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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旭扛起四个长达四米的地笼，小心翼翼地走向河边。积雪让地面变得湿滑，他不得不放慢脚步。
“这边水草多，应该是个好位置。”钱峰指着一处说道，随后帮着弟弟一起将地笼放入水中。
两人很快找到几处水草茂密的区域，将地笼一一安置妥当。
这种天气，地笼主要是为了抓黄刺骨和鲶鱼。这两种鱼喜欢在复杂的水底环境活动，所以他们特意选择了这样的位置。
“冻死我了。”钱旭呼出一口白气，搓着已经冻僵的手指。
钱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先回去搭帐篷吧，晚上还得下水抓鱼呢。”
回到岸边，钱父已经找来了几块大石头，准备搭建临时营地。三人合力支起一个简易的帐篷，又点燃了带来的煤炭。火光映红了三人的脸庞，驱散了些许寒意。
“这河风够呛啊。”钱旭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眼睛眯成一条缝。
钱峰笑着说：“晚上下河才叫一个冷呢，碧溪的水，比想象中还要冰。”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红薯，放在火边烤着。
钱父看着两个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要是扛不住就回来烤火，别为了抓鱼把自己搞感冒了。”
“爸，你就放心吧。”钱旭咬了一口烤红薯，含糊不清地说，“我和大哥先去河边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
背着武器装备上路，两兄弟沿着河岸往上游摸索。按理说河边应该不缺猎物，但搜寻许久却一无所获。积雪中偶尔能看到一些动物的足迹，但都是些日子前留下的。
天色渐暗时，钱峰突然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弟弟，快来看，这有野猪粪便！”
钱旭快步走过去，蹲在哥哥身边。他用树枝拨弄了几下，摇了摇头：“至少是三四天前的了。这鬼天气，野物都躲起来了。”
“算了，咱们回去吧，看看能不能碰上野鸡野兔。”钱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雪。
回程路上依然空手而归。这让钱峰不禁感叹：“果然是十日赶山九日空啊。要是有威风在就好了，那条狗鼻子可灵了。”
“希望今晚能抓到些鱼吧。”钱旭笑道，“总不能真的空手而归。”
夜幕降临，三人围着火堆吃完最后一个烤红薯。钱旭和钱峰换上了特制的防水裤，拿着抄网和手电筒开始行动。
河边的情况和预想的不太一样，银鳞鱼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密集。三人穿着水鞋，配合着抓鱼。虽然晚上的鱼确实笨拙了许多，但河面太宽，想要抄到并不容易。
“进网了！”钱旭突然兴奋地喊道，手电筒的光线下，能看到网中挣扎的鱼影。
钱峰凑过来看：“不错，有一斤多重。”
就这样，三人轮换着抓鱼、烤火。效率并不高，大约十分钟才能抓到一条。即便穿着防水裤，寒意依然渗透进来，没多久就得回去烤火。
“我发现个规律。”钱旭搓着发红的手掌说，“水流急的地方，鱼好像更好抓。它们都在逆流而上。”
“要不咱们去水深的地方试试？”钱峰提议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虽然钱父有些担心，但看两个儿子坚持，也只好同意。三人脱掉裤子，赤着腿走进刺骨的河水中。
“我的天！”钱旭倒吸一口凉气，“得抓快点，不然腿都要冻僵了！”
来到河中央，水深近八十公分。手电筒的光线照进湍急的水流中，能看到大量银鳞鱼逆流而上的身影。这一网下去，就抓到了七八条大鱼！
三人兴奋地跑回岸边，每个人的网里都有八九条鱼，而且都是两三斤的大货。冰冷的河水让他们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但得禄的喜悦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寒冷。
“这下值了！”钱峰搓着发青的双腿，脸上却挂着笑容。
钱父赶紧添了些煤炭，让两个儿子烤火暖身。但休息片刻后，兄弟俩又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水。
“你们啊，”钱父无奈地摇头，“注意安全。”
就这样，三人每隔二十分钟就下水一次。虽然寒冷刺骨，但每次收获的喜悦都让他们忘记了痛苦。直到凌晨一点，总共收获了近三百斤的银鳞鱼。
这绝对是一次意外的得禄。看着堆成小山的鱼获，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浑身湿透，手脚冰凉，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明天还来吗？”钱旭一边收拾渔具一边问道。
钱峰看了看天色：“得看天气，要是下雪就算了。”
钱父将最后一块煤炭扔进火堆：“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三人开始收拾营地。寒风依旧呼啸，但他们的心里却是暖的。这一夜的收获，足以让他们的小卖部增添不少收入。虽然辛苦，但这就是他们选择的生活。
回到家，简单洗漱后，钱旭倒头就睡。睡梦中似乎听到了雨声渐大，但实在太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窗外天色昏暗。雨帘如丝，将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雨什么时候下的？”钱旭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幕。
巧云正在整理衣物，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刚睡着没多久雨就来了。”她的动作轻柔，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双胞胎。
钱旭揉了揉太阳穴，喉咙里传来阵阵不适：“感冒药放哪了？感觉自己在发烫。”说话时嗓子干涩，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先别急着吃药。”巧云放下手中的衣物，从卧室小柜子里拿出温度计，“先量体温看看。”
温度计显示38度2，果然是发烧了。钱旭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向来身体素质不错，谁知道昨天晚上摸条鱼就中招了。
“肯定是昨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导致的。”巧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厨房，“我给你煮点姜汁红糖水，你先躺着。”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动，伴随着淡淡的姜香。钱旭吃了退烧药，又喝了巧云煮的姜汁红糖水，头疼的症状渐渐缓解。
“你看着两个儿子，我去洗尿布。”巧云端着盆子说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还是我去洗吧。”钱旭说着就要起身，“我怕传染给孩子。”
尿布已经泡好，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钱旭按照巧云的指导认真清洗，动作虽然慢但很仔细。洗完后，他将尿布一条条晾在壁炉边的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