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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逼我做选择?
姜婉心神一凝,探向其脉搏,随即脸色大变。
这是……
不能再耽误下去,必须立刻施救。
借着裤兜的掩饰,等再伸出手时,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根根大小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
阳光下,银针闪着凛冽的寒光,针尖锐利。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赵建国极快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春梅面前,眉头紧紧蹙起,厉声质问。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果真如此,你这是嫌春梅流的血不够多?竟然要用针扎她?”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姜婉怒极反笑:“现在这种情况,不针灸,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治不好她的出血!”
“你不想让我给她看就直说,何必这样故意拦着消磨时间?”姜婉冷着脸反问。
她算是看出来了,越是好好和他说,他就像是没长耳朵似的,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对付这种人,就得反其道而行。
“你!”赵建国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垂在身侧的手猛地紧攥成拳,额头上青筋凸起,整个人显然已经处在暴怒边缘。
俩人说话声丝毫没有遮拦,看热闹的乡亲们听得一清二楚。
觉察到周边乡亲们落在赵建国身上审视探究的眼神,赵耀祖脸色黑了下来,板着脸呵斥:
“建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姜婉给你媳妇救治!”
有了赵耀祖发话,赵建国就算再不情愿,身子也往旁边挪了几分,双眸瞪大,依旧紧紧盯着姜婉,生怕她办坏事。
眼见姜婉就要行针,傅斯年极有眼色地走到姜婉身旁,警惕地看向赵建国。
长长的银针刺入人中、大敦、内关等穴位,姜婉手法娴熟,运针如飞。
隐在人群中的石杨村赤脚大夫孙老头,看清姜婉的动作,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自幼跟着他爹行医问诊,自问也算是见识过场面,此刻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怎么不知道,石坪村竟然出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大夫?
光是这一手运针的本事,就算他那早已埋入土里,被十里八乡尊称了一声“神医”的爹从棺材板里爬出来,恐怕也得在这姑娘面前,心服口服!
不大一会功夫,春梅身上便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微光,奇迹般地,原本源源不断从春梅身下渗出的血液骤然停止。
血止住了!
围观的人群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众人不敢相信,仅靠着几根细小的银针,竟然真的能让血止住?
这也太神奇了!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声,众人脸上各个洋溢着喜悦,却又怕声音太响,惊扰了全神贯注行针的姜婉,纷纷下意识地用手捂着嘴。
回过神的孙老头,眼底骤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兴奋光芒。
今天,他也算是开眼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建国哑着嗓子,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着询问:“春……春梅的血,止……止住了?”
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充斥在他鼻端,他一时分不清,眼前的结果是幻觉还是现实。
“止倒是止住了,但是她现在不宜颠簸,否则还会有大出血的可能。”一边说着,姜婉利索地开始收针。
最后一根银针收起,春梅惨白的面容多了一丝血色,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了一下,速度极快,快到赵建国以为是自己过度渴望而出现的错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不宜颠簸,我要怎么带她去医院?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赵建国猛地抬头质问,声音因急切显得有些嘶哑。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石杨村到镇上路途遥远,全是坑洼不平的土路,即使坐牛车,最快也得颠簸一个小时。
眼下春梅刚刚止住血,脸色白的像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身体根本受不住颠簸。
牛车是绝对不行,只怕还没出村子,就会被颠簸的再次大出血。
难道要用平车推着她去镇上?赵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紧跟着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正常推牛车,至少也要两个半小时才能赶到镇上医院。
更别说,路上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推牛车,顶天也得四五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春梅的身体能撑到医院吗?
“刚才她的出血情况,你是亲眼看到的。若不是我及时用银针封穴,强行止住血脉,只怕她早就因大出血而命丧黄泉。”顿了顿,姜婉又道:“银针之法只能暂时锁住她的气血,强行止血,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她体内的根源不除,气血稍有波动,再次出血的可能性极大。”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把医生请家里。”
此话刚说出口,赵建国嘴角难以抑制地泛起一抹极其苦涩的笑容,笑容里充满了自嘲。
“这怎么可能?你是在说笑吧?”
“谁不知道镇医院里的医生架子不小,平时让他们看病,多问一句话,个个都不耐烦至极,更别说把人请家里看病,路远不说,咱们庄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钱给医生。”
姜婉了然地点头,对他这个回答,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第一个问题她早就预料到,她方才这么问,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顺势引出第二个,也是唯一真正可行的方案。
“第二个选择是什么?”赵建国迫不及待地追问。
姜婉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浓浓的自信:“第二个选择,就是让我给她看病!”
这句话掷地有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荡起千层浪。
“你?”赵建国仿若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嗤笑一声。
“就凭你?这可是一条人命,不是过家家,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任你?”
赵建国恍然大悟,眼底充斥着被欺骗后的怒火:“施针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只说能止血,现在血止住了,你又说她不能受颠簸,你这是……在拿她的命逼我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