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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的时候，她们母女也不说话。
现在的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拿出手机玩一玩。
但她们母女有时间却都是坐下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同样摆摊好几年的人，认识这对母女。
听到一旁刚来摆摊的人小声询问，就低声解释着：“她们母女两个命苦，一直有人为难她们，时不时的就来捣乱，唉！我们都是普通人，帮不了她们。”
“有人为难她们，报警不就行了吗？”
“那些人找她们的麻烦都是层出不穷的，警察今天能抓一个，那明天呢？唉，这世道啊。”
他们谈论的声音很小。
怕被母女二人听到。
其实她们能听到。
她们的事在县城也不是秘密。
只是，她们选择当没听到。
时间在她们脸上都留下了痕迹。
张慧莲还不到五十岁，看上去就像是六十多岁。
女儿林思思不过三十岁，看上去像是年近四十，眼角有了皱纹，眉间也有深深的痕迹，脸色蜡黄没有光彩。
像是有一层乌云罩在了她的脸上。
一旁认识了她们母女好几年的人，都没见她们笑过。
以前有客人说她们态度不好，她们想要笑，但是笑的却比哭的难看。
后来她们在出摊，脸上就会带着口罩。
看上去干净又卫生，又不用装笑。
实在是她们所过的生活，没有一件事值得开心。
未来也像是阴云密布的暴风雨天，丝毫没有盼头。
别说她们不和别人说话，她们母女彼此也不说话。
这种气氛其实很压抑。
连带着其他人想要走近她们，也被迫退后不敢上前。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
早上的时候就一直是阴天，但白天没有雨，说是要到了晚上九点以后才会下雨。
所以天气有些潮湿和发闷。
这一排的小摊位都在等待学生放学。
放学的学生路过他们这里，会光顾他们的生意。
就在学生放学之际。
有两个男人来到了张慧莲母子二人面前。
“给我们来两个煎饼。”
几分钟后。
张慧莲将做好的两份煎饼递给了他们。
两个男人接过之后，一人吃了一口。
东西还没从喉咙里滑下去。
他们开始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也太难吃了！”
“下毒了吧？这里面该不会弄了狗屎进来吧？”
两人骂完之后，就要掀了摊子。
母女两个人有些麻木。
她们看着两个男人，任由他们泼脏水。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暗自叹息，无奈的抬手按住额头。
三两天头的就有不同的人来闹。
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喝农药自杀了。
这种三两天的一闹，太容易让人精神崩溃了。
看到张慧莲母女也不说话，两人更加有恃无恐了。
直接打砸摊子。
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挥洒在地方。
林思思麻木的报了警。
但警察那边听到是她后，语气不耐道：“你怎么又报警了？”
“又有人来砸摊子了。”林思思面无表情的回道。
今天赶巧，正好有巡逻的警察。
两个捣乱的男人看到警察后，也没怕的样子。
“怎么回事？”一名警察过来询问。
其中一个男人回道：“她们做的东西太难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姜饼果子！”
“对对对，都是臭的！我吃了一口后现在肚子疼得不行，警察同志，快将她们抓起来！而且，她们这是违法摆摊吧？”另外一人叫嚣着。
警察皱起眉，看向张慧莲和林思思。
他们这一片巡逻的警察都知道她们。
其实大概情况他们也清楚。
但是，很多事情没有证据，再加上她们得罪的人权力太大，可以说是在省城一手遮天。
唉！
“这一片的摊位都有正规手续，既然你们说东西有问题，那就一起去派出所。”警察看了眼四周围着的人。
人太多了，影响不好。
有什么事去派出所解决吧。
他其实也想不明白，这对母女既然这么难了，为什么不想着换个地方生活？
或者回到她们以前生活的大山里去？
偏偏在县城里待着受这些气。
张慧莲和林思思收拾着东西。
她们没有抱怨，也没有为自己解释，非常麻木的收拾好东西后，就跟着警察一同去派出所。
而跟随她们母女一起走的两个男人，朝着她们两个人冷笑。
甚至是低声威胁，“只要你们还在县城，还在摆摊，你们就别想过安生日子！我要是你们啊，还不如喝药赶紧死了！或者跳楼也行啊，不看看自己是谁，地上的蝼蚁都敢和天斗。”
林思思身体一僵。
她感觉自己的脚无比的沉重。
朝着那人看去，想要说什么反驳的话。
但是又觉得她没有权利反驳。
她和她妈妈这些年来过的日子不就是蝼蚁的生活吗？
想要为自己讨公道，却过的比以前还要惨。
妈以前就过的不好，现在又被她连累了。
其实妈妈不该死，妈妈值得更好的生活，是她该死。
张慧莲握住了女儿的手，“去派出所。”
她感觉到女儿的自责。
是她这个妈妈无能。
没能帮女儿讨回公道，明明女儿当年有机会靠着自己的努力有更美好的明天。
结果……
都是她这个做妈妈的太没本事了。
不过，她已经想到办法了。
等会到了派出所，她就在派出所自杀。
她要用这条贱命给女儿博取一份未来的机会。
凭什么那些恶人能不断地作恶？
凭什么他们老老实实，遵纪守法的活着，却要饱受欺负和折磨？
——
十分钟后。
一辆豪车停在了路边。
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看其穿着不像是普通人。
身上穿的都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不太熟悉的名牌。
张特助朝着身边的一名男子看去，“是哪个摊位，带我们过去。”
男人朝着每一个摊位看过去。
都看过之后皱起眉，“怎么今天人不在？明明她们母女开的是一个煎饼果子的小摊位，我去问问人。”
秦特助对白九昔和刘凤珍说：“他先去找找人，老太太、白小姐，你们稍等片刻。”
白九昔点了下头，也朝着那些摊位上看去。
刘凤珍急迫的张望过去，寻找她的女儿。