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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是袁归雁的手笔。
本来宇文钦听到这些传闻，就让宫正司去查了。
可还是那句话，袁归雁还是太贪心了，如果只是到此为止，也许还能给太后和秦飞绿彼此留下个矛盾的种子，可她偏偏还想再吃下谢冰宁这个棋子。
所以就有了袁尚宫身边的宫女秋水和宫正司的人说五日前她曾和这个叫青竹的宫女说过话，然后青竹说要去花园取些松针来为三皇子做香囊，然后就再也没回来的事情。
秋水还说她走的时候，还看到谢冰宁也往花园的方向去过。
话里话外暗示谢冰宁可能也和青竹的死有关。
宫正司没办法，只好又来传谢冰宁说话。
只是这次说话的地方不是在掖庭，而是直接就到了甘露殿。
这次负责调查的人，竟然还是老熟人玲珑，可见宇文钦对玲珑的看重。
甘露殿里，秦飞绿和太后都在，自然也漏不下坐在宇文钦怀里，委委屈屈的六皇子。
宇文钦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看着站在一边回话的秋水，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摩挲扶手的微动作，却表明他已经对这些琐事有些厌烦了。
“谢掌籍，你第一次去崇文馆那日上职的时候，可曾路过崇文馆附近的小花园，当时大概是什么时辰？”谢冰宁刚刚行完礼，玲珑就在宇文钦的授意下开始发问。
谢冰宁回了她只是出来透气，并未曾见过那个叫青竹的宫女。
再加上太子曾经说说辞，即使从时间上，也知道谢冰宁根本来不及去花园。
玲珑点了点头，又多问了几句有没有见过青竹之类的问题，见问不出什么，就准备让谢冰宁下去，秋水却忽然又说道：“奴觉得不妥，目前只知青竹是下午申时左右离开的宜秋宫，可具体什么时候没的仵作已经验不出来，所以也有可能是那日晚上被人杀死，请黄司正也考虑下其他时间。”
玲珑不动声色的撇了秋水一眼，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你的弹弓是什么时候丢的？”
六皇子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瞪了玲珑一眼，刚要发作，宇文钦就摸了摸六皇子的脸：“老六，别怕，告诉玲珑姑姑。”
六皇子想来也有些怕宇文钦，竟然会好好说话了：“我，我不知道！那晚上回寿康宫我就找不到了，谁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一个孩子懂什么，没得吓坏我的珍儿。”太后从宇文钦手里抢过六皇子，心肝肉的哄着。
宇文钦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冰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给玲珑投去个询问的眼神。
玲珑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如今也没有谢掌籍的事情了，谢掌籍先去忙吧。”
谢冰宁应声退下，秋水又忽然道：“奴忽然想起，那日庆祝去花园，曾和青梅和青莲同行了一段时间，不如问问她们也许可以知道什么。”
玲珑无法，征求了宇文钦意见后，就让人去请这两个宫女，谢冰宁也就暂时走不了了。
果然，两人到了之后，青梅就咬死了那天在路口和青竹作别后，就看到了谢冰宁也从路口路过，青莲更是说她还见青竹走后不久，谢冰宁就也从路口走过，六皇子还躲躲藏藏的跟在谢冰宁身后。
接着青梅就说她想起一件事，上个月六皇子玩闹吵了三皇子读书，青竹曾去劝阻，当时六皇子就发了火骂了青竹，还说让她自己走路小心些，自己迟早杀了她。
当时大家也都没在意，可如今，青竹竟然真的死了，怎么听也让人觉得此事和六皇子脱不开干系。
太后又一边骂着婢女，一边心肝肉的叫了起来，可秦飞绿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什么话都没说。
不得不说，在审时度势方面，秦飞绿可比袁归雁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阿娘，现在只是有婢女指认，具体事宜还需要玲珑来查。”宇文钦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忍不住打断了太后。
太后又要捂着脸哭泣，玲珑也发话了：“太后，小孩子的一时气话做不得数，就算身边放着六皇子的弹弓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仵作验过青竹身上的伤，致命伤就是头上的一击，伤口很深，骨头都被打得裂开了缝，六皇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怕是也很难有这样大的力气。”
太后这才止住了哭泣，宇文钦也点点头：“如此，你再细查。”
青莲却眼珠转了下：“黄司正，六皇子自己确实力气不够，可谢掌籍虽是女子，但也未必没有这样大的力气，有没有可能是谢掌籍被六皇子胁迫，杀了青竹。”
青梅也跟着对着玲珑行了个礼：“我和青竹情同姐妹，请黄司正务必给青竹一个公道。”
玲珑久久没说话，谢冰宁却有些被气笑了。
这几人，这是非把她也牵扯到青竹的死上来呢。
谢冰宁没有说话，现在还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玲珑，你怎么看？”宇文钦问道。
玲珑略一迟疑：“青竹身量比谢掌籍要高，想来应该不是谢掌籍所为。”
“可万一她是爬到高处砸，或者是扔石头砸死青竹，再或者迷倒了青竹再砸的呢？”青莲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还愤恨的瞪了谢冰宁一眼，这样的人不去做戏子真是太可惜了。
“仵作也验过，青竹的口鼻里并无迷药，而且如果人被迷倒，眼球势必会充血，青竹并无这样的症状。至于你说的抛石也不大可能，毕竟如果想抛出石头，且不说谢掌籍有没有这样的准头，抛出石头要用的力气一般得是举起石头的三倍，谢掌籍瘦弱，是不大可能做到的。”玲珑否定了青莲关于青竹是被迷倒后被砸死和抛石砸死的假设，可对青莲说的青竹是被人站在高处砸死的说法却一时没想出辩驳的办法。
秦飞绿笑了一声，竟然罕见的为谢冰宁说了话：“青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有人站在高处砸她，她还未发现？”
“如果是被六皇子吸引了注意力，也不无可能啊！”青莲行了个礼，壮着胆子反驳。
生怕六皇子被牵扯进来的太后也跟着嚷嚷了起来：“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和我的珍儿无关了！你们还不把谢掌籍拖下去，给我好好审，务必审出点东西来！”
这是起了直接嫁祸在谢冰宁身上的念头了。
谢冰宁眼神扫过依然沉默的秦飞绿，又看向宇文钦，扬起了嘴角。
果然，宇文钦眼神闪了闪，忍不住柔声问她：“谢掌籍，你有什么要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