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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反噬。”
嘉蒂刚才其实都要放弃了的,那样说,只是不想在自己刚发完火的前辈面前丢脸,见到对方拿出一本施福指南,心情更加难以形容了。
她接过册子,打开看了眼。
这本薄薄的本子,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用娟秀的字迹写满了不同仪式需要准备的器物、施福的具体方式、以及后续如何收尾。
一看就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柯兰尼真的有在认真对待自己的请求。
她还以为……
嘉蒂不知怎么想起初入游戏的时候,那个认真教导自己的带教,想起后面被游戏设置异化的两个人,想起很多可以把事情说开但被自己错过的片段。
如果当时就明白这点就好了。
嘉蒂把册子贴到胸口,紧紧抱住,“前辈,我一定会好好使用它的!”
伊荷不知道嘉蒂怎么就突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以为她因为刚才的施福失败,又想家了,点点头,体谅地转过脸,“时间还早,去广场散会儿步再走吧?”
“好。”
里南没找到人,回去见老师时,心虚地只敢看自己脚尖。
赫克托尔虽然不常骂人,但比起那种喜欢大声呵斥学生的老师,像这种不动声色就让人跟着情绪波动的老师显然更加可怕。
“都找过了?”
“是。”
里南以为老师在为跑掉的贝内特女士生气。
本来贝内特女士还是分给尼博曼神甫的,要不是他看她排了那么多期很辛苦,改到老师这边,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贝内特女士不仅声称罗克那位费鲁格耶家族最小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圣子,还打碎了圣杯,把福水泼到他们身上就跑了。
里南也有点不高兴。
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连累帮她的人啊。
至于老师回后殿换完修生黑袍,又叫自己去把贝内特女士叫回来,里南只觉得老师是要对方赔偿那只打碎的圣杯。
可是,发生了这种混乱,人家也怕他们索赔,肯定早就跑掉了。
中央国那么大,要找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里南小声道:“要不,我们去问问天主吧?”
“里南,你认为天主会在意一只碎掉的圣杯?”
赫克托尔嗓音清凌。
“也不是不行吧。”
里南刚说完,脑海就浮现天主迷瞪着眼,在他们那场狼藉中满地找人的样子,顿时被自己的想象窘到,“我乱说的,老师。”
赫克托尔没有斥责他想象力丰富。
“那就试试吧。”
里南:?
他还没劝阻,就看到老师拄着权杖下楼,走进圣子祷告室。
[你来了。]
和薇欧什妲挑选的这名“圣子”,如今的十三世共处那么多年后,神谕对对方古怪的个性已经产生了免疫。
别的圣子都会问的,关于人族的未来,兽族的威胁,还是对王位更迭的
看法,教廷如何在战乱中自处等宏大事件他一样不问,也不关心壮大教会和经营地方教堂;
每次露面,不是替某位老妇人问她家的母鸡为何光叫不下蛋,就是帮哪个小孩问今年期末考拿不到A+能不能回乡下滑雪,复活节彩蛋要画什么才不跟别人撞图之类无聊的问题。
按理说,像这样无所事事的问法,圣德莱尓成为无人信仰的宗教都是迟早的事,但这个破教反而越来越吸引信徒。
这也是神谕没想到的。
薇欧什妲一定没想到自己选了个对的人。
见他近前,它照例道:[今天要问什么?]
赫克托尔找了个软垫坐下,将权杖平放在膝上,“今天来施福的那位女士,用的是芮尔的名字。”
神谕思索许久,才从自己浩渺的记忆中翻出这个名字对应的面孔。
[芮尔贝内特,你母亲从前收养的那个孩子?]
赫克托尔没有否认。
神谕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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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有段时间过得很惨。
她不知从哪儿沾了那么多黑魔法,把自己变得残缺不堪,灵魂飘过后殿上空时,浓郁的魔力还吸引来不少伺机捕食的的亡灵。
赫克托尔拦出了她。
他把灵魂放进画中,用福力捏了具天主塑像,将她安置在塑像中,让她免于再次被其他亡灵啃噬。
但是,神谕就有的受了。
自从那孩子住进画里,就没日没夜哀嚎。
神谕被烦得要命,几度想把她丢出画中,又被赫克托尔制止。
“她现在没有意识,又被黑魔法腐蚀,就像被失去手脚的婴儿。”那个只关心无聊问题的盲眼教皇说,“天主应该对婴儿宽容一些。”
[你倒是宽容,后殿的那些侍童被谁退回去的?]
“芮尔是特别的。”
[我看你才特别。]
特别的偏心。
话虽如此,神谕还是被说服了。
比起一辈子吃得最大的苦就是苦核桃蛋糕的侍童,那孩子可怜得随时都要被黑魔法吞吃殆尽。
她爱嚎就嚎好了。
但神谕只是神的一抹意识,本身也需要安静的环境才能修复神力,长时间得不到休息也日益孱弱起来。
赫克托尔意识到这点,不知将从哪儿学来将乐曲和古约书、新约书的故事结合到一起,每天弹给灵魂听。
又是哀嚎,又是弹琴。
神谕头都要炸了。
但时间一长,它发现只要赫克托尔一弹琴,灵魂就不再哀嚎,给它腾出休息时间,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不过,那孩子在塑像也没住太久。
充斥福力的塑像,能缓慢地净化被黑魔法腐蚀的残缺魂体,日复一日的圣殿传说,又能加快净化的速度,没过太久,她原本茶色的眼珠就逐渐浅淡,深棕的发色也变成了明亮的橙黄,灵魂恢复到从未有过的纯净。
在赫克托尔离开的某个间隙,悄悄钻出魔画,自个儿飘走了。
[发现那孩子不见后的那几年,你差点没把我烦死,]神谕说,[现在遇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信徒,也要特地跑来告诉我?]
“我知道她不是芮尔,但她是芮尔陪同来的。”
[你从哪知道?]
赫克托尔抚摸米基权杖打磨光滑的杖身,慢腾腾地攒起唇角。
笔迹是骗不了人的。
他能认出芮尔的盲文。
[好吧,就当是她。]
也许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辨别办法。
神谕只想快点休息。
[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特意让我认出来的?”
[是不是有关系?找了她那么久,发现人还活着,直接去见她不就好了。]
“您只需问答是与不是。”
芮尔的每一次人生,都是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