夫人们都是千锤百炼过的,面上和善地笑着,只是笑容底下,总带着那么一点点疏离。
镇国公夫人拉着身边的小姑娘介绍:
“这是自小就养在我身边的十四、十五。”
十四和十五两个姑娘上前福了福,规矩地行礼。
方氏很是懂事地赞扬
了一番:“这气度,这相貌,别说京城,就是放眼整个芮国也没几个啊。夫人如此会调教,我好生羡慕,都想把我那两个不懂事的托给老夫人了。”
镇国公夫人崔氏自是不会当真,心底却又暗暗觉得奇怪,肃国公府不就一个小姐吗?还是说以前庶出的,最近也过在了方氏名下?
十四姑娘和十五姑娘年纪相仿,十四岁上下,二人扶着镇国公夫人往位子上去,一转身正好看见颜如玉和桑落,饶是有了超乎年纪的沉稳,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祖母,那个人是谁?”十五姑娘问道。
崔老夫人看过去,也忍不住暗暗腹诽。这一红一绿的,是嫁娶到一半跑来的吗?
“那个人,就是颜如玉。”崔老夫人说得很隐晦。既不提他的官职,也不提他的花名。
十四姑娘对这三个字有所耳闻。知道他是面首出身,得了太妃的专宠,坐到了绣衣指挥使的位子,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