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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对王芜更加恭敬,晨昏请安必然亲力亲为,问过王芜大人并无需要后才动身去官衙处置事务和下衙回家。
四姨娘在背后悄悄嘀咕:“老爷若是投成女儿身,只怕府里溜须拍马的状元郎就不是二姨娘了。”
时逢中秋,顾介甫又摆了盛大的中秋宴,要请王大人赏脸来府上赏月。
顾一昭知道这件事后也不得不称赞顾介甫高明,若是中秋节在外头请客,人家不一定稀罕,可若是邀请来府上做客,就由商务邀请变成了家宴,再怎么也透着几分亲近。
王芜一行人果然应下。
有了前面的经验,几个小娘子在后宅筹备宴席也得心应手。何况乡君也叫婢女递过话来,说要简单备一桌江南菜就好,不许兴师动众。
顾一昭和二娘子商量一番,敲定了几个清淡的江南菜式,最主要里面有江南才能吃到的本地菜式,以示郑重。除此之外又再请了苏州本地几个大馆子的师傅过来,每人做各自的拿手菜。
客人说简单是人家知礼,主家总不能也随着就简单上几道菜吧?
将菜单拿去给顾介甫,顾介甫点头称是:“我瞧着不错,不如我们外头的菜式也参详一二。”
他对宴席安排地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想在外院安置了:“不如就在蓬莱阁请客,客人进了仪门,坐着船一路欣赏园中景色,一路行驶到蓬莱阁,正好登阁远眺完用膳,吃完后还可以在瀛洲岛布置歌女,歌声琴声远远顺风飘来,正好在月色下有烟波浩渺仙阁登仙之感。”
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
顾一昭就随同二姨娘等一起张罗:
吩咐仆从将蓬莱阁打扫干净,请当天各处女眷不得随意走动,还要安排护院与王芜的护卫们交接联络工作,更要去外面请歌女来瀛洲提前排练,自己亲自登了蓬莱阁倾听预演情况。
太太看见就吩咐白芍给顾一昭带些血燕黄芪:“好好补补气血,我们小五脸瘦了一圈。”
“莫不是瘦了为见客人好看?”四娘子在旁开口,虽然脸上带着笑,可眼底却带着阴恻恻,“五妹,不是我说,你还是圆润些好看。”
她比顾一昭年长,亲娘二姨娘又更得太太看重,按照她的意思,这回布置宴席除了二娘子外,姐妹间就原本应当由她挑大梁。
谁知太太最倚重元娘子,最信任五娘子,将她这个妥妥的嫡系挤兑到毫无一席之地。
因此话语间就带了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敌意,影射顾一昭是要为了在客人跟前亮相而刻意饿瘦了自己。
再联系到太太对二娘子婚事的执着,顾一昭心里警铃大作,忙笑道:“四姐说哪里话?我这几天累得脱力,还想请了母亲恩典,好叫我在客人来那天告个假躲懒呢,姐妹们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里最懒怠应酬人,巴不得躺平才好。”
二娘子捂嘴笑:“知道你懒,要不也不会老被夫子罚站留堂了。”
“二姐可不能揭我疮疤!”顾一昭笑嘻嘻去咯吱她,“俗话说得好,骂人不揭短。”
太太狐疑渐散,再一想五娘子如今才几岁?连头上发髻都梳着女童时兴的双丫髻,哪里就有那许多心思了?
想想觉得自己太过好笑:怎得走火入魔了不成?
可转念一想,自己一生痛苦源自所嫁非人,为唯一的骨肉女儿把把关,又有什么可避讳的?
一瞥下头的女儿们,虽然顾一昭一脸懵懂,可三娘子四娘子几个无不满脸欢喜向往之色。
再说这次家宴,说不定有机会能探听到些消息呢,太太便想着将家宴办得更加完善:“请外人进家门到底不便,不如男在蓬莱阁,女在卧波阁,这样坐船时也是分坐两船,登岸也是各占一岛,彼此遥遥相望,又不用互相见面,与礼也合。”
她这么定下后就越发觉得自己主意好:“其余女眷也难免冲撞,就请四姨娘将府中剩下女眷都约束在枕流斋,各院只留下守门的婆子,等宴席结束再出门走动。”
这话一出,满座都讶然,有人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太太将这想法跟顾介甫说完后他也赞同,便将权利给了四姨娘。
四姨娘忽然临时接了这么大一个活计,紧张不已:“怎得忽然让我做这个?”
“二姨娘与我们姐妹忙着盯宴席的事,大姨娘禁足,太太又不愿意抬举三姨娘,自然是寻您出面了。”顾一昭安慰她。
“可这……吃力不讨好啊!”四姨娘皱眉,“这是要将人关起来看守呢,吃力不讨好,别人肯定要骂我拉虎皮扯大旗,鸡毛当令箭。”
“您别慌啊。”顾一昭给她出主意,“您跟太太要两队婆子,传话下去叫各院收拢人,否则后果自负,到时候拿着府里的花名册一一盯对,将她们都挪到枕流斋,您只要对着花名册点名,谁院里少了人就去找谁,横竖将责任分配到人就行。”
四姨娘才稍稍安下心来,就老老实实按照女儿的方法去做,好在她如今有七娘子个鬼机灵帮忙,七娘子年纪虽小却聪慧,带着关妈妈居然也能辅助四姨娘左右。
其余各房倒也都不配合,甚至连三姨娘都口口声声说配合:“老爷在外面为了我们一家老小拼死拼活,我这后宅妇人只有心疼老爷的份,难道还要扯老爷后腿?”
一番话传到顾介甫耳朵里,惹得他当t天就去了翠影阁。
然而大姨娘却不配合,面上做得好,拉着四姨娘的手一口一个妹妹亲亲热热叫,可说出的话却不通融半分:“老爷太太说了让我禁足我便应当在房里不出来,若再有令也应当听老爷的令才是。”
又挽着四姨娘胳膊擦眼泪:“我知道妹妹也是为难,可谁让太太将这为难的事交给你呢,你也是照章办事,我俩少不得互相为难。都是可怜苦命人。”
口口声声这一切都怪太太,太太故意利用此事挑唆她们两位姨娘内斗。
若是以往四姨娘一定会被她说服,肯定会仗义拍胸膛叫大姨娘休要为难,自己怒发冲冠去找太太算账,拍桌子叫她一定把话说个清楚明白!
可如今四姨娘如今长了心眼,听大姨娘一顿绕,自己也不松口:“这就是太太给我下的命令,你随她们去枕流斋就是,整日里禁足也怪闷的,就当散心了。”
见四姨娘不似往常一般被忽悠,大姨娘神色微闪,她很快调整了神情,遮掩住脸上那一点诧异,哭着对四姨娘道:“妹妹给我递个话,可是我哪里挡了太太的道?”
“你哪里挡了太太的道?”四姨娘纳闷。
“若不是挡了太太的道,太太怎么会处处为难我们母女?先是叫三娘子住着的卧波阁拿来宴请乡君,让我家三娘子不得安生,现在又是叫我搬出去,坐牢一般在枕流斋,而且枕流斋还是我家六娘子的住所!合着这宴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