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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逢在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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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拉长了城市的轮廓，温暖站在电梯里，提着刚买回来的便当，
鞋跟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细响。
手机萤幕还亮着，是傅楠传来的讯息：
【今晚我过去，买了你爱吃的红豆汤。】
她没立刻回。
这段关系进行得稳妥又平淡，几乎没有起伏。
他温柔丶体贴丶不会强求什麽，也从不触碰她的身体。
她以为这样就够了，一段不会让人失控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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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电梯在五楼停下，
门打开的瞬间，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得几乎让人发颤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一身深色大衣，眉眼冷峻，气质比从前更沉稳。
一双眼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明显一顿，随即抿唇笑了笑。
「……是妳。」
那声音低哑得让人迷醉。
温暖几乎握不稳手里的袋子。
她下意识开口：「你怎麽在这里？」
「阿姨让我送点东西来给妳。」他走进电梯，转身站到她身侧，
侧头低语：「说妳太忙，最近都没回家吃饭。」
她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的脸。
三年没见，他变了很多，却也什麽都没变。
气息一靠近，她的呼吸就跟着乱了。
「住这里吗？」他扫了一眼楼层显示。
她点点头：「一个人住。」
「男朋友呢？」
她怔住。
「妳不是有交往对象？」他语气淡淡，像是在聊别人的事，「叫什麽来着……傅？」
「傅楠。」
「他不跟妳住？」
「……没有。」她声音有些轻，「只是偶尔过来。」
他笑了一下，但笑意没进眼底。
「看来还不够亲密。」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没说话，只低头往前走。
他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背影，语气像是随口一问：
「他有碰……过妳吗？」
她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这种话不该你问。」
「为什麽不该？」他往前一步，气息与她仅有半掌距离，「我只是关心妳的生活。」
「你不需要关心我。」
「我一直都在关心，妳只是不知道而已。」
她怔住，眼神微微一闪。
—
她开门让他进来，他将母亲准备的补汤放在餐桌上，转身在客厅绕了一圈。
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她的书桌丶沙发，甚至床头摆着的扩香瓶。
「妳房间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说。
她走进厨房，把汤倒进碗里，语气平静：「这里不是家。」
「可是闻起来还是有妳的味道。」
她手一颤，汤匙差点掉进碗里。
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只在沙发上坐下，翘起腿，气定神闲。
「妳应该很久没想起我了吧？」他忽然问。
她没有回答。
「我还以为，妳会主动联系我一次。」
「我们又没什麽关系。」
「没关系？」他笑了一下，轻声反问：「以前妳不是最黏我？」
她咬紧下唇。
是啊，以前她总爱跟着他。
从小只要有他在，她总是自然地向他靠近，哪怕他沉默寡言，哪怕他总表现得冷淡。
可这些事，她一直以为只有她记得。
—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手背。
她一惊，下意识退後一步，却撞到流理台。
他没退，反而一步贴近，身体几乎贴到她的胸前。
「妳怕我？」
「……你靠太近了。」
「我只是想看看，妳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一被我靠近就会脸红。」
她脸真的红了，耳後的温度几乎烫到发麻。
「别这样……」她低声说。
「我以为我收敛得够久了。」他语气低沉，眼神里带着某种压抑的欲望，「但看到妳还是一样。」
「一样什麽？」
「想要。」
他说完後没有继续逼她，只是退後一步，转身坐回沙发，语气恢复平静：
「补汤我喝了，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她站在原地没动，心脏跳得剧烈，整个人像是还没从他的气息里抽离出来。
「如果我再来一次……」他走到门口前，忽然回头看她，「妳会不会开门？」
她怔在那里，无法回答。
他笑了笑，语气像风那样轻轻拂过：
「我猜，妳会的。」
门关上的瞬间，她扶着桌角蹲下，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
她一直以为，自己偷偷喜欢他就好。
她一直以为，这份情感，只会隐在岁月後。
可他回来了。
而她，似乎再也无法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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