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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啊……！”乔小萱吓得往后一仰，椅子差点翻倒。
弹幕笑疯了：
【哈哈哈这演技绝了！】
【主播反应太真实了！】
【饿死鬼同志辛苦了！】
乔小萱定了定神，拿起薯片，颤音道：“你……你要吃吗？”
饿死鬼疯狂点头，口水直流。
乔小萱试着把薯片靠近摄像头，下一秒，薯片竟然穿过屏幕，被饿死鬼抢走了！
“咔嚓咔嚓——”饿死鬼狼吞虎咽，连包装袋都囫囵吃了下去。
“还有吗？还有吗？”
他扬起乌青的脸，瞪大双眼，急切地讨要。
乔小萱目瞪口呆地把剩下的薯片，全都递了过去。
接下来十分钟，观众们见证了什么叫做饿死鬼投胎。
只见，那‘鬼’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她准备的所有零食，甚至连她泡好的夜宵——方便面，都隔着屏幕，连汤带汁，被吸溜光了。
“饱了饱了……”
饿死鬼满足地拍着肚子，打了个满是防腐剂味儿的嗝儿，“阳间的食物，蛮好吃哒……”
出尽了洋相。
弹幕区哄堂大笑。
白无常一脸嫌弃地派‘人’，将他拉了下去：“下一个！”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古装的书生，脸色青白，长袍加身，彬彬有礼。
“小生柳如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因熬夜读书猝死。”书生作揖道，“今日得见姑娘，三生有幸。”
乔小萱松了口气，这位……看起来正常多了：“柳……柳公子好。”
“姑娘可否听小生吟诗一首？”
“当然可以……”
于是接下来的二十分钟，直播间观众被迫听了一场明代诗词鉴赏会。
弹幕从开始的”好有文化”逐渐变成”救命啊”“谁来阻止他”“我快睡着了”“我都睡醒了，他还在念诗，救命啊~”……
眯了一觉的白无常，醒来，终于也听不下去了，把诗兴正浓、之乎者也的书生薅了下去：“快，最后一位！”
画面一闪，一个穿着现代西装、挂着黑眼圈的年轻男子出现。
“大家好，我是程序员李四，上周加班写代码猝死的。”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乔小萱突然觉得这位……格外亲切（死的比较近，没代沟）：“呃……节哀顺变？”
“没事，死了反而轻松了。”李四叹了口气，“就是地府最近才引进的WiFi太差了，打个游戏卡得要命。”
“地府……也有WiFi？”这么赶时髦？
“有啊，阎王爷引进的，就是服务器老是宕机。”李四抱怨道，“昨天孟婆汤app和上天堂app都还崩溃了，一堆鬼排队等着喝汤、转世呢。”
弹幕笑喷了：
【地府也搞数字化建设啊！】
【求孟婆汤app、上天堂app下载链接！】
【阎王：喔霍，这个月KPI又没完成……哈哈哈哈】
李四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主播，你能帮我个忙吗？我工位抽屉里有个U盘，里面是比特币私钥……”
反应过来的白无常，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又想违规托梦！小样，和本官斗，你还嫩了点儿！滚去排队喝汤！”
连线中断，白无常重新出现在画面中：“今日直播到此为止，效果尚可。”
他转向看不见的观众，“尔等若满意，记得给主播烧点纸……哦不，点个关注哈。”
乔小萱哭笑不得地看着直播间关注数从500暴涨到5万，礼物刷得她眼花缭乱。
白无常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凡人，你我合作方才开始。地府娱乐产业，方兴未艾，前途无量，你可得多多参与哈。怎么说，你也算是在地府，有鬼脉了……”说完，画面一黑，再次断线。
乔小萱瘫在椅子上，看着满屏“阴间直播太搞笑了”“主播牛逼”“期待下期”的弹幕，突然笑出声来。
或许……这就是她等待的转机？
下播后，她发现账户里又多了一笔钱，备注是“地府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劳务费”。
更诡异的是，她的零食柜里那些被饿死鬼吃掉的零食，居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不过全都变成了味儿，寡淡变色，不好吃了。
“这算什么事啊……”乔小萱喃喃自语，摇着头。
看着账户里的数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阴间连线”了。
第二天下午，乔小萱终于睡醒，揉着酸胀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爆炸的社交媒体通知。
“阴间连线”的直播剪辑，已经被转发超过10万次，＃地府公务员上班摸鱼＃、＃饿死鬼吃播＃等话题，上了热搜。
“这也太夸张了吧……”手指快速滑过评论区。
【绝对是特效！哪有什么真的鬼！】
【主播背后有顶级团队吧？这制作水准绝了】
【那个饿死鬼吃薯片的样子跟我男朋友一模一样hhh】
门铃声突然响起。
乔小萱透过猫眼看到快递小哥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个巨大的包裹。
“乔小姐是吗？您的同城特快。”
乔小萱疑惑地签收了包裹，箱子轻得出奇。
好奇地拆开后，她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叠冥币，最上面放着张烫金名片：
【阎小罗……吧啦吧啦
地府文化传媒集团CEO……吧啦吧啦
联系电话：444—4444444】
“这是什么鬼……”乔小萱刚拿起名片，整箱冥币突然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
灰烬中升起一缕青烟，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今晚子时，本王亲自拜访。——阎小罗」
乔小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拨通白无常留下的“阴间热线”——一个全是4的号码。
“喂？白大人？那个阎小罗是谁啊？他给我寄了一箱纸钱……”
“什么？”得知消息的白无常，声音陡然提高八度，“阎君大人要亲自去阳间？完了完了……乔姑娘，你听好，阎君大人是我们地府新型文娱集团的董事长，性格……呃……比较刻板。他要是问起直播的事，你就说是本官的主意！”
“不是，等等——”电话已经挂断，只剩嘟嘟忙音。
时间一分一秒走向午夜。
乔小萱坐立不安地在电脑前踱步，直播间标题改成了“特别企划：地府CEO专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十万大关，弹幕刷得看不清画面。
23：59分，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所有灯光忽明忽暗。
乔小萱的头发无风自动，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脊背。
“来、来了吗？”她声音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