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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七州八十二府(求订阅求月票)
拥有了一座【安东小镇】,魔下还有15万人口的基本盘,加上3000乡兵,眼下能野战的兵卒高达28000。
如此强盛的力量在手,陈珂来不及一一探究【安东小镇】的神奇之处,因为内部的发展和探寻还有时间,但外部的威胁和麻烦却在日益逼近,
毕竟,白马城可是东夷国的首都,眼下国都沦陷的消息想必是已经传开了,起码白马城附近的几座城池是瞒不住的,毕竟几场大战,狼烟四起,硝烟弥漫,难免惹人注意。
若是某些有心的家伙,以八百里急报的方式,分别送去南方大营和北方大营报信,眼下对方说不定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若是信鸽传信的速度会更快些,
陈珂不信对方收到国都沦陷的消息后,会任由他在东夷国的腹地任意施为,抽调兵力回援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距离敌人行动起来怕是也已经差不多了。
若是放在之前,陈珂只有带兵暂避锋芒,选择从白玉桥原路撤回,或者是从北方绕道草原,强闯北方防线回北疆这两条路。
可如今重兵在手,你还叫我避他锋芒?
如此想着,陈珂直接选择在政令殿,召开了【安东小镇】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堂议。
朱墙豌蜓赤色如龙,琉璃宝顶耀耀生辉。
政令殿殿宇轩,礼器陈列两旁丶金砖铺地,旗帜垂落,还有龙凤祥云的浮雕点缀。
最夸张的是玉阶丹陛上居中的盘龙御座,陈珂高座其上,望向下方列坐两旁的众人,几乎与上朝无异了:
右手边下首的是二郎七郎,在其下边是驻军司包括【部将】级别以上的将领,以及城防司丶军储寺的头头脑脑。另一侧是政令殿的官员和【安东小镇】各部门的负责人。
眼下,上百人不是穿着精良的铠甲,就是穿着统一的袍服,皆是一副神情肃穆,神态恭敬如朝圣般,盯着上首御座之上的主公。
坐在御座望下去,殿内的场景的确容易让人沉浸在权利之中无法自拔。
怪不得都喜欢当皇帝!
不过,这个时候,【政令殿】的特性「清神醒脑」能让人神清气爽,头脑通透无比。
当然,毕竟是有天生神力的存在,这点诱惑也干扰不了他。
陈珂凝神静气,当即沉声道:「二郎!」
「属下在!」
二郎站起身,来到殿中,神情炙热如火,
又有仗可打了!
果然,他听主公所言。
「原东夷国,学大雍之制,在南北设立七州八十二府,但所谓州府,不过弹丸之地,一州尚不及大雍北疆大府来的宽广。」
「今日我命你带冲锋丶虎贲二营,携【驻军司】十二名【参谋官】,以及相关辐重部队丶驮马等物资,一路北上,沿途光复诸州府,克其城,杀其主,且广徵中原兵卒,编练新军,驻守当地,
若遇夷国北方大营来援之兵,可伺机而决,寻机与对方决战!」
「诺!」
北方大营距离白马城足有九百里之遥,短时间内怕是赶不到这里,还是趁机将境内盘踞的抵抗力量一一拔出后,再准备与之决一死战,彻底击溃北方大营的慕容龙杰所部。
毕竟,南北腹地之中的「七州八十二府」内的驻军少则数百,多则上千,若是全部集中起来,
怕也是有两三个「伽玛」的编制,不能等南北大营沿途聚兵增长兵力后在统一击溃,这是长它人军力,而是应该先人一步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
只要将「七州八十二府」的府内驻军杀伤大半,再击溃南北两个大营,「吐玛人」的基本盘几乎就彻底瓦解了,也消耗殆尽了。
到时候,东夷才算彻底落入陈珂的手里,成为他的开疆扩土的第一站,
二郎领命后,当即率军离开。
陈珂又命令七郎带着陷阵丶龙骑二营,率领同样的配置南下,任务几乎与二郎等同。
城内其它部门则复合配合二人作战,毕竟,没有陈珂亲随,辐重之类的还需要各部门协调和运送。
抚州,河西府。
连绵不断的帐篷驻扎在黑水河畔的两座山林要地间。
对面东侧的河水之上,一座座浮桥上还飘荡着一些户体残渣,往下边望去,隐约还能看到河水内翻滚堵塞在水草之中的大量尸骸。
更远处,黑压压地一片,无数军帐已经被摘除了,原本的营地更是变得人去楼空。
察觉到这种场景,某座山坡山,伴随着一阵气喘吁吁地声响,一道倩影忽地闯入了河西军的中军大帐之内。
「小丶小姐!」
一身戎装的徐安宁着秀眉,微微叹气。
「春禾,我初掌军权,你当知晓我难处,况且,说多少次了,军营里称职务!」
「是,将军!」
穿着甲胃的春禾也不气恼,挥拳在胸前行了一个军礼,直到将胸砸的弹起来,这才瞪大了眸子说道:「将军,东夷人退兵了!」
「嗯?」
徐安宁丹凤眼微眯,看向了挂在大帐内的舆图。
最近父亲似乎一直在栽培她,而且,栽培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先是让她执掌镇北都督府的谍报暗网,眼下不到三个月,听闻东夷人进犯河西后,又命她带领一万骁骑军来援,并且全权统帅在河西的驻军和负责相关战事。
这几天双方在黑河附近也打了几场,双方各有伤亡。
徐安宁是知晓东夷出现了旱情,除了谍报暗网收集到的信息之外,因为北疆目前同样受乾旱影响,情况也没好上多少。
但对方既然是为了抢粮而来,如今粮食没抢到多少,为何会退兵呢?
是军中粮草不济?
还是国内出了乱子?
徐安宁选择用情报来印证。
「芸娘那边怎麽说?」
她询问着春禾,后者翻出一些信息来查看,最后摇头说道。
「目前还不知道准确消息,不过,有消息说,东夷国都附近的当阳城,有谍报司的人看到了白马圣城的方向滚滚浓烟,疑似有狼烟传递,而后当阳全城宣布戒严,那谍报司之人也无法出城去查看,最后只好冒险飞鸽传书,将这一消息送出来,眼下也不知道此举是否被东夷人发现。」
无法派细作进入东夷国都,是因为东夷国都只有「纯血的吐玛人」和他们的世代奴隶兵才能往返出城和居住在国都之内,隐藏在东夷细作目前还无法做到这一点,因此最多只是安排到了周边的几座城池之内探听消息。
不过。
「狼烟?」
徐安宁凤眸盯着舆图,沉默不语。
东夷国真发生内乱了?
毕竟,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是想不到,一国之都为何狼烟滚滚。
至于被外人攻破的事情,没人敢往那方面想,太过天方夜谭,因为若是为真,在大雍几乎可称之为灭国之功,可位列公侯青史留名!
百年后,史书亦可有一笔「东燃白马」之说!
「小丶将军,那我军该如何应对东夷人的撤军呢?」
春禾询问,徐安宁想了想,也无法作答,只能将军情上报都督府。
不久后,老国公传来亲笔手令,严令徐安宁不要孤军冒进,要警惕当年徐魏之败。
徐安宁知晓,父亲这是怕自己年轻气盛,携大军冒进骚扰对方回撤路线,万一路上中了敌方的埋伏,容易重蹈魏无双祖父之覆辙。
她亦是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不过,想了想,徐安宁还是回信给芸娘,让芸娘仔细查查,东夷国内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竟然让东夷北军,犹如丧家之犬,仓皇撤退!
「父亲,东夷人从河西撤军了!」
抚州某地的老宅后院,张恒拿着刚收到的消息急忙忙地来到了书房。
抚州刺史张勋挥毫泼墨,正在拓写燕国宗室丶着名书法家「南延公」的《祭宗社碑文稿》。
「毛毛躁躁的,如何能成就大事?
遇事先凝神,后静气!」
张勋的训斥让后者沉默了一会儿,张恒深吸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这才将手里的情报递给了父亲。
「东夷撤军了,慕容龙杰传信,让我们交付曾经允诺过的粮草。」
后者接过看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仍在一旁,嘴里也只是说了句「知道了」。
父亲不说话,张恒也不敢询问,生怕被再次训斥,直到过了许久,张勋最后一笔落下,他俯身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最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很好。
去,将我写完的这篇《祭宗社碑文稿》装裱好,然后由你亲自送到镇北都督府,交给镇国公。」
「父亲?」
后者愣了下,不知道父亲葫芦里装什麽药,
「那慕容龙杰所说粮草之事?」
张家是与东夷暗中达成过一些口头协议的,言东夷消耗削弱北镇军的军力,张家可酌情交付对方一些粮草帮对方渡过难关,可如今才打了几天,东夷就想着退兵了。
无论原由,镇北军没杀伤多少,如今竟然还有脸来要粮草?
「去办我交代你的事情,其馀不必管它。」
张勋没解释这里面的东西,张恒得不到答案,只能等这篇《祭宗社碑文稿》墨干后,带其离去。
书房里,张勋这才叹了口气,
有些话,他没法对儿子说,毕竟,这些事情并不光彩。
不止是勾结东夷之事,其实当年徐魏旧事,北疆诸多门阀世家皆有参与,徐国公关外惨败,也是诸多门阀世家在拖后腿,断绝了其粮草之故。
只是,四年前,北疆换了一位新的统帅,镇国公携亲军三万主力,加上编练的五万新军,大败草原诸部,不仅收复了抚州全境的失地,重新攻克北定关,还将胡人赶回了大草原。
不久后,那老东西稳固了内政,随后携大胜之威,强逼北疆诸多门阀之主在松山之上,以山下黑水为盟誓,言他在北疆一日,诸门阀世家一日不准反。
虽说,誓言之言,重若鬼神,但不信者有之,当时那老东西兵强马壮,北疆诸多门阀不敢玉石俱焚,只能无奈屈从。
未曾想,那老家伙阴险狡诈,竟暗中遣人强掳每家核心子弟数十人,张勋之一脉,除了张恒之外,其馀四子皆落入其手,更是有十七位侄子侄不知所踪。
诸门阀上门质询,老匹夫言道。
「吾帮儿郎们寻了个好前程,皆送去中都国子监读书,日后学业有成,功名在身,岂不光宗耀祖?」
堂堂北疆诸多门阀世家,岂缺那点功名之身?
分明就是被当做了人质!
但主脉核心几乎被一网打尽,众人世家又难以拧成一股绳,一时间竟皆不敢妄动。
众家也只以子弟求学为由,敷衍支脉的问询。
这也是徐安宁来到北疆,为何有人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原因了。
可如今,状况不同了。
「老匹夫,你曾言你在北疆一日,我等一日不可反,可如今,你就要死了!
哈哈哈.
张勋只觉得痛快!
毕竟,那老匹夫往府中安插奸细,以为他不知,焉知他也曾在镇北都督府安插细作,探听到了那老匹夫如今的虚实。
七十有三,恶疾缠身,的确是快入土的年纪!
老东西一死,他便引东夷和草原大军入北疆,到时候外有援兵,内有门阀揭竿而起,内外夹击之下,镇北军随手可破。
这回稳了!
黑河绵延两千馀里,滋养沿途沃土,乃是北疆和东夷极为重要的一条大河。
尤其是到了东夷国境之后,下游一分为三,形成了三条支脉,在流经一片平原后,最终流入了大海。
而这片平原就是东夷的河州。
靠着河州的十二座城池,东夷在此布置了着名的北方防线。
如今,这支被称为北大营或者北军的军队最高统帅乃是国主慕容龙庭的弟弟慕容龙杰,
在收到腹地急报之后,慕容龙杰立马宣布撤回攻打北疆河西府的军队,随后,又紧急派人去抚州联系张家,想要讨要对方承诺过的粮草,因为眼下北军内部的粮草的确不多了,根本无法支撑他们回圣城作战!
但派去张家的使者最终却遭受到了冷遇,根本没有见到那位抚州刺史,对方的儿子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便消失不见了。
慕容龙杰冷笑,他大概猜到了,对方这是想赖帐了。
该死的雍人。
果然不讲信用!
不过,这笔帐只能日后清算,待他平定了圣城之乱,到时候重新挥师北疆,定要三日不封刀,
屠了那抚州全城。
「将军,粮草之事,该如何抉择?」
没有粮草,大军别说开拔了,能不能撑过这个月都不好说,因为他们根本没在北疆抢到多少粮食。
慕容龙杰想了想,最后勾起嘴角,露出了个残忍地笑容来。
「河州境内,还有许多雍人丶胡人等贱民,何不网罗『人羊』,将其制成军粮?」
「人羊」?
下属喉结滚动,似乎有些反胃的样子。
但这种决策他没有反对的立场。
最终,不到半个月内,在几万大军毫无节制的杀戮之下,河州境内一十二城最终十室九空,
得「人羊」数十万,晾制成干,充作军粮。
七月底,慕容龙杰沿途又强征五万「贱民奴隶」为民夫,在加上北大营的七万馀士卒,号称「十五万」大军,宣布南下平叛而这个时候,二郎的大军已经推进到了河州边界「令水」附近的两界山。
双方大军相隔不到百里,十几万人的大战似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