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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滚带爬赶去找宗衍,宗家述快步往楼下跑,在车旁截住宗衍。
“三哥,三哥……”
他气喘吁吁,用发胶固定的头发都垂下来了两缕,看上去更加不羁放荡,“三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刚才不是……”
“在外别跟我打招呼。”
宗衍丢不起这个人。
宗家述又横过一步挡住他的路,“三哥,真不是那样的……是阿南的女人撞到我不道歉。”
“让开。”
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宗衍是无话可说的,面色阴沉到极点,吓得宗家述一句话不敢说,半响竟委屈地带着哭腔喊了句,“三哥,我才是你亲弟弟,你次次都偏袒阿南。”
要不是这样。
他才不跟齐奉南那个衰仔较劲。
宗衍五官轻沉,挥臂推开宗家述。
侧身走开一步又回头,看着宗家述的眼神实在无奈,“你整天把自己扮成游街串巷的古惑仔,真好玩吗?”
季锐正带着蓝菲走来。
宗衍冷声催促,“别在这碍眼了。”
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姿真康复得差不多,只是不想出院,借此逃避。
这点宗衍早知道。
蓝菲算是个契机。
将蓝菲带来,见到了姿真,季锐才知道宗衍这趟不是白来的。
两人在不远处站着,不知聊了什么。
宗衍在车内等着,细数着时间流逝,朝外张望一眼,蓝菲不知怎么激动起来,向姿真肩膀推了一把便不管不顾转身离开。
她像是被抛弃的流浪猫,独自躲在暗处,举起脏兮兮的爪子舔舐伤口。
只有宗衍愿意收留她。
带着姿真回了香江,房内玄关幽长,自动感应灯打开了一段,像是在黑暗的空间里撕裂了一块光明,姿真的脸颊抵着灯带,眼球被灯光灼烧得疼痛。
背着身,下巴被掰过去。
没有温柔,只有多日的等待与迫切,姿真被迫品尝宗衍舌尖残存的酒精气味,他撕下平日里的伪装,让自己沉浸在欲望中,感受血与肉的碰撞勃发。
姿真放弃抵抗,一只手软趴趴垂着,另只手抓紧了宗衍的衣领。
他的身体如一只绷紧的弓弦,肌肉在衬衫下膨胀,血液在流动滚烫,如鲜红的烙铁,死死往姿真的皮肤里陷,留下一个生长在皮肤上的“囚”字。
这种时候,姿真与囚犯无异。
既逃不出掌心,也逃不出自己的心。
她主动攀着宗衍的肩膀,他将她托在臂弯中,每一步如踏在咸湿的海面上,在往里走,究竟是碧空蓝天,还是深渊地狱,姿真心里比谁都清楚。
如同被潮水淹没口鼻,身子沉重,衣物成了负担。
宗衍如野兽,姿真是笼中猎物,她被放在柔软的毛毯上,身体化成一团拥有迷离香气的水,又像是花瓣里挤出来的汁蜜。
令人沉醉,香艳迷离。
和在婚内的每一次一样,姿真总是会在床头摆上一束鲜花,在情动时,宗衍总是会将目光从摇摇晃晃的花朵上挪到姿真潮红的脸蛋上。
现在也是。
他侵入她的根茎,撕毁她的建造,花蕊在掌中被捏碎,无视她的求救与湿漉漉的眼瞳,吻上她的发肤,绷紧的弦张开,却重重弹在了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痕迹。
晚上没下雨,姿真却好似听到了雨声,劈里啪啦,迟缓地浇在身上。
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浴缸中的水,她游离在里面,几次溺亡又被捞出来,镜面里也是她的身影,或是床顶的吊灯,亦或者,是窗上的手印。
这样斑驳残缺的碎片太多,花费一早上,也没拼凑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要走了。—
宗衍特地为姿真留出了一上午的时间,带她去办出院手续,加上最后一次复查。
算是仁至义尽。
这样的待遇,只有梁韵仪以前才有。
昨晚花费了太多力气,宗衍靠在车内闭眸养神,姿真倒是有了精神,不像昨晚,没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停车。”
司机自然不听姿真的。
宗衍睁开,“去医院,停车干什么?”
“停车。”
昨晚便是最后一次了,有些了断,姿真必须要做,她的手埋在口袋中,手里捏着的东西比千金还重,这便是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得到的全部了。
见姿真是认真的,宗衍才应了声。
司机稳稳将车停住又下了车在旁等待。
“有什么话要说就尽快。”宗衍拨开袖口看了眼腕表时间,“你再耽误下去,我就没空陪你去医院了。”
“我自己去,这么多年来,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吗?”
明知姿真初入港,什么都不懂,还总是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连去医院也是。
车窗外的风景绚丽夺目,姿真却一点都不喜欢。
她将车窗落下,手中的戒指拿出来,宗衍扫过一眼,又疲惫垂眸,“我记得你卖了。”
“我又赎回来了。”
姿真看着戒指掉泪,钻石的光芒黯淡的,不如她拿到时崭新了,“我当时以为你不会给我什么戒指,但你还是给我准备了,我当时很高兴,我知道自己成为你妻子的手段很卑劣,可……”
可总妄想能扭转乾坤,以为自己是主角,以为早晚会让宗衍看到自己。
梁韵仪回来后才让姿真明白,自己对宗衍而言,最多就是个合胃口的床伴,她不要这样耻辱地活下去,“所以你让我吃了三年药,你报复了,但那个孩子……”
她攥紧了戒指,眸被泪遮盖得雾蒙蒙的,看向宗衍,“我以后不会跟维舟来往,我见了他,跟他说清楚了,不只是他,也不会有其他男人,不会让你难堪。”
宗衍像是在听,又像是已经睡着。
“你珍惜韵仪,你等了她这么多年,也辛苦了不是吗?”姿真将戒指丢出去,风拂面,吹在眼泪与伤疤上,“我既不想当你们中间的第三者,也不想你再让韵仪掉泪,昨晚就算告别。”
推开了车门,宗衍眼角轻垂,感受到车门外的风灌进领口,身边的人下了车。
像是结局时的号角,他蓦然睁开眼,面容上有一瞬掀起的怒,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跟着姿真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