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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
她下意识诧异改口。
常絮晚也诧异，因为这小厮正是上次在沈掌柜酒馆的那名女子。
女子像是不想被她认出，连忙低下头并转身就走，却被常絮晚及时伸手拦住。
“你是谁？”
女子磕磕巴巴应句，“不，我不认识你！”
绕开她，快跑了！
常絮晚眼眸微眯。
那女子明摆是故意躲她，她若执意追问定也无果，倒不如先办正事，其他容后再议。
便先跟掌柜聊香水瓶的事儿。
掌柜看过图纸后也说能做，常絮晚就在这家也定了批香水瓶，签订合约交付定金后悄悄问向掌柜刚才的女子姓名？
掌柜不知女子叫什么。
说道，“这是我昨日刚招来的临时工，只说是姓苏，其他的我还真就不知道了！”
西北不比京都，工人或临时工都必须有户籍，这边很多临时工没有户籍。
这般，雇佣他们的东家一般也就不知道他们姓名。
左不过临时工也就只用一段时间，如此，知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也就无所谓了。
这点，常絮晚理解。
应了声，没再继续问，但悄悄给掌柜塞几块碎银，低声道，“有劳掌柜帮我盯着她些！”
掌柜满脸问号？
好端端的让他盯着个临时工干什么？难不成是这临时工跟这位姑娘有什么恩怨？
若真如此…
掌柜忙把银子塞回给常絮晚，“不行不行，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可招惹不起是非！”
甚至还都不想跟常絮晚做生意了。
“你走吧走吧，你这单生意我也不跟你做了！”
说着还把常絮晚刚付的定金退还回去。
常絮晚.
常絮晚被推出来后是想跟掌柜解释一下的，对面另外一家竹筒铺子的小厮悄悄跑过来道，“姑娘，我家掌柜请您过去一叙！”
常絮晚看眼对面的竹筒铺子。
小厮说的掌柜正站在铺子门口，见她看过来，笑眯眯颔首示意。
常絮晚过去了。
这家店铺比刚才那家店铺小一些，铺子里的老板却是比刚才那家的身材圆润很多。
刚才那家铺里的老板约摸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体重适中，这位则是身高一七五，体重瞧着最少也得200斤！
不过掌柜很和气。
他也是位健谈的，先跟常絮晚自我介绍一下，“客观您好，我姓马，你叫我马掌柜就行！”
又问常絮晚贵姓？
常絮晚没隐瞒，直言，“常！”
马掌柜笑着应声，问，“我看常姑娘刚才跟那边好像有点不太愉快，可是有什么问题？”
常絮晚早就猜到他的目的，而且她刚被撵出来，这位马掌柜的小厮就过来了，八成也早就知道了她被赶出来的原因。
便笑着道，“马掌柜不是都听见了吗，何必还多此一问呢！”
马掌柜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还愣了下，这才哈哈笑道，“哈哈哈，常姑娘是性情中人，既如此，我也不跟姑娘卖关子了！”
“是这样”
马掌柜说他可以帮常絮晚盯着对面铺里的女子，但要求是常絮晚把香水瓶的生意给他，并且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准跟对面那家铺子合作。
马掌柜家与对面铺子家有世仇，跟常絮晚合作的原因是不想让对面铺子好过。
他都没对常絮晚隐瞒这事儿，直言说了。
常絮晚应了。
对面那家铺子的掌柜胆小怯懦还有些迂腐，一看也不是能长期合作的伙伴。
而马掌柜这边。
常絮晚说道，“我可以给马掌柜这笔生意，但在合作之前我需要先看到样品！”
“而且，如果你们做的样品合格，可后面的批量产品出现问题，我也会终止跟你们的合作！”
马掌柜爽快答应，“这点你放心，我们铺子的质量在这西北城敢说第二，绝对没人跟说第一！”
说罢，让小二去拿笔墨纸砚过来，他们要签合约。
最终，常絮晚和黄如月就跟马掌柜签的合约。
常絮晚也跟马掌柜说了她们的铺子位置，这边有任何异动可以去铺子找她们。
就算她不在，黄如月也是在的。
马掌柜连忙应下。
这位黄掌柜办事是有两把刷子的，大概也就第二天晌午，他就亲自来了常絮晚的铺子。
常絮晚今日也是刚好在铺子，见他过来上前招呼。
就听马掌柜说，“常姑娘，你让我盯着的那女子叫苏若贞，住在城南烟花巷里！”
苏若贞没有户籍，但她男人是有的。
可惜她那个男人是个赌徒，每天除了去赌场就是躺床上睡觉，没事时候还要打苏若贞。
据说，他们先前有一双儿女的，后来都被苏若贞的丈夫给卖了。
还在这之前，苏若贞怀过三次孩子，都没能生下来，被她那个赌鬼丈夫给打掉了。
她半年前还又怀了孕。
“我让人去她家周边的几家医馆问过，证实了这事儿，只是一直没看见她显怀！”
“不知道是不是又被…”
马掌柜说着，叹口气。
也是有些可惜的。
常絮晚听到苏若贞这个名字就想到了她的身份。
她的嫡长姐。
就是与战承勋定亲的那位，当初苏丞相不舍得这个嫡长女去战家送死才让她替嫁给了战承勋。
说起这个，常絮晚也想到自从嫁给战承勋后，她还真是没怎么关注过这位嫡长姐。
只是在替嫁前，她听父亲说要把嫡长姐送进宫。
而现在…
常絮晚问马掌柜，“可知他是什么时候嫁过来的？”
马掌柜，“据说她那个赌鬼丈夫本就是咱们西北的人，六七年前去过一次京都，之后就带回了她。”
“大概六年前，他们回来时就抱着个孩子了！”
常絮晚诧异了。
算算时间，从战家被流放到现在刚好过去六年，按照马掌柜说苏若贞六年前就抱着个孩子回来了，那也就是战家刚被流放，他们就来了西北，而且在京都时，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看来这事儿当初的苏丞相也知道。
所以，当年无论战家会不会被抄家流放，苏家都是要替嫁个女儿过去，只是因为战家被抄家了，那就不能让苏丞相的另外个嫡女替嫁，只能是她这个庶女。
常絮晚对马掌柜道谢，“多谢马掌柜！”
她想调查苏若贞的原因是怕她又是什么仇家的，现在知道不是，那就无所谓了。
马掌柜也看出她也就是查一查，客气寒暄几句，说是香水瓶子大概在明日就可以做出来了，让常絮晚别忘了去看看，告辞离开了。
常絮晚又在铺子里盯了会儿，再去附近的几家铺子转转，也回去了家里。
这个季节的天是说变就变，她刚到家就下起了雨。
而且，这一下还就下的很大。
院子里晾着衣裳和一些成熟的大料，常絮晚赶紧招呼仆从去收，自己也跟着一起。
人多力量大，大概小半刻钟就把东西都收的差不多。
最后还有一盘大料，其中一个小仆从抱着就要进门，却在要走进屋时突然摔了一跤。
他这一跤摔的可不轻，还是后脑勺着地。
登时就昏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