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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自石窗缝隙斜斜照入,落在帐幔与玉几上,为整个寝殿添了一抹静谧的金色。
若霜缓缓醒来,呼吸间仍残留着熏热的气息。双腿间隐隐的酸软让她下意识蜷了蜷脚趾,昨夜的画面便一幕幕浮现。
苍鹰那冷冽的气息丶半空中的凌厉占有丶落地时压制的狂猛……她记得自己在高殿半空紧紧抱住他的肩,声音被掩在吻与喘息中,羞耻得几乎不敢睁眼,却又被无可阻挡的快感推至颤抖。
脸颊微微泛烫,她翻身而起,手掌下意识覆在小腹,圣女纹在肌肤底隐隐跳动。那烫意像是在提醒她:这并非单纯的荒唐,而是神圣的契合。
「圣女,早膳已备。」
侍女轻声进入,托盘上是温热的粥羹丶几样清淡小菜与新鲜果品。香气在空气中氤氲,若霜才发现自己竟有些饥饿。昨夜被折腾得全身脱力,如今胃口反而出奇地好。
她端起瓷匙,一口口细细尝下。清粥入口,暖意自喉间缓缓落下,带来片刻安稳。她甚至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心下微羞:怎会因那样的事而胃口大开?
正当她低头用膳时——
「咚——!」
沉重的战鼓自远处响起,低沉浑厚,震得碗盏颤鸣。
侍女脸色骤变,手中几乎要打翻托盘,急急跪下,声音颤抖:「圣女!大祭司急召,黑雾……再临了!」
若霜心头一震,手中瓷匙差点滑落。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小腹的圣女纹隐隐发热,像是被战鼓呼应。
「我明白了。」
她放下碗盏,在侍女搀扶下快步往大殿而去。
大殿内,火光摇曳,气氛肃杀。
六名契合者已然齐聚。
狼焱笔直如铁,眉宇间燃着忍耐却炽烈的斗志;虎烈紧握双拳,眼神炯然不移;狐衍懒散地抱臂而立,眼角却闪着锋锐的光;龙玄气息冷峻,威压如山;蛇烬舔舐着唇角,蛇信微吐,带着疯狂的笑意;苍鹰羽翼微张,目光如寒星般冷冽。
六人并立,气息各异,却在殿中交织成压迫的威势。
大祭司登上高台,展开圣典,声音浑厚如钟:「黑雾之势,今已逼近!唯有六纹同心,方能镇压。圣女,立於高台,释放灵息;六位契合者,率兵迎击!」
若霜走上中央,薄纱衣角随步扬起。她深吸一口气,按住小腹,圣女纹在瞬间滚烫起来,光芒炽烈如火,照亮了整个大殿。
「嗡——」
六名契合者胸口的兽纹同时亮起,狼首丶虎影丶狐形丶龙影丶蛇首丶羽翼虚影浮现,光脉自纹路交织,汇入若霜腹间的圣女纹,再由她反向注入他们体内。
共鸣,展开。
殿门轰然开启,战鼓如雷。六人齐声咆哮,领兵冲入翻涌的黑雾。
狼焱一马当先,长刃挥舞,烈焰般的气息焚烧雾气,斩断一头冲来的邪兽。
虎烈紧随而上,拳劲如山,每一次轰击都震裂大地,将敌兽砸得骨碎筋断。
龙玄抬掌横压,龙影咆哮,霸道威势震退大片黑雾,将前线稳稳镇住。
狐衍如游蛇般穿梭,手中铁索翻飞,专挑黑雾深处的邪核锁断;蛇烬狂笑着冲入兽群,长戟翻舞,身影诡谲狠辣,每一击都带起血肉横飞。
苍鹰振翼高飞,长矛自天际俯冲,将敌阵撕裂,残影掠过,带起凄厉惨叫。
高台之上,若霜全身被光芒包裹,双手紧攥衣袖,呼吸急促。她能清晰感受到六道力量透过自己交织,热流奔涌得几乎将她撕裂。
「唔……!」
她脚步踉跄,视线开始模糊,额间冷汗直落,小腹圣女纹炙烫得惊人,像要烧穿肌肤。
侍女慌张欲上前,大祭司却抬手止住。
若霜紧咬下唇,声音颤抖却倔强:「我……还能撑!」
可她心底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的共鸣,她已到极限。若要让六纹真正释放更强大的力量,必须透过更深入的契合,将灵息彻底融合。
黑雾嘶吼着翻涌,却在六人合力下逐步溃退,兽影被撕裂,邪气化作烟雾消散。战鼓声由急转缓,妖兵振呼,喊杀声渐渐远去。
终於,黑雾退散。
六人拖着染血的兵器回返,气息仍在翻腾。
高台上,若霜早已浑身颤抖,几乎跌倒在侍女怀里。她抬眼望着六人,目光中有馀悸,却闪烁着坚定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地落下:
「……这样的共鸣,我一人……已经快撑不住。」
殿内静默。
若霜咬紧牙关,红唇颤动,最终低声却坚定道:
「若要让力量更强……必须更深入的契合。下次,由我来点名,谁与我一同。」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开来。
狼焱神色一震,眼底满是心疼;狐衍嘴角勾起,笑意邪魅;龙玄目光冷然,却郑重点头;蛇烬舔舐唇角,笑声低沉而疯狂;虎烈神色复杂,手指紧攥;苍鹰则静静凝望,目光深沉莫测。
高台之上,若霜的身影在光影间颤抖,却清晰无比。她第一次,真正地将主控权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