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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下班之前便能看到尼娜在楼下躲着。
姿真从后门离开，能避则避，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情，她都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躲了几天，尼娜见蹲不到人，只好进了店内。
她无意去打扰姿真，可宗衍的命令背在身上，她不得不进来。
姿真想要避开。
尼娜上前一步，“太太……”
这个称谓使得一旁的柜员投来古怪一眼，以防尼娜太过惹人注意，姿真倒了茶水，将她接待到一旁。
尼娜接过茶，惶恐起身，“太太。”
在宗家她是佣人，姿真是夫人，就算离了婚，也没有让姿真反过来给她倒茶的理由。
“我不是太太了。”姿真严肃纠正过来，“你不用再这样叫我了，会让人误会，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工作很忙。
姿真实在没有时间招待尼娜。
“没有什么大事，是先生……”连尼娜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是先生最近想吃阳春面，所以我才来问问你做法，如果方便的话？”
“不方便。”
姿真心如磐石，冷而坚硬，“他想吃任何东西随时都可以找到大厨去做，这点你不是也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先生他……”
“他要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姿真连半点情面都不打算留，更不会因为过去在宗家受过尼娜的好而心软，“你回去吧，不要再来这里等我了。”
“太太，我知道从前我没能帮您什么，可……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有些事姿真不提，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可总有些人，要将她逼入绝境，“尼娜，离婚前我得知姑姑的死赶去半山，是你通知宗衍的，对吗？”—
早上打发走了尼娜，中午与同事吃饭时杨维舟又出现。
兴许是不想打搅她的午餐时间。
离开餐厅时杨维舟才过来。
“有时间吗？五分钟就好。”
他眉眼中的歉意早已经说明了这趟的来意。
姿真直言，“如果是为了你未婚妻的事情那就不必了，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你配合我做戏，的确对她不公平。”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没答应要跟她结婚。”
别说有姿真在，就算没有姿真，杨维舟也不会跟那样一个粗俗的女人结婚的。
“我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我不想被你误会，被你当成那种男人。”
两人在餐厅前拉扯，被姿真同事看见，等姿真回来时，一群人正围着七嘴八舌。
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
姿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展柜后工作。
中午一起吃饭同事走过来，表情有着八卦时的兴奋，“姿真，刚才那位是谁啊？”
“一个朋友。”
这是最简单的回答了。
“朋友吗？我怎么看着你们像是在拍拖啊？而且之前他好像经常等你下班。”
姿真笑吟吟否认，“当然没有，就是一个朋友。”
“这样啊……”珍娜翘起嘴角想了想，“那那位蒋先生呢，他好像经常来照顾你的生意。”
姿真相貌好，身材好，又生了一副在港城吃香的皮囊，哪怕是在这里站柜也不愁无人光顾。
业绩虽然提上去了，可前段时间流产住院又损失了一大笔。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与同事之间更要好好相处。
面对对方的揣测，也可以一笑置之，“蒋先生是贵宾，又是经理的朋友，是在照顾经理的生意而已。”—
下早班要赶去上珠宝课。
上完课出来已经很晚，路上接到蓝菲来电，她在那边喝得醉醺醺的，闹着要姿真去接。
听到话筒里混乱的声音，到底是担心蓝菲又胡来。
姿真紧赶慢赶到了蓝菲所在的私人会所，镜面的天花板倒影了她头顶的影子，快步跑到了包间。
推开门里面乌烟瘴气，一片哄闹声。
蓝菲在正中央，正被一帮人按着灌酒，酒顺着她的领口流淌而下，打湿了衣领，几个男人目光赤裸裸的。
顶灯色彩缭乱刺目，球形灯环绕四周，高品质音响里所传出的音乐震在心上，使得心脏跟着颤动，呼吸变得急促。
桌上无数空了酒瓶，每一滴都是金钱的味道。
这种吃人的地方，在港城几年姿真也没单独来过，之前都有宗衍在旁。
这些人不约而同看向姿真，有人吆喝着问是谁，也有人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姿真的手腕忽然被捉住，男人一脸醉态，靠近姿真盯着她的脸，“你就蓝菲的妹妹吧，来坐。”
“放开！”
姿真甩了甩手，见甩不掉抬手便给了男人一巴掌。
包间里音乐声还在继续，可所有人都在一瞬安静了下来，姿真壮着胆子上前将蓝菲一把拉出来。
“想走，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他们讲粤东话，姿真艰难辨别着，“你们要怎么样？”
人群里有人改换了言语跟姿真交流，“既然是你妹妹，你姐姐的事情你负不负责，她欠了我们一大笔钱，今天必须还上来。”
蓝菲像是醒了又像是还醉着，“我叫了萧哥来还钱，他会来的。”
“萧哥才不会管你的死活，真当他抬举你了？”
“她欠了你们多少钱？”
这个人姿真听顾婉禾说过，就是哄骗蓝菲搬走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捂着脸，突然爆怒，“现在可不是还钱就能解决的了，你敢打小爷，你真当自己还是宗衍的妻子？”
看来这些人都知道她的过去。
却也是姿真最不愿意提到的过去。
“别说你是前妻，就算宗衍在这，我也不怕他。”
衣领子被男人单手提起，姿真预料到要被甩出去，下意识先护住了蓝菲，身子被往后一摔，腰背摩擦在地板上，皮肤如同被灼烧。
在天旋地转下，蓝菲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痛感正在升级，头发一把被薅拽了起来，姿真脸跟着抬起，对上男人兴奋又充满欲望的眼神。
“不过说起来，你这张脸蛋的确漂亮，难怪宗衍都会栽在你身上。”
男人抓着姿真的头发回头，看着包间里的众人，“今天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不过……总要用点别的东西来抵债，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