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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倒出两颗白色药片灌进嘴里,咽下才道:“你没有告诉嘉蒂201号房病人的身份吗?”
伊荷:“没。”
芙蕾娜瞪她一眼,“为什么不说?她那副蠢样子,你指望她自己分辨?”
一个普通的海军士官,她才没必要分配自己的得力副手去做他的专门看护,还不是因为他的姓氏。
雷哲肯这个姓氏在图兰塔贵族里并没有什么名声,但在军队就不同了。
以无数军勋被女王赐姓托库戈的图兰塔唯一那位大公没改姓前就姓雷哲肯,昨天来诊所询问病情的海军少校也是这个姓。在图兰塔军队里,雷哲肯的姓氏基本就是国内众所周知的隐形升职门槛。
别看梅科32岁还是一名普通士官,但却是实打实的托库戈大公的旁系族亲,是帕诺诊所得罪不起的存在。
芙蕾娜以为这种事就算不说,伊荷也能观察出来告诉嘉蒂,但她居然没有。
伊荷这次没有顺着护士长的话,而是道:“我离职以后,嘉蒂总要学着自己接手这些工作。护士长,到时候没人会帮她,她得学着自己来。”
芙蕾娜抿起嘴,唇角法令纹深刻,“……伊荷,你在怪我?”
帕诺诊所是她的产业,她想留给和自己看重的后代,有什么问题?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信任血缘关系以外的外人会出大问题。
伊荷摇头。她转向芙蕾娜,“护士长,您昨晚看到了吧。嘉蒂蒙住眼的表现反而更稳当。”
巡房的动静放得很轻,嘉蒂可能没听到,但对于常年待在诊所的伊荷而言也是第一时间就能察觉,芙蕾娜不意外伊荷知道她们在外面看,“所以呢?”
伊荷:“嘉蒂害怕我。有我在,她没办法一个人掌控局面。同理,如果道理是由我告诉她的,您猜她会信多少?既然是您选中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请多给她一点信心吧。”
芙蕾娜没话说了。
她锐利的灰蓝色眼珠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想判断她是否在撒谎,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你对嘉蒂倒是评价高。”
她倒不是真像自己说的那样认为嘉蒂是个笨女孩,谁会让笨人继承自己的心血,而是她的时间不多了,符合的选项里,只有嘉蒂一个人,而她成长的速度又太慢。
芙蕾娜缓了口气:“你回去吧,下午考评记得到场。”
第7章一周目(七)
伊荷微微颔首,“好的,护士长。”
为了安抚梅科的恐慌,之后她一直没有离开201号病房,陪他说话。
嘉蒂下午就要最终考评,被她打发去护士站背书了。
这期间,梅科的情绪好转不少。
也许是相信了伊荷的毒素论,他拉着她问了不少关于海上常见病类型和后遗症,伊荷都一一解答了。
瑞茨医生看到梅科坐在床头和伊荷说话,唇角含笑,情绪稳定的样子,敲了敲门:“雷哲肯先生,打扰一下,还需要做检查吗?”
梅科听伊荷说了不少黑骨瘤虫病例,这会儿已经从噩梦的侵袭中清醒过来,闻言脸色有些微红,“不、不用了。我刚才做梦做昏头了……”
瑞茨医生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慢悠悠走到床前,对伊荷抬了抬下巴:“拉一下帘子。”
然后冲眼神有些迷惑地梅科调皮地笑道,“来都来了,为了让您彻底放心,不再被噩梦吓到,还是顺便做个检查吧。”
梅科:……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出于私心,瑞茨医生告诉他,起码要到明天早上他才能出院。
梅科虽然嘴上说着早知道就不麻烦瑞茨医生了,但脸色的表情还是看得出宽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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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没什么事,吃过午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
伊荷找到碧翠丝,向她打听附近有没有便宜的租赁礼裙的店铺。
“便宜礼裙?”碧翠丝有些意外,随即道,“是要穿去图兰塔的新生舞会吗?”
伊荷:?还有新生舞会这种东西吗?
她唔了声,“差不多吧。”
“那千万不可以将就啊。”碧翠丝半托下巴嘟着亮闪闪的嘴唇想了会儿,“啊,我想到了!”
她带着伊荷来到离玛尼拉法街一家成衣店,“这里就可以租礼服,我之前毕业礼服就在这里租的。又便宜又好看!绝对能让柯兰尼前辈惊艳全场。”
成衣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窈窕的妙龄女郎,见到她们挽着手进来,笑着招呼道,“先随便看看,有满意地就告诉我。”
伊荷逛了会儿,裙子没挑出来,成衣店对面那家挂着售卖魔法器具招牌的店铺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伊荷正想过去看看,就被碧翠丝叫住,“柯兰尼前辈,这条裙子好适合你,快来试试!”
伊荷收回视线,“就来。”
时间紧迫,她们快速选出了几条备选的。
伊荷在款式不一的几条帝政裙和克里诺林裙间犹豫不绝,在试穿后还是选了最便宜那条,请老板包起来,然后收获了碧翠丝一记鄙视的眼神。不过伊荷回去的路上请她喝了杯甜可可,碧翠丝就把这点不满抛到了脑后。
午休结束,两点半,嘉蒂的终考正式开始。
评选人员除了抽签抽到的三位护士外,带教、护士长都要在场。考场设置在走廊尽头的那间空病房,时长三个小时。
伊荷吃完午饭过来,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考评表看向前方。
房间中央,嘉蒂正戴着口罩面色忐忑地看向众人,尤其是伊荷。
她的身后摆放着一张病床和一辆医用推车,床上躺着一名抽到假扮病人穿着病号服的护士。
此时此刻那名护士的表情看起来比嘉蒂还紧张,手指抓紧了袖口。
芙蕾娜护士长看了圈人数,确认到齐了就对嘉蒂道:“开始吧。”
嘉蒂深吸口气,闭了闭眼,走到那名紧张得要命的同事面前,没有看她,而是拿起医用推车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毛巾绑住眼睛,然后摸索着拿起生理盐水的针剂开始操作。
那名护士昨晚没有值夜班,不知道嘉蒂的“蒙上眼发挥更好”的场面,看到这个状况以为这位实习生要拿自己挑战盲扎,肩膀抖成了筛糠,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
……
和伊荷预判得一样,在黑暗的环境里,嘉蒂的专注力达到了最高,每一项考评内容都没有出错。
她一面看一面打分,把填好的考评表传给护士长,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用空着的左手握住了隐隐躁动地淡绿色水线。
这种紧要关头,她不会允许它捣乱。
时间一分一秒,嘉蒂的动作越来越顺畅,伊荷的嘴唇却隐隐变白起来。
水线似乎在抗拒她的力量,用尽力气试图挣脱她的桎梏。伊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