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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分惊诧的雀跃,没心没肺地笑开来,反问道:“君果真帮我吗?”
“磐礡,朕瞧你不胜酒力,还是叫蒋公公早些带你去……”李胤醉眼惺忪,俨然已经不大清醒。他身旁环肥燕瘦,个个都比他大。
一侍妾往他嘴里塞了个樱桃,堵住他口中未尽之言,见他吃瘪,侍妾举袖掩面嬉笑,旁边几个姐姐妹妹也一起笑了起来,李胤面上的狠辣一闪而过,将沾了唾沫的樱桃吐在侍妾锁骨上,看那樱桃落入前襟内,低笑道:“姐姐,胤儿看不上这个樱桃。”
侍妾撒娇着低哼一声,撇过头不理他,李胤心思都被勾着晃。
闻淇烨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关注过李胤,反倒听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方才筵席上有桶烤鸡,一整只小乳鸡搁在几上,闻淇烨直接下手分鸡,吃得依然斯文,但还是满嘴流油,让旁边的士人大吃一惊,感觉和印象不大相符。这会儿闻淇烨开始拿桌上湿润白帕擦拭唇和指上油水,不一会儿,旁边走上一个羸弱的老太监,想必就是蒋公公。此人恭敬笑道:“闻大人,房间已收拾妥,请吧。”
闻淇烨手还没擦完,拿着白帕翩翩起身,与他前后离场,路上碰见执金使都统詹怡苏,詹怡苏满脸餍足,睨他后挑衅地笑一声,拉了拉裤腰带,又回到宴上。
闻淇烨都没正眼瞧他。
他与蒋公公往行宫深处走,公公先来寒暄:“方才宴饮可合口味?陛下顾念您远在京师,特意让咱家去膳房安排的,奴才一打听,听说大人近来常去京郊霁园,里头恰有一道梁汴名菜。”
蒋公公边走边打量他,闻淇烨擦手指油脂的动作透出几丝烦躁,此外并无异处。
闻淇烨一顿,仿若觉得丢脸,无奈笑道:“不想此事都传开了?那也不怕说来被人笑话了。兵部公务繁重,唯恐疏漏,京中又少故交,闲居便生烦悒,听闻郊外霁园风雅,菜肴荟萃四海精华,掌柜的又是性情中人,故而常去。承蒙公公照顾,这道菜我很是喜欢。只是吃后每回都觉膻腻。”
蒋公公但笑不语,二人越走越是仙雾缭绕,富贵迷人眼,闻淇烨看了直觉不对,李胤搜刮那么多民脂民膏起高楼,不知是经谁挑唆,按下不表,只是这大戏台子就摆在京师附近、搁在谢怀千眼皮底下,也不怕把自己的主子害了。李胤不怀疑身边人居心?
步入水雾中,走了好几排台阶,见了几个小白脸太监,蒋公公笑着慢下脚步,想要落在闻淇烨身后,抬手道:“便是此处了,上好的方位与风水,陛下实在敬大人之才。”
几位小太监也聚在一起,站在门边殷勤道:“大人请。”
闻淇烨颔首,往门边走,那老小太监见状如池内豢养鲤鱼,个个瞪秃眼珠子往闻淇烨身后靠拢,几个小太监甚至伸出双手,准备瞅准时机将他往里一怼,大功告成。
闻淇烨回身一扯,勒着三个小太监大的脖颈,依次飞快点了瘖门穴,便叫人立马哑了,那三个瘦弱的小太监想挣脱,被闻淇烨广袖下如铁的臂箍着,丝毫动弹不得,张着嘴无声惊叫,扑腾着双脚悬空。
闻淇烨手上用来擦油的帕子先后拂过这三人的脸,三人即刻软了身形,滑倒在地。
老太监连连后退,跌倒在地,被这陡生变故惊吓到完全失语,闻淇烨跨过那三人身体,平静道:“公公可以大叫呼援,助他人成事,只不过要摊上条小命,也能成全忠孝的名声,今也可与我合谋,我留公公性命,出计帮公公脱身,公公则放我走。闻某想来,公公劳碌半生,总不是为了忠义的好名声吧?”
“你要挟我,怎能轻信。”蒋公公找回自己声音,迟疑道。
“不信我也很简单,公公现在死,我也不用公公信。”闻淇烨衣袍间掏出一把嵌玉翠匕,叙旧般向蒋公公左右展示手上宝剑:“这刃昨日才开。自打入京,每见中官风仪,皆远胜塾师,因此不像旁人,我见了各位公公,便敬重非常,公公可识我敬意?这匕首我有意献与公公,值此良辰,公公何不一试?”
蒋公公抬手,颤声道:“我便从了,刀下留情。大人且说,奴才配合就是。”
闻淇烨收了匕首,客气道:“将这三位小公公扶起来,装作打瞌睡的样子,我走后,上面问起来,公公便说,本可得手,这三人玩忽职守,瞌睡起来,你老弱无力,本不是我敌手,见我长驱直入,径直走了,往下怎么往我身上说都行,公公自保即可。”
蒋公公跌躺在地,良久才点下头,拱手虚情假意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闻淇烨笑道:“有何谢意可言?公公同僚皆是我师,我改日登门一齐谢过才是。”
此人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患,蒋公公不敢再多言,只看他走。
闻淇烨走过两步,直接横过游廊,越假山抄小路往外走。
家仆在行宫脚下等候,他说如果他翌日天亮不出,直接鞭马去闻府找闻径真,若他返回,等他一上轿便鞭马去闻府。
他需要尽快从李胤的鼠窝脱身,且一心二用,边走边想:看来闻氏太久没有人出兵打仗,他的名头也太像个手无寸铁喜欢高谈阔论却纯属纸上谈兵的文人,这群人完全把他出身武学世家这事儿忘了。这些人可能查不出来,他从小就刻意去接触一些武林中人,依托家族势力与各式各样的门派中人交换利益,因此比族人多学不少功夫。
武林门派有些功夫的确托大,但还有不少对付凡夫俗子,确有奇效。
悄无声息下了假山,当着门口守卫的太监和侍卫的面,跳到自家马车上,车轱辘受力激扬尘土,今日选来的马夫是家仆中最莽的那位,见闻淇烨上车,还没坐稳便直落马鞭,气沉丹田吼道:“驾!”
香车宝马飞驰而出,闻淇烨坐下揭开帘幕往后瞧,果然窥见追兵,那轿中人与他对视,正是今日羁押他来的太监王至。
闻淇烨冷静放下帘幕,这个家仆也习过武,很快便与身后太监的马车拉出很宽的一段距离,不待一会儿,视线尽头瞧见闻府灯笼。
马夫涨红了脸高喊:“大公子到——速速开门报老爷!”
听见大公子三字,闻府的门夫二话不说,连启禀都不启禀,直接将门大开,回头朝里间喊:“老爷,公子回家了!”恰好在里头中衣踱步想事的闻径真直接走了出来,看见了闻淇烨的马车,眉心一沉,迈步直接站在了府邸门口。
闻淇烨下了马车,连招呼也没和闻径真打,径直往府邸内走,闻径真则门神似的站在府邸门口,双眸安宁地瞧着几米开外的太监们,似乎就等他们来。
王至坐轿中,马夫太监尴尬道:“干爹,闻淇烨进了府,他爹杵在门口看咱们呢……”他悬崖勒马,又极其别扭地补充道:“听说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