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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但也不至于踩着房梁子蹬上脸吧。”
“我踩你房梁子,又没踩你酒桌子,忍忍吧,谁叫那请柬递给我了呢。”
方与宣看不上他这副混不吝做派,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丛风翘着二郎腿,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好料子,这身儿衣裳够精贵,怎的不去厅堂里走一圈?”
方与宣懒得理他,转身离开,丛风位置高看得广,只见他径直回了厢房,没去宴席上凑热闹。
他猜方与宣一定在想,下次说什么也得拦着不往安远侯府递请柬。方与宣也的确这样想的。只可惜没有下次了,第二年的这天,他们已经被迫坐到一桌,成了将军府的二位主人,来往宾客不断,他们得肩并肩一起笑脸相迎。
夜里终于送走客人,二人在院子里清点贺礼,单子列了好几页,谁送了什么都要记录在册,以方便日后人情往来。
记完礼单,又对着花名册一通指点,哪位如今已收入麾下,哪位仍是摇摆不定,哪位明里是纯臣,背地早已投入二皇子名下,等着清点一番结束,已经疲惫不堪,靠在院子的竹椅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一天里难得的宁静,丛风给二人斟上两杯酒,端上几块糕点,真正的生辰宴在月光下开席。
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鸟鸣声一二,时间都静止了。
方与宣一边吃方糕一边指着礼单:“安远侯府赠名家琴谱一册,重莲绫十匹,玉佩一枚,哪呢,我怎的没瞧见?”
丛风两条腿搭在桌上,懒洋洋道:“玉佩没雕完,琴谱一会儿给你,布料还在路上了,阆州路远,约莫两日后能到。”
“名家琴谱,哪位名家?”
丛风笑了起来,他喝得有些醉了,望着天上的月亮,讲起话来天马行空:“本将军亲自谱的。”
十二月底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雪不大,粉末一样的雪点在天空上摇摆,落到地上时已融化,第二日起床时,地上只覆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给屋顶盖了一层夏凉被,风一吹便飘散起来。
方与宣起床后坐在窗前看了好半天雪,挨着窗户太近,看久又冷,他随手扯件衣服披上继续看。
风雪都是一样的风雪,从天而降,不在意这片凡世里的喜悲,无忧无虑地创造出同一片景色,是干净清亮还是寒冷刺骨全随心境。
厨房里冒出煎鸡蛋滋滋声,方与宣拢了拢衣服,觉得今年的雪没有梦里那么冷,或许以后都不会再遇到那样难捱的雪夜了。
丛风没有把大白馒头捏成兔子的雅致,馒头切片,抹一层麻酱,撒一层糖,最简单的吃法,丛风小时候常这样吃,那时候能吃到这个都是院里有好事,算是改善伙食。W?a?n?g?址?发?b?u?y?e?í???μ???ē?n?Ⅱ?〇???5????????
福利院中的小孩子多,从前管理也没有现在这样有序,他得出来帮忙管理,午餐晚餐帮不方便活动的孩子打饭,吃完还要帮忙洗碗,分完只能等到一小块馒头屁股,好久后老师们才留意到,便特意把中间最厚实的一片留给他。
方与宣拿了一片,坐在旁边围观丛风倒牛奶,问:“照顾小孩子辛苦还是在边关辛苦?”
丛风说:“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方与宣笑道:“这么苦呢。”
今天按照习惯陪丛风回趟福利院,临近跨年,街上升腾起喜气洋洋的年味,院里也挂上红色装饰,院长在一楼大厅布置公告栏,见到丛风带了朋友来,惊讶之余更多些探究。
刚闲聊几句,庄康泽闻声而来,见到院长和丛风时顿住,轮椅停在几步远的地方,来也不是走也不是。
“小庄。”院长朝他招招手,庄康泽便靠近些,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们打招呼。
丛风看他会儿,忽然问:“今天没去学校?”
“嗯?”庄康泽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他,一紧张就脸红的毛病又来了,整张脸涨得像番茄,“今天周末,我回来帮老师们给弟弟妹妹辅导功课。”
说完他有些不可思议:“你认识我啊哥?”
丛风不置可否,倒是方与宣替他答:“他认识你们每一个。”
庄康泽惊讶地咧开嘴。
方与宣瞧他的样子好笑,说:“不是跟你说过了,看见他可以逗一逗,他又不跟你们生气。”
庄康泽把嘴闭上了,眼珠飞快地滚来滚去,看会儿丛风,看会儿院长,看会儿方与宣。
最后他点点头,迷迷糊糊还加上了丛风的微信。
丛风对此十分嫌弃,从前他的列表里除了微信运动就是微信支付,中间夹着方与宣。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不少人,一个爱脸红的小弟,一个天天在朋友圈发古董视频的大爷,一个拉扎尔。
在外闲逛一圈,他们与订好的蛋糕一起到家,拎起蛋糕盒进屋,二人却在厨房门口僵持住了。
还没做好晚饭,蛋糕得放进冰箱里,方与宣想进厨房,丛风却挡在面前不让他过去,只一门心思从他手里把东西接过去。
方与宣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自己的生日礼物就放在冰箱中,叫丛风提前看见了还了得。
他把蛋糕盒背到身后,丛风却压根没有读懂他的暗示一般,铁了心不让他进。
二人进行一段激烈的贴面舞,最终还是方与宣先妥协,他长叹一声,把盒子递给他:“你去吧。”
丛风似也松一口气,在对方的注视下打开冰箱,目不斜视地将蛋糕放进去,又心无旁骛地合上冰箱门。
方与宣没料到他压根没有发现自己的礼物,正想开口询问,丛风已经说一不二地推着他去客厅,强行转换阵地。
对方有欲盖弥彰之嫌,方与宣一时间也摸不准他是真没看到还是装没看到了,但这也不重要,他今天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你之前答应的话还算数吧?”
丛风把他按到沙发前坐下,闻言愣了下:“什么?”
“遗书啊,还有半句话没讲给我。”方与宣说。
丛风皱眉道:“你没看我给你写的那些回信?”
“没……”方与宣意识到什么,立刻要站起来,“你不会已经写给我了吧?那些信我没敢看,还放在盒子里。”
他说着就要去卧室翻盒子,被按着肩膀坐回去。丛风绕到沙发后面,弯腰环住他,偏头吻一吻耳朵:“是写信里了。还有你临走前最后那封没烧掉的信,我也看见了。你恨我为什么喜欢你,让我还不如从始至终都无情。”
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临门一脚,方与宣却忽然不敢听了,他脑海中空荡荡,之前的千万猜想此时都不见踪影。
“你不看回信,那我现在讲给你听。我说,与其怨恨我,不如怨恨你自己,我喜欢的是你,按理说本应该你对我的喜欢负全责。满城上下百来户世家子弟,另加上出入将军府的大官小吏,没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