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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山瞳孔骤缩，下意识凝神戒备。
他能清晰感觉到，郑天风身上的气息正在发生恐怖的蜕变，不再是之前的狂暴，而是带着一种源自骨髓的邪异，仿佛有另一个生命在郑天风体内觉醒。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覆盖全身的纹路，竟在缓慢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钻动。
“黑血...似乎彻底占据他了。”沈重山握紧拳头，圣道战气在掌心凝聚成光团，却不敢贸然上前。
他能感觉到，郑天风的灵力波动至少增强了三倍，可气息却越来越紊乱，没有了之前的章法，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欲望。
“吼——！”
郑天风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原本还能勉强保持的人形轮廓开始扭曲。
他的肩膀微微隆起，背部拱起一道狰狞的弧度，皮肤下的肌肉疯狂膨胀，将玄青正宗的弟子服撑得撕裂开来，露出下面覆盖着黑色纹路的狰狞肌肉。
他的眼睛彻底变成墨色，没有丝毫眼白，只有无尽的黑暗，死死锁定沈重山，像是在看一件猎物。
“杀...杀了你！”郑天风的声音变得沙哑破碎，再也没有之前的狂傲，只剩下机械的杀戮指令。
他猛地蹬地，地面被踩出一个深坑，身形如鬼魅般扑向沈重山，漆黑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取沈重山的咽喉！
沈重山连忙抬手格挡，圣道战气在手臂上凝聚成金色护罩。
“铛！”
利爪与手臂碰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沈重山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青光屏障上，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竟然强了这么多！”
沈重山擦去嘴角血迹，心中满是震惊。
刚才那一击的力量，比之前强了何止三倍？而且利爪上的黑气现在竟能直接侵蚀他的气血，手臂侧面甚至浮现出细密的黑色气息正往伤口钻去，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快，恐怕早已让其进入体内。
没等沈重山站稳，郑天风已再次扑来。
这次他不再用复杂的招式，只是靠着暴涨的力量和速度，疯狂地挥爪攻击，每一击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黑气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扭曲的屏障，沈重山的圣道拳劲打在上面，竟只能泛起一圈涟漪，根本无法突破！
“砰！”
又一次硬拼，沈重山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呼吸法的运转都变得滞涩。
他看着郑天风那双毫无理智的墨色眼睛。
“黑血虽让郑天风实力暴涨，却也彻底吞噬了他的神智，把他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远处的千羽宗众人早已看呆了。苏慧捂着嘴，美眸中满是惊恐，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这...这还是灵婴境的力量吗？太恐怖了...”
付清同样如此，之前还觉得沈重山能压制郑天风，此刻却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郑天风他...他好像变成怪物了...沈道友会不会...”
古宁宇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满是凝重。
他能感觉到，郑天风身上的黑气已经完全失控，甚至开始侵蚀周围的一切，这种力量早已超出了灵婴境的范畴，就算是合体境修士，恐怕也未必能挡得住。
“沈道友危险了...”
“喂喂喂，你们至于吗？”
裴勇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他双手抱胸，虽然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忌惮，暗叹郑天风这状态确实邪门，但看到千羽宗众人那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调侃。
“不就是力量变强了点吗？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大惊小怪。”
付清忍不住反驳：“变强了点？你没看到沈道友都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吗？郑天风现在就是个怪物！”
“毫无还手之力？”裴勇嗤笑一声，指了指战场中央，“你们懂什么？我大哥那是在试探！区区一个被黑血操控的傀儡，能奈他何？”
苏慧愣了愣，看向裴勇：“裴道友，你是说...沈道友的实力还有所隐瞒？”
“那是当然，你们看着吧，同境界，我大哥无敌！”裴勇挺起胸膛，带着几分自豪。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也在默默盘算，沈重山应该是在试探，毕竟这邪祟比上次的长老更诡异万分，似乎没有那么好对付。
但他不能在千羽宗面前露怯，一来是护着沈重山的面子，二来也是不想让这些中州修士看轻了四域修士。
古宁宇见裴勇如此自信，顿时也安心了些，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只因郑天风的力量还在不断攀升，谁也不知道黑血会不会还有更恐怖的后手。
战场中央，沈重山再次被郑天风的利爪逼退，身上已添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气正顺着伤口向体内蔓延。
他咬着牙，强行运转圣道战气压制黑气。
“吼！”
郑天风见沈重山一直躲避，变得更加狂暴，猛地张口喷出一大口黑血，黑血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巨大的黑蛇，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缠向沈重山！
沈重山瞳孔骤缩，这黑蛇的气息比之前的鬼爪更恐怖，若是被缠住，恐怕恐怕又是不小的麻烦！
他没有再躲，而是深吸一口气，双手收拢于胸前，圣道战气被其压缩在掌心凝聚成一道掌印，其中闪烁着细密的符文。
“无缺战法，破邪！”沈重山低喝一声，金色掌印轰然暴涨，迎着黑蛇飞去。
两相始一接触便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金色光丝，如一张大网般将黑蛇笼罩。
滋滋的灼烧声响起，黑蛇在光丝中不断挣扎，却很快被净化成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郑天风见状，嘶吼着扑得更猛了。
沈重山却借着这个机会，快速后退，拉开距离，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这才是像话，接下来可别让我失望了！”
远处的裴勇看到这一幕，咧嘴一笑，拍了拍古宁宇的肩膀：“看到没？我就说我大哥无敌！这才刚开始热身呢！”
古宁宇看着沈重山眼中的冷静，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他突然觉得，或许裴勇说得对，这个来自四域的修士，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