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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白家人的战斗力(第1/2页)
扭头见白安之和白雪云合力也没能拦住白柳氏冲出来，墨红袖担心万一冲突扩大她有什么差错，只得把人放开腾出手去扶人。
“外祖……”然而她刚转身，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白柳氏一把推开，那体态瘦削稍显佝偻的身体强横地冲到了她前面去。
“你满嘴喷什么粪！”白柳氏跨过大门，一手掐腰指着方才险些被墨红袖掰断手指的妇人怒骂道，“再敢说我孙女一句，我撕烂你的臭嘴！”
“怎么着，看我家孤儿寡母好欺负是不是？出去打听打听，我柳春荣来到这白家村几十年可曾怕过哪个！谁敢再欺负我女儿欺负我家丫头，先跟我这个老不死的打一架！你，还是你，你们谁先来？”
王家一众妯娌皆被这气势吓住了，除了瘫在地上的王二媳妇之外，其余人纷纷向后退去。
墨红袖也看呆了，从未见过白柳氏这副模样。柳春荣，她第一次知道外祖母的全名。
反观白安之与白雪云兄妹，倒是毫不惊讶，似乎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你年纪大了，我们不跟你吵。”几个妇人也担心白柳氏有个万一她们担不起责任，所以只死揪着墨红袖不放，“叫那个丫头出来，她打了人，如今想撇清关系，没门！”
“对，就是你，你出来。”
白安之把墨红袖往自己身后拉，却被墨红袖阻止，对着他摇了摇头。指了指那群妇人，又指了指他，然后往他身后指，示意他回去。
王家来了一群妇人，男人却一个都没见，显然是不敢跟白家硬碰硬却又不甘心白白被打。所以才叫这群妇人堵在门口撒泼，闹事在其次，讹钱才是她们的真正目的。
妇人之间自有妇人的闹法，白安之若参与进去，一不小心就会给王家被抓住把柄不依不饶甚至大泼脏水。
“娘，你看着舅舅，别让他靠近。”
墨红袖安排好以后，又对趴在正屋的门框上往外探头的红玉红豆招手。
两个小家伙见状立刻跑来了她身边。俩人眼眶都是红的，但没哭。
“别害怕，姐姐有事要你们帮忙。”墨红袖把人搂到自己身边小声交代了几句，然后问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墨红袖分别摸摸她们的头，鼓励道，“红玉红豆是最能干最聪明的姑娘。”
另一边，柳春荣伸开双手拦在大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王家人只敢在门前叫嚣，却无一人敢带头往前冲。
直到墨红袖主动走上前来，几人瞬间像是见了荤腥的猫，眼睛唰唰亮了起来。
只躺在地上的王二媳妇一见她来，下意识地就往后缩。
“诸位今日登门总要有个目的。”墨红袖劝着柳春荣歇下来，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继而扫视王家众人，道，“说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人被你打成这个样子，就想一了百了吗？”
墨红袖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自然是赔钱！”王家人道，“我嫂子这个样子，起码大半年起不来床，地里的活儿耽搁了，几个小的也没人管了，还有看大夫吃汤药的钱，都要你来出！”
“哦。”墨红袖不急不慌，一边与王家人周旋，一边看着两个小家伙儿趁着王家人没留意鱼儿入水一般钻出了人群，问道，“要是我不出，你们准备干什么？”
“那好说啊。”对方耍无赖道，“人已经给你们送来了，就看你们是不是想让她饿死在你家门口了。”
“那你们觉得，我该出多少钱合适？”
一听墨红袖这么说，王家众人皆认为她是怕了。于是相互打了几个眼色，然后由方才冲在最前面被墨红袖掰了手指的那人开口道：“十两银子。拿不出这个钱，休想干休。”
“哼！”柳春荣冷笑道，“癞蛤蟆跳脚面，歪头看戏怪台斜。我看你们是想银子想疯了，红眼狗一样盯着我家丫头不放。”
“您辈分大，我们不跟您吵。要么你们把人抬进去养着，要么痛快拿钱出来，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柳春荣开口便要骂，被墨红袖拍了拍后背，两人交换眼神之后，才止了声。
“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定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堪吗？”墨红袖道，“这事的起因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带人打上门，是因为王二仗势欺人在前，她媳妇倒打一耙在后。他们夫妻两人一起将我外祖母气病在床，我家逼不得已才出手反击。如今你们把人抬到我家门前撒泼耍无赖，一大家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们老弱妇孺孤儿寡母，叫大家看了心里会怎么想？”
“你们如此蛮横不讲理，今日能讹上我家，明日就能讹上别家。”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哭嚎不断的王二媳妇，又扫向围观的众人，“大家都看见了，今日我家的遭遇便是前车之鉴，希望诸位邻里一定谨慎，切勿成为继我家之后的第二个第三个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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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蹄子，你胡说什么！你……颠倒黑白，你就是不想赔钱，你耍无赖！”
“王三媳妇，差不多就行了。”有人出声劝道，“一个村的，非要闹得以后不能见面吗？”
“是啊，继续闹下去谁脸上都不好看。”
“你们家老五老六还是柳婶子亲手接生的，没有柳婶子说不定就没有他们，这些恩情他们都忘了吗？”
王家人顶不住众人的议论，脸色纷纷变了。然而一想起那白花花的银两，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半途而废。十两银子，就算一家分得一两，也够一个月的嚼用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王家人犹豫不决时，远处突然传来两声犬吠。
“汪汪……”
墨红袖抬头张望，看见了携手往这边赶的几名与王家几个妯娌年纪相当的中年妇人。
“外祖母。”
听见墨红袖的轻唤，柳春荣扭头看她。
墨红袖趁着王家人不注意，低头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在其他人也被那边的动静惊动了的时候，柳春荣忽然捂住胸口发出痛苦的呻吟：“哎哟……”
“娘，你怎么了娘？”白雪云不知她们二人的计划，只看见柳春荣忽然被墨红袖扶着歪倒在了地上，吓得失声大喊，“娘！”
白安之与她看见的场景一模一样：“啊……啊啊……”
白雪云再怒也不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墨红袖却担心白安之冲动之下真做出什么来，连忙扯扯他的衣袖，冲他挤了挤眼。
白安之露出愕然不解的表情时，红玉红豆喊的救兵也到场了。
“婶子，这是怎么了？”白路他娘白李氏一马当先推开王家人冲到前面来，“婶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我，婶子。”
白清风她娘白张氏紧随其后，指着又惊又愣的王家众人厉声骂道：“你们这群丧良心的，眼里还有没有老少尊卑？今天我婶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白家跟你们王家没完！”
“这……她忽然就晕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王家人虽然这么说，却已经开始害怕了。
“舅母，是她们，就是她们把外祖母气晕过去的。”墨红袖声泪齐下，一声声唤着舅母，指着王家众人控诉道，“就是她们，她们讹人，要我们给他们十两银子才肯放过我们家。舅母，我好害怕呜呜呜……”
时间紧迫，白家这边只来了四个人，人数相较于王家是有劣势的。
然而有个年纪轻性子烈的，听见墨红袖的哭诉之后没吱声，转身就抓住王三媳妇的领子连扇了她两巴掌：“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啪，啪！”
“你！你敢打我？”王三媳妇被扇懵了，半晌才给出反应。
“打的就是你！”
“我打死你！”
“老娘怕你不成！”
“哎哎哎，别打架，别动手啊！”其余人一看真打起来了，连忙冲上来劝架。
然而这边还没拉开，白路她娘又冲过去，一人拉俩，跟王家人撕扯到了一起。剩下的两人见状，也纷纷撸袖子开干。
墨红袖看着眼前的场面，终于明白白清风这一代白家年轻人是怎么被教出来的了。
“汪汪汪！”一片混乱中，一只大黄狗冲向王二媳妇。
“啊啊啊谁家的狗！”从来到开始就瘫在地上不动的王二媳妇一蹦三尺高，在地上连打七八个滚儿，抛下正替她浴血奋战的妯娌们，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白家这边的人战斗力强悍，这一场群架看似是被围观的人劝住了，实则是以白家以少胜多大获全胜而告终。到后来王家人只顾躲闪不敢还手，甚至需要寻求劝架人的保护。
战后，白家人分工明确。白清风他娘白张氏带着另外两人继续和王家人对骂。白李氏结束战斗之后扯起袖子抹了把汗，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帮着白雪云一起把柳春荣从地上扶起来，还不忘警告王家人：“给我等着瞧！”
人群渐渐散开之后，白路一左一右牵着红玉红豆从对面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跟红玉红豆差不多大的男孩儿。
“红袖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墨红袖问道，“刚才那只狗是你的？”
“是我家的。”白路道，“放心吧，只是吓唬吓唬她，大黄不咬人的。”
然而他想错了，墨红袖心里想的却是：它怎么不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