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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气氤氲,狼族聚落静谧而森严。木窗缝隙透进一缕淡光,斑驳映落在室内。
若霜才从睡梦中醒转,浑身仍带着未散的酸软,昨夜的记忆让她面颊滚烫。她甚至不敢直视身旁的空榻,脑海中只要掠过一点画面,就会心跳如鼓。
门轴吱呀,声音极轻。几名狼族仕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铜盆与整叠衣物。她们的神情肃穆恭敬,脚步压得极低,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为首的仕女低声道:「姑娘,今日神殿使者将至,王子吩咐我们为妳更衣。」
若霜愣了愣,心头一紧。这些日子,她不是随意披件睡袍,就是浑身凌乱地被携入怀里,几乎未曾穿过真正的衣裳。如今忽然被这般正经服侍,反倒令她浑身不自在。
温水拭过肌肤,洗去一夜的痕迹。衣物一件件披上,那是一套妖族女子的传统服饰——由浅纱与深布拼接而成,上襦紧束,料薄而贴身,衬得肌肤更显白润;长裙垂至脚踝,腰间缠着赤红丝带,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轻薄若隐若现,与其说是遮掩,不如说更像凸显女子姿态的引线。
仕女们替她整好衣襟,动作拘谨小心。即便眼底闪过复杂之色,却无人敢流露轻慢——因为这些天里,她与狼焱同处一室,而狼焱的女人,谁都不敢冒犯。
若霜低头望向铜镜,脸颊红得发烫。她看见腹间浮现的奇异纹路,宛如魔法阵般盘旋,线条清晰,不容否认。而在两侧,狼首与狐首的图样并列,彷佛在无声昭告她与两人的联系。她慌乱地按住衣襟,却怎麽也遮不去那印记。
就在这时,木门再次推开。狼焱迈步而入,宽阔的胸膛上同样有着契合印记,狼首纹路清晰勾勒,与她腹间的狼首互相呼应。他的目光冷冽,带着难以言喻的占有。
狐衍则倚在门边,唇角噙着慵懒的笑,目光落在她腰间,语气轻挑:「呵……穿成这样,倒比赤裸更勾人。若是让神殿的人见了,怕是也要移不开眼吧?」
若霜满脸通红,急急垂下眼,手指紧攥衣襟。狼焱冷冷扫了狐衍一眼,声音低沉:「走吧。」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坚定。狐衍却不紧不慢地跟上,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抱着看戏的心态。
——
大厅高阔,石木交错,气势森严。两侧列坐着长老与高层,中央则站立着一行白袍银甲之人。
为首的男子肩披银铠,胸前系着神殿徽印,神情严峻,他正是奉大祭司之命而来的神殿使者。随行侍卫列立,冷冽的威压弥漫全场。
若霜在两人的陪同下步入大厅,瞬间,所有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她步伐轻缓,衣襟随动,腰腹间的契合印记清晰显现。那纹路不容遮掩,中央魔法阵与狼首呼应,另一侧却赫然浮现狐首,与狐衍胸膛的印记遥遥相合。
大厅瞬息死寂。
长老们神色骤变,压低声音急切议论。
「怎麽这麽快……?」
「才几日,又多了一个契合者?」
神殿使者目光沉凝,声音低沉如铁:「狼族回报时,只言她与一人契合,如今却又多出一位。白光女子既已现世,局势已难以平静。已有数个种族派人赶赴神殿,欲求验证传闻。如今双契合既现,谁能保证往後不会更多?」
此言一出,大厅再次哗然。
若霜心头猛地一震。更多?难道还会有其他男子与她发生同样的事?羞耻与恐惧一齐涌上,她几乎无法呼吸。可下一瞬,心底又浮现那段深埋的记忆——在白光吞没自己之前,她曾悄然许下心愿:希望有人真正需要她,不再孤单。
如今,那愿望正在以她未曾想过的方式实现。
她浑身发抖,既羞愧,又不知所措。
狼焱胸口的纹路清晰,沉默冷峻,气息如暴风将至。狐衍却唇角带笑,抱臂而立,放浪不羁地笑出声:「有什麽好惊讶?她吸引了我,我碰了她,印记自己便留下。这不是正合你们的传闻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长老们惊怒交加,却无人能驳,因为那狐首纹路实实在在刻印在女子腰间。
若霜满面通红,双肩发颤,羞耻得几乎站不稳。她低垂着头,只能任凭这一切在众目之下揭开。
神殿使者凝望着她,心底却掀起巨浪。传说言:「白光降临之女,将以契合带来救赎。」谁能料到,她的契合印记竟接连显现於两人身上?若这不是偶然,那麽……这女子的命运只怕远超众人所料。
晨光自殿外斜洒而入,将石壁映得明暗交错。大厅内的空气却沉重如山。若霜紧紧抱住自己,随着命运的洪流,被一步步推往未知的神殿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