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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县,柳树村:
刚过而立之年的曹严抱着怀里三岁的孩子惊讶抬头,他中榜眼了?以后还是右相?圣君的右相?这很委屈吗?
只有姜衡,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还来火葬场文学了?他在后世到底还有没有清白啊?
【曹严曹叔翼,弘德元年那一届科举的榜眼,在状元与探花的对比中,他显得有些平平无奇,文章风格四平八稳,面貌也是四平八稳,但——这都是假象。】
【身为弘德元年的榜眼,天子门生,曹严又出身农家,早就听闻并感受过宁王的贤德,天然偏向于鹤仙,没有一点点稳重,直接就站台了鹤仙。】
“好一个急性子。”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夸这位榜眼好眼光,但这不是天幕还没有说,这位榜眼怎么拿捏鹤仙吗?
【对于鹤仙而言,那就是曹叔翼眼光卓绝,值得好生培养。
最开始,鹤仙对其可谓是喜爱,简直是把曹严当做了一个塑造他重视贤才的典范,而曹叔翼,也并没有让鹤仙失望。这时候的他们,只能用蜜里调油来形容。】
姜衡:……
文人:嗯……
万斐:嗯?
宫人:“弘德帝与榜眼君臣情深。”
【弘德四年,鹤仙任命曹严为巡盐御史,巡视江南盐税,弘德九年,曹严清缴江南盐税,每年补缴竟高达七百万两,而之前,江南盐税,每年上缴,也就三百万两左右。当然,江南也免不了掉落了一些人头。】
“去年江南盐税收了多少来着?”元泰帝聊天似的突然问道。
傅尚书艰难站出,“禀陛下,五百二十万。”
元泰帝冷静地点点头,“看来他们相比太子,还是更怕朕一些。”
使臣团闭口不言,就是两个王子也没多问,只是眼珠子有些活跃罢了。
【曹严带着满满的银子和一身锋芒回京,任左佥都御史,接过早年宁王的重任——监察百官。
曹严完成得很好,比鹤仙想象中还好,于是鹤仙更加重视曹严。
但是鹤仙忘了,宁王是连皇帝也敢挑刺的,曹严一心崇尚宁王的为公为民,曹严怎么会忘记这一点呢?】
阿婆主不用再多说,姜衡也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曹严是个真正的贤才,谏臣。
但是,这样的臣子,真较起真来,皇帝也是不能怎么样的,因为人家占理。
而且,姜衡还想到了一点,弘德帝“纵容楚王”就罢了,等人家发现是楚王背锅,该不会粉转黑吧?所以就有了火葬场?
【于是,当御史弹劾楚王之事不了了之的时候,曹严私下找到了鹤仙。
曹严就劝鹤仙,说:陛下,臣知道您友善兄弟,但是楚王殿下近些年的花销越来越大,臣算了算,其俸禄根本支撑不了他这样,您不能再这样纵着楚王了,您纵容他,才是害他呀!】
“多好的孩子啊。”
元泰帝不轻不重的感慨,是在点谁呢?
姜衡别过头,他不知道。
【鹤仙也没料到一向见人就冲的曹严会私下找他来劝他,因为鹤仙在日记中是这样写的:】
[今天真是太尴尬了,楚王俸禄够不够我能不知道吗?我可是从内帑里补了不少钱,但是叔翼都私下劝我了,为了我给足了楚王面子,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我不是纵容六哥,而是和他狼狈为奸?]
元泰君臣再一次感到心梗。
“你知道狼狈为奸是用来骂人的吗?”还用在自己身上,很骄傲?
姜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元泰帝。
“逆子啊……”
使臣团:真的好奇怪……
[我只能故作无奈的告诉他,六哥是我这一辈中,元后仅存的儿子了,且当年我被立为太子,六哥有功,于公于私,我都得护着六哥。
然后给他保证,六哥没有动用民脂民膏,六哥缺钱了,是我用内帑补给他的,最后再有意无意展示了一下我有些褪色的外袍。
果然,叔翼信了,还反过来自责自己不能为君分忧,哎,这么好的臣子都骗,我良心不安呐。]
“哟哟哟,我~良~心难安~呐!”楚王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姜衡捂住了眼,总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翻车了,不对,那不是自己,姜鹤仙关他姜衡什么事!
南吴使臣:“你们……君臣……都这样的?”
这样的君臣,这样的未来圣君?
宫人:……
柳树村还没有考中进士的曹严没忍住笑了出来,全然没有剧中人是自己的局促感。
弘德帝这日记,难为弘德帝还愿花心思哄着臣子了。
【然后第二天,是的,第二天,曹严再一次进宫见鹤仙,而这一次,也是曹严转变态度的关键性的一天。】
【曹严他是带着银票来的!我们都知道江南水深,盐税的水更深。
曹严在江南好几年,有些钱财他不收都得收,这已经是惯例了,曹严之所以得鹤仙信任,就是这些东西他没瞒着鹤仙,曹严带着江南得来的银票,准备塞给鹤仙补贴给节俭的君上。】
“嘶……”
元泰君臣,所有人,包括姜衡在内,全部都惊呆了,这哪儿来的傻子啊!用得着你一个臣子心疼皇帝啊?
宫人:“未来的一位御史,右相,倾家荡产,想要补贴圣君……”
使臣:???
姜衡更是直接灵魂升天了,我嘞个老天爷,这要是翻车就真的翻大车了!
[我的天呐!疯了,都疯了!他是傻子吗心疼我一个皇帝!那银票就跟火球一样,烫手啊!
我面对老爹都没这么无措过,至少我问心无愧,可面对他我做不到啊!
关键是,关键是我这一拒绝,一拉扯,时间这么一拖,六哥那家伙竟然没眼力见的拿着成果跑来了,还带着熟了的菜一脸邀功,要死了啊!我根本不敢看曹叔翼的眼神……
彻底完了……]
【弘德十年冬月十九,这是值得所有嗑姜华的史同女纪念的一天,这一天,曹叔翼踉跄着走出了北辰殿,银票洒落在北辰殿的地板,犹如曹叔翼一颗一心装满君上的心,碎了啊!】
“又到那阿婆主发神经的环节了。”
有些武将抖了抖鸡皮疙瘩,而一些文臣,则再一次总结到了和君主并列需要的元素,虽然有些不可言说,但……就是要不可言说,才能既保住正史的清白,又能保证他们的名声传播度,后世人这点看样子还是分得开的,他们懂了!
【也是自这一天后,曹严请了两天假,两天之后,再度站在钦明殿上。
凄然,是曹严给自己的新名字,象征着他和弘德帝毁灭的爱情,他绝望地戴上了面具,“臣,左佥都御史曹凄然,拜见陛下!”】
文臣们一个激灵,不!他们不懂!他们错了!后世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