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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的嘴又起泡了。”二妞指着自己嘴边的水泡,“好疼。”
“不是昨天才消下去吗?怎么又起泡了?”
王三娘拉过二妞仔细看了看她嘴边的水泡,眼里有些担忧。
“二妞,过来我瞧瞧。”林禾放下手中浇水的木勺,看向二妞。
“奶奶。”二妞仰头看着林禾,努力噘嘴,试图让林禾看清楚。
“没事,就是上火了,一会儿绕路去丝瓜地里摘两个丝瓜,咱们晚上打汤喝,去去火。”
林禾摸着二妞的头安慰。
“丝瓜能摘了?”沈大山的话里带着几分诧异。
上次他去地里浇水,丝瓜还只有巴掌大。
“能摘,再不摘就老了。”
地里的丝瓜早就该摘了,要不是这段时间忙,林禾忘记了,丝瓜藤上就没剩下几个了。
到了丝瓜地,挂在藤上的丝瓜一大半都已经长到半截手臂长,长在下半段藤上的丝瓜,也已经垂到地上了。
沈大山上前握住一个,“嘿!这丝瓜一个手握还有些握不住嘞!长得真大!”
“挑些嫩的先摘了,这些长得大的就留着继续长。”
这些丝瓜已经变成老绿色,口感远不如那些嫩绿色的丝瓜。
与其摘下来,倒不如留在藤上,等着它们继续长,留作种。
还能将丝瓜瓤取出来当洗碗布。
“行!那今天就把这几个嫩的都摘了。”
王三娘伸手掐断丝瓜藤,将摘下来的四个丝瓜抱在怀里。
“咱们回去……”
林禾话没说完,在底下的沈大山就叫出了声。
“娘!咱们的红薯地被人挖开了!天杀的!”
沈大山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林禾和王三娘赶紧顺着陡峭的田埂下到红薯地。
只见原本茂盛整齐的红薯畦被糟蹋得一片狼藉,好几处地方的泥土被粗暴地翻拱开来。
深绿色的薯藤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底下还没长成的,只有手指粗细的小红薯被翻了出来。
有些甚至被啃食了一半,留下参差不齐的齿印,胡乱丢弃在泥里。
“天杀的!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
王三娘看着辛苦种下的红薯被毁,心疼得直跺脚,第一反应是有人故意破坏。
沈大山也是怒气冲冲,环顾四周,仿佛想找出搞破坏的人。
但林禾却蹲下身,眉头紧锁,仔细查看被破坏的地面。
她拨开被践踏得乱七八糟的薯藤,目光落在泥地上的几个清晰脚印上。
那脚印呈双蹄形,深陷泥中,前端圆钝,后端略细,比家猪的脚印更狭长,趾尖的印痕也更尖锐有力。
“不是人干的。”
“可不是!简直就是畜生!”沈大山闻言接话,“做出这种事情,畜生都不如!”
林禾沉声道,手指拂过脚印的边缘,“是野猪,你们看这脚印。”
她又拿起一个被啃过的小红薯,指着上面的齿印。
“看这牙印,撕扯的痕迹很重,门齿和大齿的印子都能看清,不是人牙能咬出来的,而且……”
她指了指被翻拱的泥土,“这泥翻得这么深,不是锄头能刨出来的,是用嘴和鼻子硬拱开的。”
她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被破坏的区域,根据脚印的深浅、方向和啃食的范围快速判断。
“看这脚印大小和数量,不止一头,至少两大一小,是一家子!
大的估计得有百来斤,小的恐怕也有几十斤,幸亏这些红薯还没长出来,它们吃了几口就停下了,还没祸害太多。”
听到是野猪,沈大山和王三娘的脸色都变了。
野猪凶猛,力气又大,可不是好惹的!
“这可咋办?它们这次知道这里有,下次肯定还会再来!”
王三娘忧心忡忡地看着剩下的红薯地。
“不能让它们再来!”林禾语气果断。
“今晚先回去,把山洞的门用木板再加固一下,防备它们晚上摸过来。
明天一早,大山,你跟我去找找它们的踪迹,摸清它们常走的路,咱们给它挖个陷阱!”
“好!”
沈大山看着被破坏的半亩红薯地,满眼都是心疼。
幸好这块红薯地种得远些,种在那边的红薯和土豆没被发现,不然都被拱了,这几个月就白干了!
当天晚上。
一家人连夜用剩下的木板和粗木棍,将山洞那不算结实的木门又从里面加固了好几道,还用石头死死顶住。
第二天天蒙蒙亮,山间还弥漫着薄雾。
林禾和沈大山就拿着柴刀、锄头和几根削尖的硬木签子出了门。
他们先回到被祸害的红薯地,林禾再次蹲下身,仔细研究着泥地里留下的混乱痕迹。
“看这里。”她指着一处特别清晰的蹄印,那印记深陷,显示出主人的体重不小。
“蹄印前端分开,边缘锐利,是成年野猪,而且个头不小。”
她又指向旁边几个稍浅,略小的印记,“这几个跟着的,是半大的小猪崽留下的。再看这步幅和方向,它们是从那边林子里下来的,吃饱喝足,又慢悠悠地回去了。”
她站起身,目光投向红薯地旁被踩倒的草丛和灌木,一条被粗暴蹂躏过的小径隐约可见。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沿着这条痕迹追踪下去。
进入林地不久,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更沉。
不仅红薯地,野猪显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的食堂。
一片原本挂满果实的八月炸藤蔓被整个扯塌在地,那些还没成熟的青绿色果实被踩烂在泥里,汁液混着泥土,散发出怪异的味道。
藤蔓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显然野猪试图吞食那些甜美的果实,却因为性急和粗暴,连藤带果一并毁掉了。
周围还掉落了不少八月炸果实,可惜都还没完全成熟。
“这帮祸害!”
沈大山看着还没熟就夭折的八月炸,心疼地啐了一口。
继续深入,野猪活动的痕迹越发明显。
被拱开根茎的灌木,蹭痒痒被蹭掉的大块树皮,做标记的老松树,还有散落各处的干燥粪便。
林禾示意沈大山放轻脚步,压低声音。
他们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