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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紧紧攥着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泪眼朦胧地看去,几滴泪啪嗒啪嗒滴在屏幕上,瞬时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来,是贺岩的回电!
闻雪赶忙接通,接通后却不敢说话。
她好害怕。
好害怕像那天晚上一样。
“事过三了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嗓音,又没有那样熟悉,他似乎压抑着疼痛,声线低沉紧绷,每一个字仿佛是挤出来的,很吃力很艰难。
闻雪听到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从哽咽到啜泣,再到放声大哭。
是他,是他!
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惦记的却是担心她不会原谅他。
汪远着急的声音也传来:“哥,岩哥——不,你别动,电话给我!我来跟她说,你别动,求你了,能不能好好躺着!”
闻雪收住眼泪,不知所措地问:“你怎么了,还好吗?是不是受伤了?到底怎么了?”
贺岩闷哼一声,听得不太清晰,他大概将手机拿开了些,不想让她听见。
他缓了一会儿说:“在去医院的路上,别担心。”
闻雪抽噎。
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没挂。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着,她听他因为疼痛而粗重的呼吸,他听她的抽泣。这劫后重生的时刻太难得,太珍贵,她其实正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在确认,你在吗,你还在吗。
贺岩不想把手机给汪远,也是清楚地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所以再痛再累再想睡过去,他还是坚持着。
片刻,闻雪恢复一丝清明,错乱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拜托计程车师傅更改路线,她不去老城区了,改道去医院。
她降下车窗,热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很轻:“只要你……好好的,我才原谅你。”
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她管不了那么多,再一次隐瞒也没关系,她只要他平安,好好活着就行。
贺岩低低地应道:“好。”
…
闻雪和贺岩的这通电话一直没挂。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没事,他会好起来。她从计程车上下来,拿着手机奔进医院,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在告诉她,这一次真的跟上一次不一样。
她会见到有呼吸有心跳的贺岩。
他答应过她,他会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
他不能食言。
医院急诊。
贺岩要被推进去处理伤势时,他拿开手机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将手机递给汪远时,身躯不受控地发颤,勉强打起精神嘱咐:“电话等她……她来了再挂。”
电话挂断她会害怕恐慌。
汪远眼眶都红了,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他跟在岩哥身边这么久,一起经历很多事,看着贺岩变成岩哥,又变成人们口中的贺总、贺老板,在他心里,岩哥就是他最崇拜最信任的大哥,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无坚不摧的岩哥这样脆弱,既难受又庆幸。
“哭什么。”
贺岩笑了声,安慰,“没事。”
急救室门口,医护人员还有别的病人都愣住了,只见汪远一个大高个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
闻雪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恍惚了几秒,喉咙都在发紧,生疼生疼的。
眼前的场景和几年前的深夜,这一刻仿佛在重合。
她步履虚浮地走过去,狼狈地在汪远身前站定,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不知道去哪儿了。
汪远还握着手机,抬起头来,涕泗横流,看着闻雪那张比岩哥还苍白的脸,他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赶紧抹了把眼泪,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她却目光游离问道:“他还活着吗?”
“活着,真活着!”汪远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让她误会了,“真的,”他抬手一指急救室,“岩哥进去缝针了……”
闻雪腿一软,差点跌倒。
汪远起身要扶她,被她避开,她目光微怔,慢慢靠近急救室,倚着墙壁,屏息听着,仿佛要穿过墙壁听他的呼吸,其实什么也听不见,但这样会让她安心。
过了许久,久到远在华城的周湛都匆匆赶了过来。
吴越江也发来消息,他在机场了,凌晨左右抵达西城。
汪远和李航配合警察去做笔录。
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护士出来,闻雪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站直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反而胆怯,直到她看见换上病号服的贺岩,他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虚弱又强大。
他朝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想牵她抱她,告诉她,他好好的。
闻雪潸然泪下。
贺岩很虚弱,说话都很难,声音更是微不可闻,但她还是听到了,听到了心里去,他在问她,怎么不穿鞋。
…
周湛在来的路上就安排好了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无奈贺岩不想兴师动众,只好作罢。闻雪已经恢复寻常,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坚持送周湛到医院停车场,她知道之后的事还是要麻烦周湛去处理。
两人在轿厢中一阵无言。
闻雪看着温温柔柔的,但周湛面对她还是难掩愧疚,一来,搞出这些事弄得他们的生活一团糟的人是他的亲弟弟,二来,他总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贺岩的安危。
“你放心。”周湛沉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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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周献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他,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段时间周献的确小动作不断,都是出事之前安排的,连他的妻子女儿都受到了困扰。现在想想,在很久之前,周献
就在下一盘棋,一盘名为声东击西的棋。
不过,他还是费解。
据他所知,周献和贺岩并没有深仇大恨。
除了……
周湛看向闻雪,停顿几秒,诚恳道:“是我的疏忽。”
闻雪强颜欢笑,落后他两步走出轿厢,停车场寂静闷热,她声音有些轻飘,突然问道:“周先生,你女儿……她还好吗?”
周湛愣怔片刻,笑着点头:“很好,过段时间就一岁了,下次有机会我带她来见她的干爸干妈。”
干爸是贺岩,干妈是她。
“真好。”闻雪心里淌过一阵暖流,为了那个她只在照片视频中见过的小女孩。
病房里,匆匆赶回西城的吴越江惊疑不定地翻着病历,刀伤缝针,骨裂,出血,越看他表情就越凝重,这两年别是命犯太岁吧,怎么灾祸不断,早知道这般不太平,那个时候说什么都要拦着他不让他去美国。
吴越江心情沉重,侧过头看向靠坐在病床上的贺岩,低声道:“你一点儿都不意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贺岩无奈。
他是人,又不是神,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