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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里出来。
泽楷看了眼站在旁的季锐,讪讪问:“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三哥怎么是那个脸色?”
别说是泽楷,就连季锐也没料到,宗衍更在意的竟然是姿真,而不是梁韵仪。
季锐神色淡然,没给确切的回答,“你没说错什么,只是下次别这么粗俗了。”
“我可学不来你们文邹邹的这一套。”泽楷靠近季锐几步,贴着他耳边问:“对了,周予怎么样了?”
“你问他干什么?”
教训过周予两次后宗衍吩咐他要妥善安置,总之就是不能让人死了。
季锐自然要照做,只是关着周予的位置严密。
除了在外看管的保镖和他与宗衍,便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泽楷斜着身子,一条腿止不住地抖着,俨然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他刚到宗衍身边时,宗衍没少让季锐去教他规矩和礼数,可泽楷学不会,他生来便住在最低等的笼屋,从小靠着偷鸡摸狗长大,父亲又是个赌鬼。
赌输了将他卖去做叠码仔,没多久他便被抓到偷客人的东西,剁了一根小手指丢出来。
在路边奄奄一息差点死掉时被宗衍捡回来。
这样的人是怎么都教不好的,但只要他忠心,宗衍便随他去了,并不计较太多。
他抽出一根烟点着,喷出一口呛人的辛辣烟雾,“我怎么不能问,那个反骨仔还是我找到的。”
“你找到的?”
手底下的人追到周予的消息汇报给季锐,季锐一直当是自己的功劳,当时甚至犹豫过要不要先去见过周予再告知宗衍。
“是啊,当时三哥让我去找他,还要弄清楚他怎么拐走梁韵仪的。”
这点小事,泽楷没放在心上,他叼着烟,嘴巴一动一动,“我同他到底是一起在三哥身边做事的,你给个准话,他还活着吗?”
“活着。”
他这才笑了笑,“那就行,我本就想着害死兄弟这事干不得,可他敢勾搭三哥的女人,还算哪门子兄弟。”
“行了,这事你以后别提了。”
“不提不提。”泽楷执着烟,他剃了平头,眉上一截疤,断眉更增添他的戾气,“不过我看三哥刚才那个样子,怎么好像更在意前嫂子呢?”
“让你别再提,怎么又问起来了?”
季锐过去跟周予共事,多少能教导他一下,可对泽楷却是真的束手无策,“当着我的面说说就算了,在先生身边别再口无遮拦了。”
毕竟现在姿真就是定时炸弹,只要提到她,便是点燃了宗衍的引线,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晚上轮到姿真值班。
新经理来了后更为严格,对姿真要求尤为高,她不以为然,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任务重点也无所谓。
到了快打烊的时间。
姿真整理物品库存,看到预约表格上还有一条手链没取走,正要打电话询问。
门被推开。
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低领毛衣凸显身前丰腴,包臀裙勾勒曲线,她目光在店内绕了圈,停在姿真身上。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等了一天,我订的东西怎么一直没送去?”
姿真上前服务,耐心询问核实,“您订的是天竺系列……”
“是!”
女人语气不善,怒气冲冲,“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失责耽误了我多少事,你们负责人呢,叫她出来。”
经理早离开了,只能姿真来负责,“抱歉,单子上是自取,所以我们一直在等您……”
“什么自取,我说的明明白白送去,这是要送人的,这下没及时送出去,你说怎么办吧?”
鲜少遇到这样不可理喻的。
毕竟对来预定珠宝首饰的客人,接待时都会反复确认,几乎不可能存在这么拙劣的错误。
可既然对方一口咬定,姿真只能低头道歉,“很抱歉,我现在把手链拿出来给您,需要任何补偿我们都可以协调。”
从来誉美第一天,姿真便知道顾客是上帝,她也不再是宗太太,腰是随时可以弯的,尊严也是要放下的。
快步进入保险室内,姿真按照编号取出手链,正要戴上手套打开,盒子却被女人一把抢走打开。
“这不是我的东西,你瞎了吗?”
她猛地将物品扔在柜台上,摆明了是来有意刁难,可姿真不记得最近有招惹过谁。
梁韵仪更不会费心思找人来给她添麻烦。
又去对照了入库的图片与联系电话,确认没错。
姿真严词厉色,试图与她讲道理,“高小姐,我对比过这就是您订的手链,如果您一口咬定不是,那我只好找经理或当时接待您的柜员过来,请您稍等。”
女人不依不饶,“我早说了找她们过来,我来誉美从来都是克洛伊服务,你到底专不专业?”
折腾到十二点才从誉美离开,被经理责备一番,又因此扣去了奖金,剩下的工资快要负担不起公寓的租金。
姿真心不在焉地算着这笔账,忽然被车灯闪了闪,车子缓缓驶到身边停下。
看到车内的人时,浑身不由一僵。
港城不大,但阶层不同,如果不是宗衍主动来,姿真基本是遇不到他的。
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她。
“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他靠在车窗边,欣赏着姿真因为看到他而刷白的小脸,他实在不明白,她怎么能这么怕他。
结婚时分明黏着他就像猫咪黏着主人,甩都甩不开。
姿真没有应答,一时丧失了语言系统,不敢乱说话,生怕平静的生活再次被宗衍的出现打破。
“那是维舟的未婚妻,她知道了你跟维舟之前的事情。”
在杨维舟要娶姿真时,家里便未雨绸缪,找来了相匹配的高家作为他将来的结婚对象。
最近东窗事发,杨维舟拒婚,弄得高家颜面尽失。
可这些,姿真都不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之后会防备着的。”除了用道谢撇清干系,姿真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
足有两个月不见了。
姿真目视前方,宗衍的角度,瞳孔里只有她的侧影。
思绪被牵动着,他莫名便问出了心里话,“于其在这里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答应我的提议,不是会好过很多吗?”
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姿真转过脸,强颜欢笑道:“要去酒店还是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