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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肆!”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瑾的鼻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两人就要彻底撕破脸,一旁的昭月急了。
她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拼命对着萧瑾使眼色。
“太子殿下,您少说两句!表姐也是急火攻心!”
萧瑾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昭月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记起那句“金蛇化龙”。
萧执不知所踪,或许早已落魄。
而太子,才是未来的真龙天子!
她要当的,是凤凰!
若想化龙,攀附他,才是唯一的捷径!
想到这里,昭月对着皇后草草福了一礼,找了个借口,提着裙摆就追了出去。
“殿下,请留步!”
萧瑾在廊下停住脚步,回头看她,眼神依旧清冷。
昭月快步走到他身边,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
她没有说一句关于皇后的不是。
她只是垂着眼,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太子殿下,天凉,您额上有汗。”
萧瑾看着那方手帕,没有接。
昭月的手就那么举在半空,丝毫不见尴尬。
良久,萧瑾伸出手,接过了那方手帕。
他没有擦汗,而是用那方柔软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一下自己腰间佩剑的剑柄。
按辈分,自己要叫她一声“表姨”。
而她又嫁给了萧执。萧执是他表哥,所以昭月也可以是表嫂。
昭月看得出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但她更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她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将那方锦帕叠好。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表姐也是一时情急,您别往心里去。”
她低眉顺眼,语气温婉。
“无妨。”他淡淡开口,像是出于最基本的客套,随口问了一句,“许久未见宁王表哥,他近来如何?”
这一问,像是捅了马蜂窝。
昭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积攒了满腹的委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太子殿下,您是不知道,萧执他……他自从那个叫苏瓷的女人死了之后,就彻底变了个人!”
“整日酗酒,不理政事,连王府都不回了!我派人去找,下人们都说不知所踪。我堂堂的王妃,连自己未来夫君的影子都摸不着,这京城里的人,背地里都快把我笑话死了!”
萧瑾端着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心里却已经开始不耐烦。
他只是想知道萧执的动向,没兴趣听这些后宅妇人的家长里短。
可昭月显然误会了他的耐心。
“还有更过分的!”她咬着下唇,“他为了苏瓷的丫鬟,求皇上封了郡主!殿下,您说,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他这么做,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把我这个宁王妃又置于何地?”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洋洋洒洒,几乎将萧执贬低成了一个沉迷酒色、自甘堕落的废物。
萧瑾听着,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原来如此。
在他看来,萧执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莽夫,如今为情所困,一蹶不振,倒也合情合理。
一个连自己都作践的闲散王爷,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归魂殿”的案子上,昭月的哭诉却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极了夏日里恼人的蚊蝇。
“……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咳。”萧瑾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她,“孤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他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便要走。
“太子!”昭月急了,连忙追上两步,拦在他身前。
她仰起脸,恳求道:“我知道您公务繁忙,是昭月不懂事,耽误了您的时间。只是……只是昭月实在担心王爷的安危,您人脉广,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一找他?”
“好。”他点了点头,“孤会派人留意的。你且宽心,回宫好生陪着母后吧。”
他知道,若是不答应,这个女人恐怕能在这里缠他一个时辰。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先应下,也好脱身。
得到这个承诺,昭月喜上眉梢。
萧瑾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便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他并不知晓,他眼中那个“自甘堕落”的弟弟,此刻正将整个京城的风云,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先是被母后当众斥责,又是被一个蠢女人缠着说了半天废话,耽误了查案的时辰。
真是晦气。
萧瑾的脸色,比这深秋的夜色,还要阴沉。
......
夜色渐深,送走了慕容景和云燕,别院总算恢复了宁静。
萧执将院门重新关好.
一转身,就看见苏瓷正站在廊下,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吃软饭的,凡事都有夫人罩着?”
她挑着眉,将他方才对慕容景炫耀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萧执脸上没有半分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走过去,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
“怎么?夫人不愿意罩着我?”他呼出的热气吹拂在苏瓷的耳畔,,“那为夫只好……自己努力了。”
他说着,不安分的手便开始顺着衣襟的缝隙往里探。
“滚开。”苏瓷拍掉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进了屋。
“天都快亮了,正事还没办完,你就只想着这些。”
苏瓷坐回灯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天大的事,也没有夫人的事重要。”
萧执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抢了她手边的毛笔,狗腿地开始研墨,“夫人请吩咐,为夫这就去办。”
苏瓷懒得理他这副无赖样,目光重新落回了书案上的一张纸上。
那上面,是平元刚刚送来的,关于“归魂殿”的最新情报。
“京畿卫和东宫卫把城里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只在几处贴告示的墙角,发现了这种纸的残渣。”
苏瓷指着那片被小心翼翼夹在书页里的碎纸片。
那纸片泛着淡淡的竹青色,质地绵韧,迎着烛光细看,还能看到里面掺杂着极细微的金色碎屑,在火光下闪着不易察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