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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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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白天,新馆这边儿人挺多的,训练区一片热闹。
吕泽上周做了点儿推广,来了些新学员,新馆本来就只有樊均和铁帮俩教练,这会儿不太够用了,樊均的课从一早排到了晚上。
不过好在有新的教练已经通过了吕泽的面试,是个叫谭如的女孩儿,樊均这会儿正看着她给猴儿试课。
邹飏晚点儿要送东西过来,他正好把晚上新学员的课转给谭如,下周就没这么累了。
也许是对他不放心,试课的时候,吕泽还专门过来了一趟,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了好一会儿,吕叔让他买点儿菜回旧馆才走的。
樊均感觉谭如课上得比他和铁帮都细,业务水平也挺强的,试课结束的时候猴儿冲樊均点了点头,意思是他觉得谭教练很好。
“谭教练对学员有什么评价吗?”樊均问。
“怎么还评价上我了?”准备走开的猴儿立马凑了过来。
“基础蛮扎实的,”谭如说,“力量和爆发都强。”
猴儿很满意地点头:“哎我的确是……”
“不足呢?”樊均又问。
“什……”猴儿想插嘴没插成。
“肌肉控制还可以再加强一下。”谭如说。
“啊?什……”猴儿看着她。
“过于追求动作的观赏性,忽略了实战……”谭如继续说。
“我靠,什……”猴儿又看向樊均。
“他爱炫技。”樊均说。
“我要退课!”猴儿转身就往门口走。
“退课找吕泽。”樊均说。
猴儿一个转身又走了回来。
“谭教练休息一下去吃饭吧,”樊均看了一眼时间,“新学员七点到。”
“好的。”谭如笑着拍了拍猴儿的肩膀,“辛苦啦弟弟,你实力还是很强的。”
“嗨,”猴儿一甩头发,手摆了摆,“也不行。”
“知道就好。”樊均说。
“樊哥?”猴儿瞪着他。
“你一会儿先带一下斌斌兄弟俩,”樊均说,“我吃个饭。”
“我也没吃呢哥。”猴儿说。
“你一会儿回去吃,我刚看你妈妈菜还没炒好。”樊均说。
猴儿和斌斌兄弟俩都是这里商户的孩子,猴儿待在武馆的时间更长,以前在旧馆练,换到新馆之后无论有没有课,没地儿去了他们就会在馆里泡着。
樊均出去买了份砂锅饭,酸菜五花肉的。
这阵儿除了那天的鱼,樊均一直吃得很干净,外卖能点轻食都点的轻食,今天路过这家新开的砂锅饭时他瞬间就决定赶紧吃一吃,万一哪天就倒闭了呢。
樊均在前台后头埋头吃着,吕泽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是既没听见也没看见。
一直到吕泽伸手在外卖盒子上弹了一下,他才抬起了头。
看到吕泽拧着的眉时,他说了一句
指。
“嗯。”樊均动了动。
声音里带着鼻音。
……是真睡着了。
“邹飏?”他问了一声之后才抬手挑起了帽子。
“是。”邹飏看了看他的帽子,“你帽子上有洞么?怎么看到我的?”
“不用看,”樊均站了起来,“没人敢这么招呼我。”
看到邹飏身后站着的几个人,他愣了愣:“你买了多少东西?”
“我们来玩的。”刘文瑞说。
“哦。”樊均往里面训练区看了一眼。
“人多的话就算了,”李知越也跟着往里看了看,“别影响你们。”
“没事儿,”樊均说,“晚点儿就没课了。”
“那先把东西拿过去?”邹飏问。
“好。”樊均从前台抽屉里拿了钥匙。
一帮人往外走的时候,邹飏把手里提着的奶茶袋子递给了樊均。
“谢谢,”樊均拿出奶茶看了一眼,“楼下那家啊?”
“嗯,”邹飏点点头,“趁还没倒闭。”
樊均笑着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换人开,”刘文瑞一拍引擎盖,“这边儿路状实在有点儿吃不消,又窄又乱还黑……”
这几位当初都是一块儿去学的车,但邹飏家没车,李知越和张传龙都外地的……说起来车技最好的居然就是刘文瑞了。
最后大家一块儿转过头看向樊均。
“……我开吧。”樊均说。
“我靠,谢了哥!”刘文瑞松了口气,把车钥匙扔给了樊均,跟李知越他们一块儿挤到了后座。
邹飏一直没出声也没动,等那几个把车门关上之后他才转头问了樊均一句:“你……有驾照?”
这几个蠢货在看向樊均的时候大概没一个反应过来樊均左耳是有听障的。
“嗯,”樊均笑了笑,“用的助听器。”
“哦,”邹飏点头,一边往副驾走一边又问了一句,“没见你戴呢?”
“坏了。”樊均说。
邹飏顿了顿,没再多问,上了车。
樊均上车之后,后座那三位才反应过来,李知越小心地问了一句:“樊哥……”
“他有本儿。”邹飏打断了他的话。
“哦——”后座整齐地一阵尴尬的笑声。
樊均开车的技术比刘文瑞强多了,这会儿商场里已经很冷清了,但街上摆摊的下班晚了的散步的站那儿不知道琢磨什么的人一堆,除了机动车之外的所有移动物体,似乎都没有人行道和车道的概念,免费极了。
“真够乱的。”邹飏说。
“周末,”樊均说,“平时还行。”
没等邹飏出声,他一巴掌按在了喇叭上。
前面走路的几个人在喇叭伴奏中总算是上了人行道。
但有个龟速边开边玩手机的电瓶车大哥依旧挡在快车道上,还回头骂了一句,邹飏不会读
:“出去说。”
“为什么?”吕泽没动。
“不想吕叔难做。”樊均回答。
吕泽没出声,又往他身后扫了一眼,才沉着脸转身往门口走了。
“怎么?”邹飏在他穿鞋的时候过来问了一句。
“没事儿,”樊均说,“教育一下我。”
“我听见了。”邹飏说。
樊均看着他,低声说:“在这儿玩你的。”
没等邹飏说话,他转身走了。
吕泽靠坐在前台后面的椅子上,看到他出来的时候说了一句:“真没看出来啊,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樊均没说话。
“也是,”吕泽说,“同病相怜是吧?”
“珊姐又不是我妈,”樊均看着他,“你俩,才是同病相怜。”
吕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往桌上猛地一撑,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樊均沉默地还是看着他。
“这个武馆不是个可以玩闹的地方!”吕泽提高了声音,对着他右耳,“今天你带几个人来玩,明天他带几个人来玩……”
“没人这么干,”樊均声音很稳,“邹飏也不算不相干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吕泽有些激动,“这个武馆,我爸辛苦经营了十几年到今天,不是随便来个谁给点儿钱,就能把这儿当自己家买卖的!”
“吕泽?”樊均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说……”吕泽的话没说完,一张卡片从樊均身后贴着脸擦过,砸在了吕泽的脸上,再掉在了前台桌面上。
是张银行卡。
樊均只觉得头都大了,回过大头往后瞅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邹飏。
“买课。”邹飏说。
这两个字非常出人意料,吕泽一时之间甚至没反应过来。
“一会儿我跟你签……”樊均马上转身拦住了准备继续往前台过去的邹飏。
“起开,”邹飏偏了偏头,看着那边的吕泽,“我要买他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