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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江湖传言,燕王名声臭(第1/2页)
第88章:江湖传言,燕王名声臭
马厩里的老马还在打鼻响,缰绳绷得笔直,萧景珩一把掀开府门帘子就往外冲,阿箬提着裙角跟在后头,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啃泥。
“你慢点!这大半夜的,追个翻墙的家奴至于这么激动?”她喘着气问。
“这不是家奴。”萧景珩头也不回,“是活口,还是会走路的证据。”
他抬手一挥,暗卫如影子般从屋檐跃下,领命而去。萧景珩站在台阶上,声音压得低:“别拦,别抓,跟着他,看去哪儿,见了谁,说了啥——咱们不急,让他把路走完。”
阿箬眨眨眼:“你是想等他自己把黑料背到仇家门口?”
“聪明。”他勾唇一笑,“有时候最怕的不是敌人藏得多深,而是他们觉得自己还能跑。”
两人刚转身回府,书房灯已亮。萧景珩甩了外套往椅上一坐,手指敲桌三下,像在数心跳。
“接下来呢?等那箱子打开,看看是不是装着燕王写给阎王爷的自白书?”
“不。”他摇头,“等不及了。江湖上的风还没刮够,得再添把火。”
阿箬眼睛一亮:“你要放新瓜?”
“不止是瓜。”他从抽屉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三行字,“是毒丸。吞下去不立刻死,但早晚烂心烂肺。”
阿箬凑过去念:“‘燕王毒杀边将,尸骨埋雁门’?哇哦,这可比造假调令狠多了。”
“真假不重要。”萧景珩翘起二郎腿,“重要的是,大家愿意信。人就爱听坏消息,越离谱越传得快,就跟现在谁家媳妇跑了,第二天就能说成偷了国库一样。”
“那你让我怎么编?直接站茶楼顶喊‘我亲眼看见’?”
“你更擅长这个。”他笑,“明天一早,去西市、南巷、北码头,找那些靠嘴吃饭的人——说书的、唱快板的、算命瞎子,每人塞五个铜板,让他们统一口径。”
“就说:第一,燕王为抢兵权,派人毒死边关副将,尸体拿去喂狼;第二,影梭门血案是他借刀杀人,灭口加栽赃一步到位;第三……”他顿了顿,语气一沉,“他私养死士三千,名册藏佛龛底下,香灰盖着,每天拜的不是菩萨,是刀。”
阿箬听得直咧嘴:“这第三条太炸了,万一有人真去挖呢?”
“那就说明他心里有鬼。”萧景珩冷笑,“清者自清嘛——要是他敢让人进府搜佛龛,那我当场给他磕三个响头,改名叫萧景菜。”
“行!”阿箬拍案而起,“我去安排童谣、段子、街头哭诉一条龙服务。保证让全京城的老百姓吃早饭时骂他,午睡做梦都梦见他长角。”
“对。”他点头,“谣言这东西,就得像臭豆腐——闻着恶心,吃着上瘾,不吃还惦记。”
第二天天刚亮,阿箬就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挎着竹篮沿街叫卖糖糕。
“热乎的糖糕嘞——甜到心里化,苦命人吃了能翻身!”
她在茶楼门口一站,嗓门立马拔高八度:“哎哟我的天爷啊!我哥就是影梭门的,三个月前回老家探亲,临走前偷偷塞给我一块玉佩,说‘要是我哪天突然没了,你就知道是谁干的’!结果呢?人没回来!连尸首都找不到!”
旁边一个老头嗑瓜子:“谁干的?”
“还能有谁!”她眼圈一红,声音发颤,“燕王府的人!我哥亲口说过,那天晚上他看见几个穿黑衣的从王府后门出来,手里拎着带血的包袱!他说要报官,第二天人就没了!”
茶客们顿时炸锅。
“我就说嘛!影梭门那么大个门派,怎么可能一夜被灭?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
“难怪最近江湖上传得邪乎,说燕王养了一群不要命的疯狗,专干见不得人的事。”
阿箬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低声嘀咕:“听说那三千死士,每个月都在城外荒庙集训,练的是活人试刀……”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汉子冷哼:“胡扯!堂堂藩王,岂会做这种事?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阿箬猛地抬头,盯着那人袖口露出的一角绣金线——那是燕王府护卫才有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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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慌不忙,从篮子里掏出个油纸包,拆开,里面是块焦黑的木片。
“你说造谣?”她冷笑,“那你告诉我,这块木头是我哥烧剩的门牌?还是我脑袋里编出来的?”
汉子脸色微变,起身就走。
阿箬冲着背影喊:“跑什么?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纸包不住火!他以为把人都杀了就能闭嘴?可老百姓的嘴,他堵得住吗!”
人群哗然。
不到晌午,童谣已经在街角响起:
“燕王爷,黑心肝,调令造假骗江山;
昨夜跑了仓曹官,箱里全是买命钱!
佛龛底下藏刀册,三千死士夜里爬;
若问真相在哪边?西岭火场说了算!”
更有小孩拿竹竿当剑,边跳边唱:“斩奸王!除恶霸!南陵世子救天下!”
消息像野火燎原,一路烧到城外镖局、漕帮码头。有镖师放下酒碗:“怪不得前两天燕王府来谈护镖,我们总坛直接拒了——原来是这号人物!”
江北拳社贴出告示:“凡与燕王府往来者,逐出师门。”
西南剑阁掌门更是放出话来:“若有燕王门客踏入山门,格杀勿论。”
正午时分,一只灰羽飞鸽扑棱棱落在南陵世子府高台。
萧景珩展开密报,嘴角一点点扬起。
“铁衣盟发江湖令了。”他念道,“‘凡燕王府之人,不准踏入我帮山门一步;若有相助者,视同叛帮。’”
阿箬蹦跶着进来,手里举着张刚抄来的帖子:“西南剑阁和江北拳社也断交了!现在连卖包子的老张都说,燕王吃的不是俸禄,是人血馒头!”
萧景珩轻笑一声:“名声一旦臭了,泼盆水都洗不香。”
“那下一步呢?”阿箬凑近,“要不要再扔个猛料?比如他小时候偷看过宫女洗澡,被先帝打过板子?”
“打住。”他摆手,“再编就成地摊文学了。现在的重点不是让他多坏,而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完了。”
“懂了。”阿箬点头,“不是因为他犯了错,而是因为没人敢再跟他沾边。”
“Exactly。”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说了啥,赶紧咳嗽两声掩饰,“咳咳,我是说,这就叫社会性死亡。”
傍晚,最新一批流言已传至边陲驿站。有商队说,连西域胡人都在问:“那个造假文书、杀兄弟、养死士的王爷,是不是快被砍头了?”
萧景珩立于高台,望着远处灯火渐次亮起的城郭,手中密报已被揉成一团。
阿箬跑上来,气喘吁吁:“刚收到消息!那个带箱子逃走的仓曹主事,今早在城南客栈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箱子不见了!”
萧景珩眼神都没动一下:“假的。燕王清理门户,顺便演场苦肉计,想博同情?晚了。”
“可有人开始说,是你逼死他的。”
“更好。”他咧嘴一笑,“让他们吵去。死人不会说话,活人才能编故事——而我现在,就是那个专门给他们提供剧本的人。”
阿箬忽然压低声音:“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这些谣言反噬到你头上?”
萧景珩转头看她,月光落在他半边脸上,明暗分明。
“你觉得我会让一把没柄的刀伤到自己吗?”
他抬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轻轻一弹。
铜钱在空中翻了三圈,稳稳落入掌心——字面朝上。
“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替我说话。”他握紧铜钱,声音轻得像风,“而我要做的,只是听着。”
阿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远处钟楼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萧景珩猛地抬头。
钟声本该九响报时,今日却只敲了一下,便戛然而止。
他瞳孔微缩,手指瞬间扣住腰间匕首。
钟楼顶层,一道黑影正蹲在檐角,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